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命的旅途上,曾經無數次的詢問:生命的意義是什麼?
兒時,以為在哲學裡面會找到答案,在閱讀了無數哲學書籍之後,雖然沒有找到答案,但是發現解開每一個困境,可能是身而為人必須做的事情。
青年,以為在心理學裡面有答案,發現人心與人性的複雜面,以及每個人渴望被照顧到的情緒和慾望。在最近的時間裡,利用心理學知道該如何換位思考,懂得慈悲和菩提心,無所住而生其心,心就寬廣了。
在好奇中接觸了密宗,開始閱讀相關的書籍當中,突然好像有一點摸到了生命的意義了。那時,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掉落人間的旅人,找著回家的路,直到發現原來那條路始終不在外,而是在內,甚至不是在外也不是在內,而是在"無念"裡。
在某一次打坐中,隱隱在虛空中看到兩個字"無相",後來老大說應該是"無我",至今依然發現"我"依然放在所有事情的前面。究竟修行是什麼?是出家?是出世?是每天的唸經持咒?是打坐盤腿?是禪定?是修法?
最終上述做得再多,都得回歸到"心性"上,什麼樣的心態?觀照自己的心,看著思緒的流動,感受著情緒的起伏,跳出"我",觀看它們的時候,就知道該放下的是什麼。總有那一念執著,可能在財色名食睡、貪嗔癡疑慢,總有一件是自己的必修課,也是圓餅圖,哪一項占比多寡的差異,所以過去老大說主要修感情、修身體、修貪、修嗔......,都是自己最放不下的那一個。
其他的部分沒有嗎?有的,多寡比重而已,最容易放掉的執著,就是最不在意的那一個部分,當人性越重,就越容易在無名當中,也越容易在業力裡面輪轉。業力是什麼?業力是累世輪轉當中留下來的因緣果報,每一樣過去的付出和索取,都會回歸到自己的身上,成為自己的功課。
在這裡面最難的,莫過於不恨、不怨、不嗔,那些所有的心有不甘,就如同背負著大石要滾上山頂的薛西弗斯,永遠也無法跳脫而出,所以心態要放下的是不甘、是嗔怨恨、是逃避,沒有人可以不面對自己的因果業力,而嗔怨恨不甘願就像是在水裡攪和淤泥,讓無名遮障自己,讓業力變成一種循環。
上輩子我殺你,這輩子你殺我,恨意讓這成為了一個循環,被騙都難以放下了,更何況是被打、被殺,沒有修到一定的果位,沒有真正成就的,就是有功課沒有完成,而這些功課始終在生命的每一個角落,是的,包含在角落。因為越往內挖掘,越深的去挖掘,就發現精細隱蔽在角落的那個要修的部分。修是什麼?修正身口意,改自己的貪嗔癡疑慢。
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的考試,考過往上進一步,考不過可能暫時停在原地,但始終不進步就會倒退,而靈性的流失就在這些退步中,也就在因果輪迴輾轉不休。每個人,都有一個高我和本我,高我渴望著往上走、本我往往被無名遮障,所以兩者想要相合就要靠修,直到兩者結合了,往上走的路才會加快。
禪定是什麼?是讓自己在任何的情況之下,都能維持如如不動心,它在似睡非睡的中間,它在無念無想的瞬間、它在光明閃現的一刻,它能讓自己在面對業力輪轉,情緒起伏的那一刻,警醒、清醒、觀察,可能可以稱之為"冷靜",能夠以局外人的角度,更高的維度觀看事情的發展。
原諒我修得還不夠,小小半調子行者,本來也不求度化誰,畢竟度化自己就已經是一個大工程,只是想拆解拆解這幾年面對修行的小小心得,最近的功課是深入因果,其實有點擺爛逃避的不想去想,反正最近沒大考(佛菩薩的集體考核),都是個人的小考,是吧!就說自己是半調子行者,至今依然死性未改,難怪大考不過。
改變習性真的很難,尤其轉越多世它們就像陳年老垢,要撸好多好多次,才有可能真的改變。人家說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也是真的,通常會在一起的一家人都有相對的因果相牽,也都有相似的習性,這一點在台大兒醫小兒特的護士朋友最深有所感,嬰兒愛亂鬧得,父母通常也恐龍。
所以過去老大也說過,越不喜歡父母甚麼樣的個性,往往就是自己身上最討厭的那一個部分,這也是習性讓人無所覺得部份,總想把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好讓自己好過些,而這些自己都還背在身上而無所覺呢!所以對我而言修行到底什麼重要?覺知很重要,再來就是願意改的出發心,最後就是持續精進的持久心。
修行不是出家人獨有,也不是在家居士獨有,而是身而為人,生命的過程就是在修,想得簡單一點,生命的旅程我們都是一個行路人,煢煢獨行,路程的遠近不在別人,而在自己的身上。謝謝一路行來,總是有佛菩薩的加持、師尊的帶領、老大的領路,有支援自己的父母,有同行的姊妹,再怎麼磕磕碰碰、歪歪扭扭,還是能夠走回正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