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從未想像過的世界(8):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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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後來兩人抵至學校後,一聽聞找尋方若彤的廣播,喬一澐都是寸步不離地跟於其身側,縱使方若彤沒少給他些眼色,他仍舊不理,默然跟隨於後,一路上大家紛紛投注而來各異的視線──

方若彤則從他們眼中,望出了其心中所想。

估計那些「方若彤喜歡喬一澐」、「喬一澐最新目標:方若彤」早已於暗地中被大家相傳,三人成虎,致使成為事實──

縱使真相並非如此。

罷了,既然他親口說了要保護她,他也固執於自己的行為模式,那麼就這樣吧──

現階段的她,只要專心於儘快使自己,足夠強大起來就夠了。


於方若彤思索之際,兩人同是抵至學務處,一進門,方若彤則見學務主任有些煩躁地理著頭上為數不多的髮,右手緊握聽筒正與著另一頭不知說些什麼,口氣顯得有些激動,不過片刻卻又緩和下來,一瞬抬眸恰巧瞥見方若彤正立於不遠處,下意識地抬起空著的左手,示意她上前,這才發現身後跟著的,竟是那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喬一澐──

他倆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點湊在一塊?難道兩人私底下有所交情?


方若彤全然不知眼前學務主任心中所想,僅是緩步上前,喬一澐亦然,接續則聞學務主任最終以著有些無奈的口吻,向著另一頭做下允諾:

「好,我會處理的。」此語一落,他即掛上電話,從而起身向著方若彤便是一句:

「方同學來啦,」聞言,方若彤微微頷首以示禮貌,學務主任卻於下刻將視線轉而落定喬一澐,好奇地詢問著:「怎麼喬同學也跟著來了?」他記得這件事並未波及到喬家,喬一澐自然是無那般理由需要面對,而今方若彤被牽扯入這場事件,他則形影不離──

他倆,或許有著令一層更深的關係?


「陪她。」直截了當一句,方若彤緊接著附和:

「他跟我一起。」而學務處內諸位老師們聞言,紛紛投來各色目光,除卻詫異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難以言喻,從而了然於心──

畢竟年輕時,誰沒放蕩過那些時日?

可這全校第一名與全校倒數幾名,甚至是缺席至極要被退學的組合,倒還真有些耐人尋味。


方若彤默然盡收身側不斷投來的矚目,卻是已然對此所有不為所動──

反正只要有喬一澐在的地方就有騷動,她無話可說。

於是,她反是旁若無人地繼而開口:

「主任您找我什麼事?」聞言,學務主任先是副面有難色,接續向方若彤示意道:

「在這可不好說,」他微蹙著眉,有些躊躇地搓了下雙掌,終是提議:「我們先去會客室裡談談吧。」此語一落,又是補充著:

「喬同學,這件事說到底與你無關,也不方便聽的,」說及此,學務主任則見方若彤一個回身,抬首即向著喬一澐低語了幾句,同時於他視線不及之處,她向喬一澐以著眼色示意,他則繼續說道:「你就待在外頭吧。」他深知喬家是學校最大的贊助商,此時藍家已然淪陷,這時若再讓喬家陷入危機,之於莫北高中,絕無好處。

似是接受了方若彤的一番勸說,喬一澐這才安分地凝她跟著學務主任進了會客室。

方進會客室,學務主任也沒想坐下,一個回身劈頭即對著方若彤沉聲示意:

「方同學,不好意思騙了你,」他鄭重其事地凝著身前有些一頭霧水的女孩,隨之嘆了口氣,估計這孩子也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畢竟誰知道慕容楹眼下所說,是否為真話,「你應該看過今早的頭條了,慕容楹同學控告藍熙同學擅用暴力,導致她全身多處挫傷,從而控告她傷害罪,」說及此,方若彤的腦海中,則不停浮起昨晚於暗巷中,那一道道令人心驚膽戰的哀號,於下刻,突如其來的千頭萬緒,則瞬時被身前人復是啟唇的穩然聲線拉回:「而你被慕容楹同學指認為證人,目前警方希望校方親自帶你過去,做個筆錄。」聞言,方若彤以著學務主任意料外的平心靜氣,緩然頷首以示明瞭──

