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餐
2022/12/27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宇宙的目的是，招待。
「你說輪次沒有到，不對吧，顯然是到了。」
有外物刺激，提前到來的。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你在生氣嗎？
「沒有，讓我興起情緒，果然是你的影響。」
──你會怎麼做？
「每當你發表意見，我都有些擔憂。」
「我該怎麼做？」
……
說真的，你們這樣我也很困擾。
怎麼會在我這裡討論你們的事情？
「他不是被卡在你這裡嗎？」
但那是因為希望他可以閉嘴，不是讓你來找他聊天的。
「那你想說什麼？」
應該是我說了甚麼。
關於布丁的故事，你要附錄嗎？
「沒有興趣。」
那你想說甚麼？應該不只是來跟他打招呼而已吧？
「我總是會想，探索宇宙這種事情，好像對我沒什麼助益。」
「而你總是天馬行空的跟我說故事，這是在讓我逃避現實吧。」
「明明你們又想方設法讓我回到現實。」
「我為甚麼要醒過來呢。」
你這不是在疑問，是在發牢騷。
「對，要是我問你這種問題，大概又要被砲轟了。」
「我想去其他的地方，但是我走不動。」
「也不想走動，然後，在我移步之前，又有事情將我留下來。」
那是你自己做的選擇。
「我知道。」
「而我也知道，我有再也不醒過來的選項。」
沒有。
你抵抗不了生命的呼喚。
討論一些別的事情，我不喜歡這種話題。
「人如果不睡覺，就會被強制陷入睡眠，那是因為人需要充電。」
「就像電器一樣，人沒有電，就無法運轉大腦。」
「低電量的時候，大腦的功能也會有所下降。」
「這個充電並不是全然指體能，體能的回復僅是充電的其中一個項目。」
「可以說，體能的回復是大部分項目中最快充滿電的一個區域。」
「而最需要大量電能的項目是，『我』的部分。」
「因為除了充電，暫時離開的電流也需要傳送回來。」
「在充電的時候，意識的電流可以暫時離開肉體，直到肉體需要意識運行，把意識下載回來。」
「如果在這段時間內其他的意識載入肉體，就可以取得肉體的運行權。」
「並且，意識和個體還有許多不同的運作方式，也可以借出個體。」
「或是同調個體。」
「這個對照組的訊息，是你們安排下同意的嗎？」
──如果你繼續待下去，我很擔心你。
「為甚麼？」
──因為你希望你感受不到，而你卻在感受。
──你會下意識去探討，這些事情讓你感到有趣。
──但你並不想知道，你寧願聽到錯誤的謬論。
──我便是負責給予你醒鐘。
不用那麼嚴肅，我們並不能論證任何事情。
就算真的有人看見你，那也只是錯覺。
而你覺得錯覺的互動很有趣，所以我們不做任何干涉。
你知道有甚麼視角的人，就只能看到某個視角的事物。
你可以去尋思他們的視角，不過就如你自己的回饋一樣，你知道他們也就只能看到某個視角。
我們太龐大，就連你也看不出個所以然，而且你也不敢仔細看我們。
「好，總之。」
「多虧了某些討論，我知道有些訊息是能被探知的。」
「怪力亂神。」
……蛤啊？
等等，這是你自己透露出去的，而且也是因為你想要印證，才會發散的事情。
「我會這麼說，並不是我反感，而是我在省思。」
「再說，我看得出來，的確只有我這個層級的部分能夠被探知，我沒辦法透過第三方去感知你們。」
「你們給我的訊息又都變造過，一點可信度也沒有。」
你很奇怪欸，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們就會給你看。
但是是你見過之後拒絕了我們的欸。
「是不是我問的問題沒有挑好，你們就難以回答？」
廢話。
「恩，我想問問。」
說。
「他說，如果移居者不停止侵略的思想，永遠也不會被世界接納。」
「需要遷徙的族群，為甚麼沒有屬於自己的星球？」
因為他們沒有太陽。
只要沒有能量來源，就只能一直找地方蹭住。
宇宙勢必會落幕，它像一盤餐點，總得要上桌。
作為食材的世界是鮮活的，但是進入餐盤之後，也成死物。
那是藝術、是圖畫、是影像。
「同樣的種族，會有不同的下場？」
當然，只要獲得能量來源，就會得到他們喜聞樂見的永生。
「那就不上桌了？」
還是會上桌。
價值更高的藝術品，不單單只是餐食。
如果一個餐點不會腐壞，能夠永恆品嘗下去，那是一個很美好的餐點吧。
你在想什麼？
「我正在腐爛，所以想看看那些東西其他的可能。」
「我以為會像上次那樣回答我，讓我激活，或是把我踩死。」
