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晚上找了白先勇於一九九九年在聯合報發表的這篇來讀。
兩人情深意重,卻天人永隔真讓人心碎。在王國祥二度病發前,他寫的幾句話觸動我心,「我們憧憬,人生前景是金色的,未來命運的凶險,我們當時渾然未覺。」
人生不就是這樣,人生一直是這樣,屢屢要人專注眼前。
與之相反的是,我本就不信人定勝天。但讀到「我一向相信人定勝天,常常逆數而行,然而人力畢竟不敵天命,人生大限,無人能破。」
那一刻,卻希望人生劇本能像月尊那樣,逆天改命依然相守。就說要當一陣子賈母了,偏偏看這什麼來感嘆!
三十八年情,寫來淡淡卻深刻。草木有情、人間有情,那句「暫且貪享人間瞬息繁華」也好有感。
文字的魅力就是驚人,可以穿梭古今、穿越眾人,明明發生在別人身上,卻彷彿有同感。忽然想到楊絳的《我們仨》,寫她與丈夫及女兒的故事,他們三人都已經不在世上了,可在書中依然立體生動。有時候,我真的不懂來一遭是為了什麼?但有時又覺得這些體驗及感受就是答案。
不過離別其實也是短暫的,大家總有一天也會相聚的,「在人間,我向王國祥告了,永別。」
只是在人間而已,三界何其大?
好啦,我明天還是要回去寫有好結局的戲劇。剛剛打開筆電時的千言萬語已然消滅,先生笑說:「又不是在讀書,寫什麼心得?」
他不懂。現在不管讀什麼、看什麼、寫什麼都不是被迫的,這種自由自在,讓我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