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與落葉15

那天過後，Khaotung和First都很有默契的都沒有在討論有關感情的事情，反而幾乎都是在聊些工作上的事情。

學校的課業、演戲、訓練，每天有很多做不完的事情，但First還是會記得每天最少打通電話給Khaotung聊天。

他們除了會一起吃飯外，也開始會一起去逛街。

不知不覺，First重生已經兩年了，他已經20歲了。

除了偶爾發生一些事情會頭痛之外，現在幾乎很少頭痛，First想可能是因為他已經適應時空的轉換。

但有個不好的習慣，First即便重生了還是無法改變。

他怕寂寞。

已經重生兩年，他每一次回到宿舍，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內心那股孤單感還是會湧上來。

他會下意識地打電話給Khaotung，每一次都是直接轉語音信箱，他會放下手機，忙一下自己的事情，等Khaotung回撥電話。

永遠會在電話響兩聲的時候接起來，這是First改不過的習慣。

雖然說在這兩年中也有認識不少人，但對First來說……那些人的關係還是跟Khaotung有些不同。

也許是帶著上一世的感情，也許單純太喜歡跟Khaotung一起相處。

First不是沒有想過要打電話給Tim，但又想到他們兩之間那種獨特的關係，怎麼想都不是很洽當。

今天下午沒課，First思考要去公司一趟，還是就乾脆給自己一個舒服的半天休假，他感覺自己很久沒好好逛街了。

這麼一想，First決定乾脆就去逛街好了，找個人來陪他……

直覺性的打開手機，幾乎連通訊錄都不用打開來，First很直接地按下一連串的數字，按下撥通鍵不到幾秒鐘，他才忽然想到……

播出去的電話，對方不可能會接他的電話，而且肯定要等到他看見以後，他才有可能跟對方說上話。

也不曉得會是多久以後的事情……

First默默地掛上電話，翻開通訊錄看看有誰可以約出來一起散步逛街，學校認識的那些好朋友不知道適不適合……

正當First還在看通訊錄上有哪些人可以約出來的時候，螢幕出現「Kaothung」，這是First在把Khaotung輸入通訊錄的時候不小心打錯拼音的備註，後來也就懶得改了，反正他知道是誰。

「喂。」First很快地接起電話。

「Fir，怎麼了？」Khaotung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

「你等等有事情嗎？」First下意識的握緊手機，問著。

「等等嗎？嗯……還沒有特別安排。」

「陪我去逛街。」First馬上接話，語氣中有不容拒絕的成分。

下一秒，First聽見電話那頭的Khaotung似乎是在笑的樣子。

Khaotung：「好啊，我們哪裡碰面？」

「我宿舍樓下，可以吧？」First說。

「好。我大概十五分鐘後會到，等等見。」

＊

十五分鐘後，First換好衣服從宿舍走下樓，就看到Khaotung已經在樓下等他了。

他們不是第一次一起單獨出門去逛街，但確實是第一次在陽光正好的時候一起出門。

先搭BTS到要去的市集附近。

Khaotung一直盯著First帶著耳釘的右耳：「會痛嗎？」

「什麼？」莫名其妙忽然被問一句的First不解的看向站在自己右側的Khaotung。

「耳洞啊，會痛嗎？」

「剛弄的時候挺疼，後來就還好了，怎麼，你想打？」

「嗯……是有點。」Khaotung點頭。

「怎麼忽然想打了？如果想戴耳環用夾的不就行了？」

「覺得挺好看的。」Khaotung說：「況且我看有些韓國明星也有耳洞，搭配衣服什麼的也挺不錯的。」

First聽著，發現前方有幾個攤位有在替人打耳洞，他拉住Khaotung的手：「那走吧，我看這裡正好有人在幫人打耳洞，我們還可以順便一起選耳環。」

「好啊。」Khaotung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First帶著Khaotung到一家店去，請對方替Khaotung打耳洞，起初店員還問Khaotung要單邊還是雙邊。