她知道的,該來的總歸逃不掉的。

只是這一切的一切,她倒還是覺得來的有些快了。


於方若彤默然思索時,學務主任復是開口:

「雖然不知道喬同學為何要一直跟著你,但為了不讓他牽扯進來,」他頓了會,「我們得從這裡的後門離開。」語畢,即抬手比往身後不遠處的走廊,方若彤順勢望去,則見長廊盡頭,什麼也沒有,一如此時其眸底的深灰,是另一層讓人讀不懂的涵義。

身處於此校園,喬一澐似是個山大王,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如風般的性格,眾所皆知,估計方才若他同他正面直說方若彤要去警局做筆錄的事實,得與他分開一會,雖不知他必須跟於方若彤身側的理由為何,喬一澐鐵定無從理會身為師長的他的話語;縱然不知從何時起,方若彤與喬一澐日漸升溫的關係,甚至還得這般寸步不離地待在她身邊,其中估計有著些什麼隱情,是眾人所深不覺的,而基於學校立場,他是不會牽扯任何無辜的人進來的。


聽畢學務主任一番話語,方若彤不自覺地緊握雙拳,明示其底心的忐忑,和莫名盤旋於心揮之不去的紛雜──

她知道的,有些事情是得由她自己獨自面對的。


於是,學務主任二話不說,即帶著方若彤由會客室後方的走廊,左轉即是道黑色木門,乍看之下任誰都會覺得那是處儲藏室,可沒想到一打開,即是條隱蔽幽徑,方若彤隨學務主任之後,繼而往前邁步,不過片刻即抵至位處校園後方的停車場,準備前往離學校最近的第六分局。

直至喬一澐發現兩人自進會客室後,已過半小時的時間,卻毫無動靜,感至有些不對勁之際,從而敲門,卻遲遲等不著裡頭的回應,徑自推門而入後,則見會客室內已然空無,他不禁蹙眉,環視房內,眼角瞥見不遠處的走廊,即快步走近,左轉卻是道黑色木門,他不假思索地開啟──

則見一條小徑於此,四周雜草漫生。


見狀,喬一澐眸色不住一暗,同時於底心暗叫不好,細思一番,連忙動身趕往離此最近的警察分局。


……


方抵至警局,承辦人員即將方若彤帶進了處偵訊室,裡頭僅有簡單的幾個設備──

一張桌子,兩張椅面對著放,和再也普通不過的白日光燈,投於此時方若彤過分平靜的容顏之上,襯著其原有肌膚的透白,不免添上抹淒冷,正坐於她面前的承辦警員,倒有些出乎意料其靜如水般的神色,先是打開身前電腦內的檔案,以利等會逐字記錄偵訊內容,隨之開門見山啟唇:

「方同學,」他先是禮貌一聲,繼而瞥了眼螢幕上映著的慕容楹今早所言,接續詢問著:「慕容楹同學指認您為證人,她說你有當場目擊到她被藍熙同學毆打的整個過程,你承認有這回事嗎?」一番話下來,縱使方若彤深知慕容楹的本意就是想拖她下水,可明擺在眼前的的確是事實,兩方相比,藍熙也確實是最令她困擾的存在,估計慕容楹這次是打算藉她之手,徹底處理掉藍熙。

慕容楹倒是讓她來了個順水推舟。


思及此,方若彤復是臉波瀾不驚,凝著身前警員,再次令他深感──

如此年輕的女子,卻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冷靜及自制,實是罕見,隨後他則見她緩然開口:

「是。」簡短一字,坐實了藍熙傷害慕容楹的證據。

「好,」聞言,承辦警員又是一問:「另外,慕容楹同學的闡述中尚提到,藍熙長期霸凌同校學生,想請問同是本校生的你,知道這回事嗎?」聞言,方若彤有些一愣──

藍熙……傷害本校生?她不是時常不在學校嗎?哪來的美國時間傷害本校生,甚至是霸凌?

