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一端
今日(2022-11-10)傍晚時分,和昨天(2022-11-09)回台中的男友通電話,提到寫作這件事。
講著講著,我說「我其實不太會有沒靈感的時候。我幾乎是想寫就可以寫...但問題是,我有時候會顧慮太多,覺得自己很怕被看(雖然我也知道,作家/寫作者/文字工作者,就是需要有人看;有人閱讀,你的作品,才真的存在)很怕寫出來的東西,裏頭的素材、編輯過的內容,受到質疑與批評,自己會害怕『我經得起這樣的批判嗎?』
產生這想法的前情提要:我們上週五,前往六十石山時(我本想看滿山滿谷的橘色金針花,但沒事先確認花季,實際上,花季已在10月中結束,所以沒看到花;不過,看到遼闊的景致,也很滿足)我拍下很多壯闊的照片;然而我們騎機車上山,因先前9月的地震,以及數日前的大雨,所以上山道路,可謂崎嶇,我怕把路途的艱辛呈現、描述出來,會被說:明明可預想先前災情的影響,為何還要上山?」但是當下,其實忘記了地震對山區造成的影響,是緩緩騎車上山時,才發現路況的損害。
彎彎曲曲的山路
從平地,緩緩往山前行,沿途可見,路面突然地凸起;也可看見三角錐警示的地方,其實是個略深的洞,若沒注意,可能被凹洞絆倒而摔跤;前進的同時,靠山的左側,就是崩坍的土石流。在這前進的過程,好幾次,我內心有股,因恐懼,而不想前進的念頭浮現,然而在男友的堅持之下,我們還是前行著。
午後出發的天氣,在微風吹拂下,有股不明所以的爽朗,卻又不會令人感到濕冷,是種自在,而浮現對事物感到好奇的狀態;在途中,甚至還看到猴子的身影,猴子佇立在路中央,因為我們的趨近,才快速移動到山的那側,隱身於可以保護他的綠意中。
我們到達前,另有一組人開車上山;看到我們,和我們打招呼,並說 「我們走啦,讓你們包場看風景吧」
最終到達山上時,我倆又被眼前的遼闊,一掃先前因路途艱辛,而感到辛苦的疲憊;只剩下,純粹欣賞大自然美好的驚嘆與懾服。
在這樣過程中,看到的風景,也格外迷人。
力量
眼下,向男友說我的顧慮後,男友藉話筒跟我說的話,傳遞出一股堅定且溫柔的力量:「你不要想那些,你去那邊,是你的事;因為你這樣描述、紀錄後,或許可以讓大家得知:地震過多久了?這上山的路,還沒完全修復,也是一種美事。寫作累積你的素材,你就寫起來放,要不要發表也都沒關係,之後回頭看,也都可以用得到。」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因自我審查,而無法寫作,然每每跟男友討論同樣的原因(顧慮)時,有種討厭自己的感覺,就會出現;但總能從他的觀點中,看見自己可如何轉向思考。
感情,很多時候未必能做到完全的理解和明白,畢竟兩人源自不同的生長背景;但只要始終有顆,願意同甘共苦,並嘗試靠近彼此的心,就會讓人在前進的過程中,感覺到彼此手牽著手,凝聚出一股樸實的堅定力量。
漫漫山路,人生逆旅。前行途中,攀登的不只是山,還有自己的心魔。有時,是無法單靠己力,去度過,然而在同行的路上,山不再只是山,也是彼此成長的軌跡。
人生途中,有你有我,持續登峰造極。
原文最早寫於2022-11-10 後修訂於2022-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