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永恆的,愛是不朽的。而死亡,則不過如同黑暗與白晝的一個分界線罷了。
站在一片純白羽毛之下,想著假如可以準備死亡,那我要放著像是聖桑的名曲《天鵝》,或者音樂劇《天鵝之死》的天鵝之歌。那是天鵝在生命最後發出的淒美叫聲,但這不是痛苦的人生絕唱,就像蘇格拉底在赴死前提醒的,鳥兒只有在高興的時候才歌唱,所以天鵝唱著歌是快樂的。只有快樂的面對死亡,生命才不會有所遺憾。
那也是最後去快樂去熱愛的機會,準備好了嗎?別走太快,等一等靈魂。
這次來的是朋友推薦的世界宗教博物館《死生晝夜》展覽。用宗教與藝術,試著討論生命與死亡。許多人抱持著宗教與世俗都是偽科學的心態,但生命的意義是在每個當下,每個呼吸,和每一步腳下的路。
這需要宗教才能帶來心態穩定的救贖。
科學代表已知的邊界,但想像力能飛到更遠的地方。死亡就是那更遠的地方。當可以彼此討論死亡,代表著人們相信靈魂不朽,不會隨著肉體一起衰亡。我喜歡蘇格拉底對於靈魂存在的論證,他說:
第一,靈魂就是賦予一個生物以生命的東西,也就是說,靈魂的本質是賦予生命,就像火的本質是讓一個東西變熱;
第二,一個東西的本質就意味著它不能接受與之相反的性質,像是火永遠不可能擁有冷的性質;
第三,靈魂作為賦予生命的東西,永遠不可能接受與生命相反的性質,那就是死亡;
第四,因此靈魂不會死亡,靈魂是不死或不朽的;
第五,所以在靈魂與肉體分離之後,並沒有死亡,而是退卻到另一個地方繼續存在。
當我們討論死亡,不是要讓自己相信死後仍能安生,而是不論面對任何問題,都能獲得直面的勇氣。當然,關於死亡這個人生大問題,或許我們沒辦法找到終極的答案,不過要記得這樣求知的精神,能使我們在生命裡更快找到自由。
這片土地之下,長眠著並不出類拔萃,卻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一個普通人。
這是這個展覽在路途的最後,邀請著寫下墓誌銘時,內心想到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