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開著車子經過交流道附近的街道時,車速都會自動下降,雖然他嘴裡說這全是為了道路安全著想,但是你我都很清楚,這種緩慢的行駛,只是為了在兩旁有穿著涼快的檳榔西施站立著。在他還在用眼角餘光注視這些冬天裡的火光時,我就已經大大方地把車窗搖下看個痛快,說來寵物還是比這些男人的心理狀況來的實在!
當然,事物沒有絕對的好壞存在,對待事件的觀點也不是只有唯一標準,更無須一分為二,硬要分別。如同檳榔這個食物,有人大聲疾呼這是一個不健康的食物,也有人會認定這是一種應著地區產生的見證;有人論述著這種販買行為是何種的卑微低劣,甚至帶有些許的性別歧視,當然也有人認為職業無貴賤,只要是不偷不搶,是誰能有資格去評判這種行為。所以,主人開車緩緩地前進之時,身為一隻四腳在地上行走的生物,既無從去指責主人這種緩行動作不太符合交通規則,恐怕有道安疑慮;更遑論眼神透露著某些顧盼,沿途行注目禮時,偶而帶著些許戲謔的評述,似乎也不應該。真想大聲疾呼,理應給予對方足夠的敬意,或是默默地看顧這些花朵,在不太適合的花園裡綻開。
要是真留心這些西施的打扮,不難發現他們可是緊貼著時代的脈動,呼應著不同的審美趣味,更甚者,他們也有自己一套思維的模式,在穿與不穿之間做出很重大的辯證,反映出些許後現代主義的趣味!好比那些哲學家正對尼采之後的現代西方哲學的內在矛盾和缺陷進行了揭露和批判發表了文字那般,他們選用的是新型的珠墜、薄紗、少量的布料,企圖回歸神話時期人物的穿著,用隱約與突顯去陳述自身對於人體之美的態度。
誠然「本能」、「存在」既確立為世界的本體,那麼存在著這樣的模式不也有種明顯的邏輯矛盾?這個疑問似乎不是靠著少數幾個字眼就可以解答的。而衛道人士的諸多質疑,我想也歸因他們忘記在傳統理性主義在弘揚理性時不僅忽視、否定非理性因素的作用,而且把理性的作用極端的誇大了,導致了理性的泛化、絕對化、神秘化,使哲學最終變成理性宗教。
過去傳統文化的特點是重視中心、維繫結構、尊重歷史等等,但是到了現下後現代主義就不是這麼單純了!有些時候還是反其道而行之,以逆向思維分析方法來面對這個瞬時萬變的世界,如此一來也許也有推崇邊緣、平俗、解構、非理性、歷史斷裂等等行為。當我深切的望著這些檳榔西施,再回頭想著報上寫的種種論述,儘管它具有矯枉過正、走向極端的片面性,卻也在提醒我們對於社會生活和文化生活中非主流一面的注意,提示我們在分析社會生活、文化生活時要辯證地看待理性與非理性、中心與邊緣、崇高與平俗、結構與解構、連續與斷裂等關係,這有利於我們吸取西方傳統文化與後現代主義思潮各自可取的一面,而拋棄其各自的缺陷。
當紅燈翻成綠燈的時候,有聽見輕輕的一聲嘆息,我想我可以理解,因為接下來的路邊,再也沒有這種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