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小孩到鄉下 (五)

外婆家是新竹三合院的客家夥房，L型房舍與親戚的房舍組合而成，加上正門和圍牆剛好成一獨立圍合的空間。主要材質是土磚加上白色的灰泥，屋頂則是木構造加上深灰色磚瓦。因為是L型房舍，廂房有兩處厚重的木門，房子開窗不多，而且每個窗都小小的，是傳統的「石條窗」，門和窗白天開放，晚上木門合起，窗就以木板由屋內封住。由於當時狗、雞鴨等都是在合院中放養的，為了避免牠們跑到屋內，廂房門前設有有一米多的小門，白天木門打開時，就只留著小門關著。

從正門進來經過之前提到的三合院中大鵝卵石步道，進入正廳，室內是黑色夯土地坪，有一些些凹凸起伏，屋內不是特別明亮。正廳供奉有觀音菩薩和祖先牌位，也有先人的照片掛在牆上，傳統客家有「神在廟，祖在堂」的說法，小三子外婆家的供奉方式不完全相同。靠牆側放了幾張藤椅，也有一張吃飯用的圓桌，桌上永遠有一個鐵茶壺和一組茶杯，這是日常家人生活、聚集的地方，過年過節人多的時候，就會再加放一桌圓桌。

正廳左側有一間房間，小三子每次來都和媽媽住在這裡。右邊透過內部L型走廊連接，外婆的房間，轉折處的廚房，再來是舅舅們的房間，最後據媽媽說是浴室的，不過因為小三子應該沒有在那裡洗過澡，所以沒有印象。房子的屋瓦片中會摻幾片可以透光的玻璃，因為每到晚上，所有木門關上時，房間真的是與外界隔絕，這時屋頂玻璃就扮演著對外聯繫的重要功能，因此小三子每天醒來，就可以看到光線滲入房內，陽光強的時候還可以看到灰塵飛揚。

外婆家中生活對小三子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客廳--吃飯、玩耍，廚房--觀看大人們煮飯做事、玩水、洗澡，和房間--睡覺、玩耍。

客廳中小三子和兄弟姊妹最愛的是用來阻止雞、鴨、小狗進來的小木門，在不能外出遊玩的時間，最愛攀著小木門盪啊盪......，明明木門不好攀，沒有方便腳踩的地方，只能利用木門邊框紋路中的小凹槽踩，更多是靠用雙手抓著上面的木板，即使如此，還是愛玩，沒魚蝦也好，在雨天時用它來替代黃槿樹下的鞦韆。據說這小木門每次在小三子一家回去後，就要修一次。

夏天家中最好玩的地方就是廚房的水缸，因為是直抽的井水，超級清涼，也因此明明知道是一家子重要的生活飲用水（煮菜、泡茶等），該用水瓢舀水出來洗手，總是忍不住搬了小木板凳，爬高把整隻手都浸在水裡......真的是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