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主題是印度詩人泰戈爾詩集「漂鳥集」。既是漂鳥,用我畫的冠羽畫眉水彩畫搭配,賞鳥吟詩。
「漂鳥集」共有三百二十五首詩,幾乎每一首詩都引起我的聯想和共鳴。如果必須選出我個人最鍾愛、印象最深刻的一首詩,應該是第176首:
(下面是王道維先生譯本)
「杯中的水閃著粼粼波光,
但大海中的水卻墨黑深沉。
微小的道理能以文字清楚地說明,
但偉大的道理卻只有偉大的沉默。」
「The water in a vessel is sparkling;
the water in the sea is dark.
The small truth has words that are clear;
the great truth has great silence.」
我們每人讀到這四行文字,都會產生不同的反應。
我腦海中的畫面,是一片寂靜的海洋,深不可測,無波無浪,孕育著巨大無聲的真理。這畫面帶給我平靜安穩的心思意念。
我們經常接觸無數「微小的道理」,比如說:綜所稅申報有明確規則可以依循;二十四節氣一個接一個不至紊亂;上下班捷運班次精確到分鐘等等,這些道理「都能以文字清楚地說明」。
什麼是「偉大的道理」呢?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愛」。
愛看不見摸不透,從小到大,我們依循與生俱來的愛,和父母、親人、戀人、友人們互動,因愛而滿足,缺愛則沮喪。愛真實存在,無法用語言文字精確描述。
愛是偉大的道理,芸芸眾生眾聲喧譁的極致,語言文字無法測度。
愛亙古不變,像那片墨黑深沉的海洋,隱藏巨大的沉默。
愛是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