她想,這些把戲肯定是慕容楹用來唬人的──

她鐵定是想讓藍熙背上更重的罪,致使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思及此,方若彤仍是遵循誠實原則,縱使昨晚的藍熙,對她做出了一連串難以理解的行為,她仍不假思索地搖頭以示否定。

承辦警員見狀明瞭,又拋出一個問題;

「慕容楹同學還指出,學校長期漠視校園霸凌問題,導致許多學生求助無門,因而紛紛轉學,甚至是翹課不來上學,」說及此,他凝著方若彤依舊淡定之顏,終是開出了道痕,眉宇間的波折,明示著她對於方才那番話語的懷疑進而否定,接續道:「方同學,可以就你在學校生活的狀態,評估這句話的真實性嗎?」此語一落,方若彤這才有些起疑地深思──

慕容楹這般針對藍熙就算了,她尚可理解,可為何必須另外牽扯到校內的問題,她難道是對學校有著些什麼方面的不滿?

可她不就是校長的女兒嗎?這麼做又能得到些什麼?

再者,的確有出現「校園霸凌」的行為沒錯,可那名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她是有什麼資格可以說出如此荒唐的一番話語?


思及此,方若彤復是搖頭再次表明否定,雖然不知道慕容楹這番供詞的用意究竟為何,可任何事情尚未定論前,她也不會去胡說些什麼──

這違背了她的原則,違背了她原則的事,她是死也不會做的。


「好,」承辦警員接續打下對話紀錄後,隨之抿了下唇,似是在猶豫些什麼,這才鄭重其事般又是一句:「事實上,我們有調閱事件發生那一帶的監視錄影器,的確有看見你途經,但是事發確切所在地,由於是不再開發的老舊住宅區,並未設置任何監視器,僅有一、兩個街區外的三支監視器仍在運作,我們則在其中,調閱到了一個片段。」說及此,方若彤身子不住一僵,默然於心迅速思索一番──

該不會……


而承辦警員看出了她的不安,縱然不知身前女孩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麼,仍是選擇直截了當的一句:

「片段是發生於事發後不久,影片中看見了貌似是藍熙的人,扛著一名女性,但因為是從一個街區外的方向所拍,並未瞧見她肩膀上那人的容顏,可比對身上所穿衣物後,得出推論──」說及此,方若彤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縱然她深知身前人接下來的話語究竟為何,「那人──也就是妳本人,而你恰巧又是這起事件的證人;所以方若彤同學,昨晚慕容楹同學被藍熙同學傷害後,」他轉而凝著方若彤自聽見「藍熙」二字後,反是一瞬不移瞅著自己的肅穆臉龐,頗為駭人,「又轉而傷害了你,是嗎?」此語一落,方若彤陷入了前所未見的沉默。


的確,要說藍熙扛著她這事,不被任何一支監視器拍到,身處於此發達的法治社會下,是絕不可能的,只是這一切都來的太快而無從應對──

這件事是由慕容楹開頭,藍熙僅是恰巧受這無妄之災,而她則從未想過去反抗藍熙──反抗她一直以來對她的所作所為;而昨日的一切,確實也讓她徹底意識到──

她對她,其實是存在著某種程度上生命威脅的。

而她卻從未擁有任何一點得以保護自己的力量,而今藉此機會將她一舉搞垮,自此這些困擾她的事情則能就此消失──

可她的母親又該怎麼辦呢?方素雅是藍熙的母親,同時也是負責照顧自己母親的人,而今藍熙出事了,估計方素雅再怎麼大義,也無暇顧及母親,縱使於她記憶中,方素雅與藍熙的關係不怎麼好,可血濃於水,再怎麼說,她也都是藍家的孩子,方素雅終究不會棄她於不顧的。

所以現在的她,什麼也不能做的──什麼也不能!

