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不管以後如何我都會陪在妳的身邊,我們還有彼此。」
原居住在聽竹院的孫皓天及巧風因住所被燒毀,如今只能先暫居在五長老:衛木峰的繪梨院中。
菜飯已備好置放在餐桌上,但餐桌上只有孫皓天一人眼巴巴的盯著那些誘人又可口的菜餚,卻一直等不到巧風的出現,他顯得有些急躁。
他看著站在一旁一位年紀比他稍輕的侍女問著。「朔月,小姐呢?怎麼還沒來用膳?」
侍女朔月微行禮回答著。「回少爺,風小姐下午外出回來後就一直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回應也不出門。」
「怎麼回事?」孫皓天皺著眉起身向巧風的房門走去。
來到巧風房間前就見到服侍巧風的侍女:新月正端著食盤在門口輕聲溫柔的對著門內喊著。
「小姐,妳從下午回來就沒再進過食,開開門讓新月進去吧。」
孫皓天感到這事不太對勁,來到新月旁邊。「怎的?小風不開門?」
新月一臉擔心的點了點頭。
敲門聲響了幾聲還是沒回應,孫皓天邊拍著門邊叫著。「小風,開門。妳到底怎麼了?」
房門還是未發出一點聲響,耐不住性子的孫皓天用靈力將門打開,並交待了一下。「我進去看一下,妳在這等會兒。」
新月及朔月明白的點了點頭。
孫皓天進了房內看了房間擺設一圈,發現房內的擺設也從翠綠色改為巧風喜愛的淡紫色,從原本的清新轉為一種優柔夢幻,雖然自己的師父沒了,但這些師叔對他們還是十分疼愛的。
來到床旁見到巧風是側身背對的自己,棉被還是從頭蓋到腳,封的嚴嚴實實的,這更讓他疑心和擔心了起來。
「小風,妳怎麼了?是哪不舒服?」
孫皓天伸手拍了拍巧風的肩但還是沒有一點反應,他抓住她的肩硬將她拉正了回來。
被拉正身子的巧風正滿臉淚水哭泣著,這讓孫皓天可心疼極了,急忙的問。
「怎麼啦?受寒了嗎?」
先是測了一下巧風的額又摸了自己的頭。
「也沒發熱啊!」
巧風見到孫皓天哭的更傷心了起來,慌得孫皓天手忙腳亂的將她扶坐了起來,自己也坐在床旁。
「別哭啊!發生什麼事了?跟皓天哥哥說。」邊說著邊拿出汗巾幫巧風擦著眼淚。
巧風抽泣了一會,才用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一臉委屈的問。
「皓天哥哥,你知道我們不是夜族人嗎?」
被這一問,孫皓天臉色一楞,眼神不由自主的飄開不看巧風。
看到這神情巧風才明白原來只有她自己不知道,她有些生氣的問著。
「原來皓天哥哥早就知道!為什麼你和師父要瞞著我!」
這樣埋怨孫皓天一臉委屈,他其實不知道只是很多蛛絲馬跡可以猜的出來。
「師父並沒有直接跟我說過,但很多事看也看的出來、猜也猜的出來啊!」
巧風微斜著頭一臉不相信的盯看著他,像是在質問他,是什麼事看的出來?哪猜的出來。
孫皓天也看出她的意思,解釋著。「妳自己想想,夜族所有氏族傳承都血脈相傳,所傳之人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同氏族的小孩吧!喊得不是爹就是叔伯吧!那我們呢?我們與師父不同姓,我和妳也不同姓,我們喊的是師父,不是爹或是叔伯,難道這還不明顯嗎?」
「這..這也只能說明我們只是不是師父的孩子,但有可能是別的氏族的子孫吧!」
「我翻過族誌,但十分遺憾,夜族中沒有姓孫或是姓巧的氏族存在過,所以我們極大可能是外族人。」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發現,他去找過答案也去問過白陌千,但結果是令他失望。
現在巧風的傷心跟難過他早就經歷過,生在夜族長在夜族,一直認為自己是夜族族內人,沒想到自己有可能跟這麼強大的玄門完全沒有關連是多令人失望。
「所以我們真的來路不明...」巧風聲音沮喪到極點。
「什麼來路不明?誰說我們來路不明的?」
他能接受自己或許是外族人,絕對不是什麼來路不明。
如果他和巧風真來路不明那為什麼自己師父會費心的將他們還在強褓時就帶回族內。
被這一問,巧風有點心虛的避開孫皓天的眼神,輕搓著棉被角。
看她這麼個小舉動,也能猜的出來。
「妳去見了寒潭那個人?她說了什麼?她怎麼說的?」
巧風想起那時見齊踏雪的景象心中就悶著痛,話也說的有些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猶豫了老半天才將那時的情況說給了孫皓天聽。
孫皓天沒有立即答話,先是起了身拉了一旁的小凳、翹了個二郎腿、頭歪著用手撐著,打量了一下巧風。
「我真覺得妳該找師叔問個診,眼疾極其嚴重。」
