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設定:彩色頭髮のwr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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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這麼中二是可以的嗎 
 2023年元旦,我去染了彩虹色頭髮。預約了追蹤已久的設計師Beta,她的色感我很喜歡,幾乎大部分作品我都覺得這顏色我可以。
  有了半年前的經驗,我知道染髮前不要熬夜、前一天不要洗頭。雖然又痛又卡色,從十一點坐到三點還沒漂好,弄到六點多,該上的顏色總算都有上去,驚喜之情難以名狀。
  前些日子為了某小說企劃,又開始找人體改造的資料。那些極端的打洞、分舌、皮下植入,實踐者的想法似乎多半只是「喜歡自己這個樣子」。廣義來說,改變髮型也是人體改造的一種,端看要不要特別從這個方向去談。
  漫長的等待時間中,我帶了《烏有》和《你的耳朵裡是魚嗎?》去看。本以為能接續前次讀得欲罷不能的進度,但後方客人的談話聲音讓我完全無法專心。文字掠過眼前,無法與先前的印象組織起來,越不甘心地繼續往下看,資訊量越超出負荷,一顆顆鉛字的意義斷裂,段落之間的關聯難以理解。
  闔上書,豎起耳朵,雖然不是那種光憑咖啡廳和火鍋店聽來的耳語就可以拼湊出一篇篇故事的作家(對我就是在說《天國飯與地獄耳》),但劇本對白不夠口語的問題,應該是可以靠生活經驗蒐集的語料語感來避免的。唯有抱持這樣的心態,我才不會覺得無法看書是浪費時間。至於筆記大可不必,算是對被偷聽者的基本尊重。
  隨身攜帶的書本變成一種形式意義高過實質意義的物件,甚至是維持人設的道具;看書不僅是為了享受書中的內容,更是為了維持語感,就像舞者要拉筋、音樂家要練琴那樣。向來以創作者自居卻拒絕學院派的文學;對語言學的興趣反倒多些。語言學和翻譯的結合形同一副解剖文本的濾鏡,放大了文本資訊排列方式的條理;字詞選擇所蘊含的文意範圍更得講究,這是只有踩在兩種語言邊界的人才會留意到的間距。
  文學創作如果是一種藝術,那編輯和翻譯或許可以看做是文字的工程吧。藝術家與工程師看似截然不同的職種,好比建築師與土木技師、服裝設計師與打版師(昨天剛追完《請在伸展台上微笑》)、髮型師與技術師,分工是如此明確。但藝術與工程的邊界必然是涇渭分明的嗎?
  唸了研究所多了一些編輯和翻譯的工作技能卻還想追尋作家夢是一種僭越嗎?不知為何,會拿來跟「閱聽人點開短影片比拿起一本書還容易的時代印刷和裝幀的堅持何在」這個問題相對照。如果後者能被賦予「職人精神」的意義,那為何前者被認為是三心二意一事無成?按照一般常理的邏輯來看,前者的個人生涯選擇和後者涉及的產業生態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問題。
  從一種抽離具體時空的假設性觀點來看,前者的書或後者的書就算光鮮亮麗地陳列在書店,也會因為新書出版或議題改變等環境因素,隨著時間被汰換,就像彩色頭髮終究會因為風吹水洗等環境因素褪色,並隨著時間長出黑色頭髮。書終有一天都會進到《過於喧囂的孤獨》那部壓力機裡,有人願意以肉身裸命與書結合,乍看是驚悚獵奇的單一事件,或許卻是那樣的人不得不然的選擇,能與之相比的藝術或許就是刺青了吧。
  我會把彩色頭髮當作一種(行動)藝術品,為期可能一兩三個月的存在,也無法保證之後是否有資本繼續維持它。如果覺得奇怪,不妨轉念一想:一個人一輩子能親眼看過幾次染彩虹頭髮的人?且看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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