她不能擅自打破這表面的平衡,導致後頭更嚴重的後果──

現在的她沒有能力處理這一些,也無暇處理這一些。

那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方若彤倏地抬眸,一掃方才不安神色地逕直一句:

「沒有,」她堅定的語氣,不容任何人否定,「沒有這回事。」語畢,面前的承辦警員有些半信半疑,仍想再試圖多問一句,方若彤則於此時又補充道:

「真心的,」而其眸底的不屈,頓時讓處於她身前的承辦警員,即要說出口的字句,紛紛嚥下了喉,「真心沒有這回事,我只是突然暈倒了,她恰巧救了我。」承辦警員一聽,倒想若兩人關係這麼好,基於人之常情,方若彤應該會替藍熙說些話的,可方才的她,卻毫不猶豫指認了藍熙的確傷害了慕容楹,起疑之際,方若彤似乎也想到了這點,復是啟唇:

「但是做錯事了就是做錯事了,」她頓了頓,眉宇間的波折似是誠摯對於己身好友犯下過錯的痛心,「承認錯誤並勇於承擔後果,才是對的。」言下之意,圓了她方才那番舉動,承辦警員縱使依舊將信將疑,也沒再多說什麼,迅速做下記錄,不過片刻則闔上筆電,緩然起身從而開口:

「那方同學,我們筆錄就做到這裡,」他點了個頭示意著,方若彤也順勢起身,「你可以先回學校上課了。」語畢,兩人便一前一後步出了偵訊室,卻不料此時,對面那排房間的某處,門被人由裏頭開啟,映入眼簾的,卻是令方若彤這幾日,最為深懼的臉龐──

是藍熙。


當她那相較於一般女性,有些過份修長的身軀,處於這不寬也不窄的走廊上時,方若彤徹底感至周身不斷漫開的壓迫感,和那道霎時投注而來,一瞬不移的迫人視線,足以令她雞皮疙瘩全起。

方才承辦警員深知眼前人即是加害者,旋不著痕跡地挺身,將方若彤護於身後,可礙於藍熙身高實是過於驚人,這點舉動倒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方若彤隨之見身前警員先是禮貌性地向著對方警員打了聲招呼,同時開口問了句:

「偵訊完了?」他凝著對方笑得有些靦腆之顏,繼而聞他應道:「對,還休息了一會,不過剛剛接到消息,正要帶去會客室內等待雙方進行和解。」聞言,方若彤不住一愣──

進行和解?

慕容楹這不到一天的時間內,搞出了這麼大一個事件,心思同時更動了這麼多次──

她的用意究竟為何?


思及此,她下意識地抬眸,則見藍熙仍舊動也不動地瞅著自己,估計多少猜到她是被作為證人傳喚過來的,可那其中摻雜些許噬人的眼眸,要不是現下有外人在場,目前的她也被事情纏身,她想她鐵定二話不說,會同昨晚那般,似是餓虎撲羊般將自己任意壓在身下戲弄──

致使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思及此,方若彤不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往一側牆上靠去,縱使牆壁那樣冰冷,可比起眼前的「猛獸」,她寧可凍死也不要被咬死;她繼而移開目光,這才瞥見藍熙身側正立有一名身材高挑的亮麗女子,卻同是一瞬不移地凝著自己,而眸底之色,則深沉複雜地難以言喻──

她為什麼要用那樣帶點哀傷的表情看著她?她跟她之間……難道有過一面之緣?