Khaotung想了一下說要雙邊，First則是在一旁看耳環。

這樣的情景與畫面First很熟悉，上一世的他們也是在剛滿20歲的時候，Khaotung本來都帶夾式的耳環，忽然跟他說想要打耳洞。

First也是親自帶他打耳洞，然後他們一起選了銀色的耳環，說是友誼的象徵，但First一直都當作是定情物看待。

下意識地撫摸自己的左耳，這邊的耳朵一直沒有打耳洞，單純只是First覺得單邊有待耳環比較好看罷了。

大約不到十分鐘，Khaotung已經打好耳洞了。

Khaotung走到First身邊，陪他一起看耳環，兩個人一起選了好幾個耳環，幾乎都是銀色的耳圈，沒有仔細看是不會看不出差異。

First猶豫到底要買幾副耳環的時候，Khaotung把所有個耳環都拿走：「多買一些，以後不見了還不用臨時找不到。」

「我才一個耳洞，一副耳環我兩個耳朵都可以戴。」

「但我兩個啊！」Khaotung說得理所當然，笑咪咪地跑去結帳。

First不自覺的嘆口氣，他也真的沒輒，他的記憶中確實是有跟Khaotung互換耳環的情況。

他去Khaotung家住，忘記帶耳環，就會很自動的從Khaotung的耳環裡面拿一個來戴，當然帶之前會先消毒好。

Khaotung也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很要好，要好到幾乎超越朋友的地步。

但他們還是繼續停留在朋友這個關係上，不管超越多少，都只會說是朋友。

為了不要捅破那張會毀了這份關係的窗戶紙。

買好耳環，兩個人繼續逛街看衣服、鞋子、包包，對於比較高端價格的東西都先暫時略過，畢竟工作還不算多，但看見好看的東西他們還是會停下腳步去多看兩眼。

First會問Khaotung這雙鞋子好不好看。

Khaotung會在女裝區拿些衣服起來問First適不適合自己。

First想起他國中的時候，曾經有個很要好的女性朋友，他們一起逛街的時候總是會互穿對方的衣服。

女孩子穿上男裝會讓人有想保護的慾望，男孩子穿上女裝會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因此看見Khaotung拿起女版的服裝，First都會認真地給建議。

況且Khaotung的身高要穿女裝並不困難，反而是First比較有難度，他得不承認是有些些羨慕Khaotung。

最後Khaotung拿了一件好看的白色女版外套，穿在他身上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女裝。

First忍不住開口讚嘆：「真的很好看」

「是吧。」Khaotung露出驕傲的笑容。

First伸出手整了整Khaotung的衣袖「對，本來衣服就不需要區分性別，適合就穿在身上，好看就會是看好。」

「……」Khaotung頭稍微仰望的看著First認真的臉蛋，他看見First下巴的痣，只有在某些角度才可以看見。

First收回手，問：「餓了嗎？」

Khaotung收回視線，點頭：「有點，去吃的點心？」

「啊、正好我有間想去的地方。」First說著，帶著Khaotung他們要去的店家吃東西。

到達店家，Khaotung拿起菜單完全拿不準主意，最後把決定權交到First手上。

First點了一個甜品，兩份沙拉和一份麵包沾醬，還有兩杯奶茶。

沙拉端上來的時候，First很自然的把沙拉內的番茄挑出來放到Khaotung的碗裡，再把Khaotung碗裡的蛋黃給挑出來。

一系列的動作就像是做過很多次一樣。

Khaotung盯著演說的沙拉盆，他每一次跟First吃飯，他總是有種First非常非常的了解他，他可能還沒說出口，First就已經把他不喜歡吃的東西給挑走。

他也會從First分配食物上知道，哪些東西是First不喜歡吃的。

Khaotung承認跟First在一起很舒服，比跟Frank在一起還舒服。

「怎麼今天忽然想逛街？」Khaotung喝口奶茶好奇的問。

「沒有忽然啊……就覺得……」

「有點寂寞？」Khaotung把話直接給接下去。

「喔伊！我哪有！」First反駁，一點都不想承認這件事情。

「Fir，我聽說……如果很怕寂寞的話，可以養個寵物來陪自己。」

「不要。」First搖頭：「我怕我沒辦法照顧好牠，好歹也是個生命耶……」

「不然，我養。反正你也很常來我這裡，就多來看看牠？」

「再說吧。」First說，繼續把食物給吃完。

這天晚上，他們一起回Khaotung的宿舍，他們一起看了電影，Khaotung彈吉他唱歌給First聽，又一次的過夜。

只是這次Khaotung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問First愛的事情。

而是靜默地欣賞站在落地窗前被月光柔弱光芒照耀的First，他覺得眼前的人，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