被這一說,巧風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她,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都瞧不起我們,妳都沒發現嗎?妳還把她當目標、還崇拜她?」
巧風蹙著眉心搖了搖頭。她還真的沒發現,如果發現了她早不會去受那樣的恥辱。
「齊氏是一個自大又高傲的氏族,對其他氏族都不放眼裏,除了師父、端木氏外,她們給哪個氏族好臉色看過?更何況她在火頭上,妳還一頭撞過去,她不抓妳發洩、羞辱一番怎能消她的氣。」
「我是真的很難過,她是我從小到大一直想追逐的目標,我想成為跟她一樣優秀的人,但我沒想到她一直是這樣看不起我...」
說著說著心中又是一陣悲傷,眼淚又像珍珠似顆顆分明的順著她的小臉滑了下來。
見到她哭,孫皓天的心就會一陣慌亂,急忙著坐在她的身旁拍著她安慰著。
「應該是我們看不起她才是,我們光是品德就不知道高她多少,我們絕不會聯合外族傷害自己的族人,更不會背叛夜族,所以那種人才不值得成為目標,所以別理她說什麼,就當是瘋狗亂吠就好。」
「皓天哥哥,你覺得我在修練方面有可能達到跟她一樣高的境界嗎?」
巧風梨花帶雨的眼睛帶著誠懇無比的眼神問著,讓孫皓天不知道是該說真話還是假話。
他停頓了一會兒才說。「修練這種東西哦!有時是需要一些天份的。而且護法試煉是十六歲,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只要努力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所以我不能像她一樣在十五歲時就達到小成之境是嗎?」
「妳...」差點脫口說出,「妳別做夢」這幾個字,他閉了嘴強忍著不說出來。
十五歲就達到,這是多難的目標,他自己與端木傑或許勤加再努力點是有可能,但以巧風目前的修為實在是太困難。
巧風見他將話吞下臉色一沉,一臉悲苦的看著孫皓天。「皓天哥哥是不是想說,妳別做夢。」
被說中心事的孫皓天一臉尷尬,又見她淚水潰堤的泛出眼眶,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抓了抓自己的頭。
「不一定非要十五歲啊!我們十六歲再達到不行嗎?就算不行,妳還有我!我會永遠保護著妳。」
巧風無比沮喪的別過頭去,垂下肩將頭靠在床邊,了無希望的說著。
「當不成護法,我對夜族還有什麼貢獻,又能用什麼來報答師父的養育之恩,我們來路不明也不知道能不能當護法,或許我們沒那個資格,就如同她所說得,我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
見巧風這麼失魂落魄,孫皓天心中那把火真是熊熊燒起,並不是氣憤巧風的喪志,而是氣齊踏雪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的小風妹妹。
孫皓天深吸了口氣,好讓自己憤怒的心情能壓下去一點。
「是誰說我們就沒資格當長老或是護法,族規也沒說外族人不能接受試鍊,更何況我們絕對不是什麼來路不明,我們在進夜族時虛無宗一定檢驗過我們,不然我們是不可能進族的。」
他說了一大串但巧風還是沉靜在自己的傷心中,孫皓天真想這時衝出去打那個罪魁禍首一頓。
「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但我只知道現在如果不做一件事,那就真的跟護法無緣。」
巧風有了反應,眼光飄看著他。
「那就是吃飯!」孫皓天向門外喊了一聲。「新月!」
不一會兒新月就端著餐食走來,孫皓天接了過來並示意她退下。
「如果不吃飽,那就沒有力氣練功,沒有力氣練功就破不了境,所以現在妳要做的事就是吃飯!」
孫皓天將一口飯夾到她小嘴前。「修練需要花費許多的精力,如果沒有體力練不了功,那還談什麼將來。從明天起我就陪著妳練,能練多高就練多高,不管最後有沒有達到至少我們盡力了,至少我們問心無愧。」
見到巧風張開小嘴吃下第一口飯,孫皓天心突然鬆了一點點。
「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不管以後如何我都會陪在妳的身邊,我們還有彼此。」
巧風的臉雖然還是憂苦的,但嘴角有些許的上揚,但孫皓天此心中早就怒火中燒。
任何的傷害朝著他來,他都興然接受,但他不能原諒任何人傷害他的小風妹妹。
在得知自己與巧風是外族人後,他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守護著與自己一樣身世成謎的巧風,對於齊踏雪的惡言惡語,他定要好好回報給他們齊氏,不然難以消他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