「好,」處於方若彤身前的承辦警員一聲應答,瞬時拉回其注意力,隨後他回身瞥了眼自始至終靜默著的方若彤,又向著對方那名警員解釋著:「我也要送人出去。」也因著會客室位處進入大門口後,越過服務台右轉右側第一間,偵訊室則是左側長廊的部分,於是,兩方人馬即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為了躲避藍熙的目光,方若彤想也沒想地率先往前走,縱使身後那道專心致志的視線,使她渾身極度不快。

於眾人即要步至位處入門後,服務台後方的待客處,方若彤則見抹高大身影,正穩然坐於那兒的沙發上,微俯著首同時扶額,不知正默然思索著些什麼,是眾人所深不知的。

見狀,方若彤雖有些詫異那人──也就是喬一澐,這個時間點不在學校上課,反是追到這兒來了,旋快步越過身前警員,試圖上前解釋,似是覺察周身動靜,喬一澐倏地回神後抬首,則見方若彤正快步朝向自己走來,他下意識地起身,順勢一瞥不遠處那名異常高大的女子,如記憶中那般不羈,可那道一瞬不移凝著方若彤的灼人目光──

於那一剎,他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直至方若彤穩然立於身前,喬一澐這才倏地收回目光,終將視線落定方若彤之身,簡短問了一句:

「沒事?」方若彤旋是點頭應著:

「嗯。」這時,方才已然走至服務台詢問事項的警員,這才側身向著兩人解釋道:「你們學校主任貌似出去買個東西了,你們等他回來再一起走吧。」聞言,方若彤微頷著首以示明瞭,身後另名承辦警員,則繼續將藍熙和其身側之人,帶往另一頭長廊首間的會客室,而藍熙卻於此時,驀然叫喚一聲,致使在場所有人,紛紛不由得一愣:

「……方若彤。」簡短三字,方若彤不自覺地渾身一震,昨晚那股不斷竄上心頭的刺冷,致使現下的她,徹底清醒過來,她頓了會,這才回身,則見藍熙以著複雜的神情凝視著自己,身後的喬一澐見狀,試圖上前將方若彤擋於身後,方若彤卻是抬手阻止了他的舉動──

她想知道,藍熙她究竟想做些什麼──

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待她?


而於藍熙正試圖開口說些什麼時,其身側始終默然不語的女人,則於此時倏地抬手,一把攫住藍熙的臂膀,輕柔道了句:

「我們進去吧。」一語落下,藍熙莫名乖順地任由身側人拉著自己,最終深望了方若彤一眼,最終不忘一瞥正立於其身後的喬一澐,一瞬四目相對,他們彼此都感受到了對方不善的氣息,從而進了會客室。

警員先行讓兩人於會客室內等待,僅簡短落下了句「請再等一會」後,即轉身出了會客室,打算準備些茶水,及拿取筆電,以利等會於和解過程中記錄對話內容。

直至會客室內恢復原有的寂靜後,僅存冷氣機運轉的嗡嗡聲迴盪於空間中,那名亮麗女人──也就是Alish,同時身為藍家的御用辯護律師,先是凝著面前擦得有些發亮的大型玻璃桌默了半晌,這才側首,向著始終低垂著臉的藍熙,逕直問著:

「她……」她微頓片刻,繼而道:「就是能讓你說出『喜歡』二字的那個女孩嗎?」有些微蹙著的眉眼,一瞬不移落定己身,卻帶些迷惘游離的目光,Alish從她眼中觸到了藍熙前所未見的複雜神情,她也深深地知道,這是自己一直以來永遠得不到的──

多麼的可悲啊,明明自始至終,待在她身邊的人才是她。


聞言,藍熙仍是緘口不言,似是默認了一切,卻又讓身側的Alish,讀不懂也看不清──

她想要的,究竟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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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喬 淇 Chu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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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個透過各種方式更認識自己──也就是「愛」──亦即「宇宙本質」的安所,而我也仍在誠心學習的路上;就讓我們一齊陪伴彼此,優哉游哉於自我成長之路上,緩然茁壯吧✧*。٩(ˊᗜˋ*)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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