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雨的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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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雨,直直落,鯽仔魚,欲娶某,鮕鮘兄,拍鑼鼓……」這是一首古早的閩南語兒歌,以擬人的筆法,活潑可愛且生動地描寫動物們在夏季西北雨的剎那間,匆忙和有趣的生活。

恰巧,今天下午天空傳來打雷的聲音,這聲音雖然迷濛而遙遠,但是過沒多久就開始刮風下起雨來了。短時間瞬間的雨量還真不小,這就是咱們臺灣夏天有名的「西北雨」(夏季對流雨)。

我還真喜歡這夏季西北雨,每逢褥暑的下午,從天而降的傾盆大雨,猶如將燒燙燙的鐵板大地,注入冰涼的冷水一般,也像走入冰店裡去吃冰一樣,頓時之間,感覺清涼無比,一陣風吹來,一天的暑氣全消,這種感覺真是幸福。

還記得小學的時候,喜歡跟著鄰居的孩子大街和小巷到處去探險,舊時三合院的廚房有前門、後門,我們在探險的過程中,有時還會經過別人家的廚房,看見餐桌上的剩飯剩菜。別人家的大人看見我們小孩,也沒有不悅或制止的現象,那時門不閉戶的人家到處都是,你家就是我家。

探險的歷程還包含跑到「茶店仔」。當年並不懂何謂「茶店仔」,只知道家後門還住著一戶三合院的人家,再過去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那附近有一間人家喚為「茶店仔」的地方,它的斜對面是屠宰場,旁邊則有一間小小的百姓公廟和一畦墓園。回想起來,這樣的三角組合也是蠻特別的,象徵著:性(肉慾、色)、殺戮(肉食)和死亡(生命的終點),也是人類無法擺脫的原始本能,這樣的原始本能始終控制著人類的種種(善與惡的)行為,沒有人能擺脫這樣的宿命。

還記得有一個盛夏的午後,我和鄰居的孩童一如往常跑到那個奇怪的三角地帶玩耍,在田埂上挖蚯蚓釣青蛙,沒多久天空烏雲密佈,雷聲已在頭頂上隱隱發作,但是愛玩的心絲毫沒有意識到該回家躲雨了,直到老天爺倒下大水。這時候大家手上的竹桿一丟便往路邊衝,跑在田埂上,軟泥堆起來的田埂長了些雜草,一不小心還跌了個狗吃屎,幾個小孩哈哈大笑,笑聲此起彼落。

西北雨下來的時候,大家都來不及跑,這時我趕緊在田邊摘了一片芋頭葉,高舉著作雨傘來遮雨,其它小孩也模仿著。雖然全身已被雨水淋得濕漉漉,雙腳也沾了許多泥巴,不過孩童的我們,內心是無比歡喜跟趣味。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好玩又好笑!

如今,您若來到這兒—田中鎮中正路邊,還可以看到一間茶室,隔著一條小路,旁邊還有一間嶄新的百姓公廟,至於屠宰場早已經拆掉了,只剩下臨著圳邊還有一片以前豬寮的磚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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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現在回憶起小時候與鄰居孩童遊戲的情境,還真是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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