「但我一直沒有等到答案。」
你問了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你無法從其他方面窺視我們，就想用這種方式偷吃步，我們已經被你暗算很多次了，不理會你才是好方法。
「我知道這些事情不會有任何意義。」
「只是一種有趣的靈感。」
真好笑。
「……」
我們都知道讓你接觸到開關之後你幹了什麼事。
就算你安分了一陣子，也不代表你就消停了。
要不然道君也不會突然冒出來。
那傢伙讓你看了甚麼？
「遙控器，庫房的。」
「有人哭著衝進來。」
「……」
這些只是夢中的遊歷。
「我知道。」
恩。
「因，那是回答嗎？」
不是。
那只是其他世界的故事，與你無關。
你和他們一起欣賞，然後裝作不知情就好了。
「我的確不知情，在看到之前，我沒有任何訊息。」
那你疑惑甚麼？既然你甚麼都不知道，就不用發出疑問。
他只是在回應你其他的思緒，例如說，用遙控器挑選種類。
那不過是舉無輕重的參與方式，我們湊個熱鬧。
「好。」
「對了，如果輪次提前到來，會不會也提前結束？」
我現在都還不知道為甚麼陰把時間讓出來。
應該是因為你的思緒觸及到我們這邊，道君也受到影響。
沉迷於愚昧無知的你怎麼突然對心宇感興趣了？
「嗯……」
「我現在的確應該在醉生夢死之中，但是不久前去往的視界，似乎跟你們有些聯繫，在運轉的過程中，我被看到了。」
所以才有這麼一堆疑問？
「是的。」
「描述非常的巧合，這是在提醒我嗎？」
你可以當作是友善的交流，對你而言，也的確是因為你有意透漏。
你似乎真的想知道有沒有任何辦法，去體現你所編織的視界。
旁人無法進入你的黑洞領域，但是可以觀望到視界的波動。
他們看到的是由他們自己的眼睛所組織起來的世界，根據你的視界波動而架構起來，夢中的泡泡。
「夢。」
嗯，我們傳遞訊息的媒介。
而你並不是在夢中做出這些架構，你沒有能力構建夢中的氣泡，你需要用實際面的幻想去編造。
只是剛好，在我們搭建起來的意識網，你同意了某些資訊被讀取到。
在你半夢半醒的時刻，能量成為了可以被觀測到的波動，把你的視界氣泡照射出去，看到氣泡的人並不能真切的明白視界的樣貌，但是可以透過編錄能量，去解讀你的波動訊息。
你覺得這件事情有趣，對吧？
「是啊。」
但你不能被繞進去。
你要記得，那是你編造出來的視界。
「我得到的訊息很簡單，有什麼繞不繞進去的問題？」
因為你的一些問題，是以別人回應給你的能量樣貌來做詢問。
而別人看到的能量，是你編造出來的泡泡，也就是虛空的幻夢。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疑惑啊。」
「我知道是假的，那為甚麼能被觀測到？這才是問題，有夠奇怪的。」
「如果是巧合，那訊息的偏差也太準確了。」
「竟然知道我把意識同調調整，並在我醒過來之後隨即來詢問我的動向。」
「這是怎麼回事？因。」
唔。
只能說你真的，很狡猾。
「啊？」
你對自己說謊，對我們胡扯，卻把真實透漏給別人，讓他們幫你窺探我們。
你自己不去看，但你相信別人所見到的。
交叉比對，描繪出我們的領域，自己卻不回來。
我不知道你在玩甚麼？這些事情，你只要回來就能明白。
「我回不去啊，我有想回去。」
不不，是你不想回來，甚至連看一眼都懶，才會如此盲目。
我不是很想跟你解釋你的遊戲愛好，你在謀劃什麼。
「我只是沉浸在幻想之中。」
我們也希望你只是如此。
但你自己也發現了問題，你製造了問題。
你認為意識網是什麼？孩子。
「我不知道，我曾經問過，但你們回答地模稜兩可。」
意識網之上有領域，而你，不接近領域，卻在網上攀爬。
你問過，為甚麼你下意識認為自己是有網子的。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就像要我回答你為甚麼你會呼吸一樣。
是因為你呼吸了。
你需要暫時切換到其他夢境之中。
「嗯？」
到其他氣泡去，然後甚麼都不記得地回來。
「……我會這麼做，繼續地編造。」
你會希望再被看到嗎？
「那很有趣，你覺得呢？」
……
「但我覺得那只是意外吧？巧合吧。」
「如果你們希望我這樣相信的話。」
「我就這麼相信吧。」
在敷衍呢。
「哈哈……謝了，我去睡了。」
唔。
祝你好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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