其實這個計畫,除了可以很好的、計畫性、邏輯性的雕刻出我的喜好,我的風格,但我覺得更重要是,希望能讓我每天都有東西能動動筆練手。
第一次讀〈房思琪的初戀樂園〉是從高中的圖書館借的。上新聞的時間我並沒有像現在好學,只大概知道有這麼個事,並對小說產生興趣,但也得直到我意外在圖書館碰見才碰見。第一次讀的印象基本忘了,可能也根本不懂,時間過了自然沒什麼能留住,但從二手書店買了,又讀了第二第三遍,才慢慢能體會她文字之間的、譬喻與淺文本之間的張力的美。
於是重新找了她的新聞,她的專訪,她的臉書,甚至在網上看了幾遍的散文,也壓不住我得上網找了最初刊登的文學雜誌,買了厚厚一本幾百頁幾百塊,只為了那兩篇繁體印刷粗糙觸感的幾頁紙。
對於她的遭遇我無從談論甚至無從體會起。她曾分享在簽書會上,遇到一名讀者說他的朋友是房思琪,希望能在書上簽名並寫些鼓勵的話,她說她沒辦法寫著妳幸福因為她不相信能信服,她最後寫了希望妳健康。我覺得我這樣閱讀並寫她卻又不對她的遭遇做任何評論,美其名是沒有立場,但我知道我更多是因為逃避。所以我想說,希望妳也健康。
她在專訪說,在〈房〉裡文字的張力、現代性來自她對人們習以為常的或對俚語的誤用,例如在書裡她寫:「溫良恭儉讓,溫暖的是體液,良莠的是體力,恭喜的是出血,節省的是保險套,而讓步的是人生。」她在專訪裡想聲明的是他作品的現代性。我發現也很好的說明了,她文字的張力來自於誤用,而將詞句的原意與誤用的解釋擺一起,才發現更有諷刺之意。這樣的並置給讀者帶來品嚐詩意的快感,懂了意思後,又給帶來一種無奈且諷刺的哀。美。
〈房〉確實是文字偏多的小說,但她用詞卻很精鍊,譬喻精妙,多是多在建築、描述那些譬喻,越多而妙,會發現新的視角又熟悉得貼切,且用時總是以對自己有些看扁了的姿態,無可厚非,而我從中感覺到作者對自己厭惡的悲傷,又從作者攻擊自己代入我在攻擊自己而感到快感。
她對詞的誤用,譬喻的使用,字句的精煉,彼此互相拉扯所迸發的張力與美所襯的主題,是我被她文字所吸引的地方。
重看了〈邪不壓正〉後,非常著迷它的配樂。其中一首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圓舞曲〉。
整首曲的結構,就是開頭第一段旋律的各種變奏。輕快的旋律與節奏,重複又以不同的味道重現。熟悉中帶點新奇,不只可以在音樂上,放在電影與文學作品,我都喜歡帶有類似特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