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古長青 10

「小松鼠，我有做錯什麼嗎？」

在另外一天，享用完餐點之後，她詢問著身邊的小動物，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但她肯定自己應該是問錯了問題，不然為什麼碧卡里的表情會如此的不好呢？潔安內心感到有些擔憂，她開始詢問著身邊的動物們。

「為什麼碧卡里不再回應我的問題呢？是因為我詢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嗎？」她是這麼猜想的，因此將自己的疑問給說了出來。

「我想，法師大人並沒有生您的氣，但我想，或許感到疑問時，親自去詢問本人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鹿朝著她眨眨眼，語氣依然相當溫和，「畢竟我們都不是綠色法師大人，無法為他回答。有時候事情發生時，去詢問真正的當事者他們的感受，才會是最正確的選擇。」

是的，詢問他人只是一個逃避的行為，過度擔心會造成過度解讀，唯有去詢問本人才是正確的選擇，對吧？她點點頭，在為自己打氣之後，潔安往蒼大廳走去。她猜想，對方會許就在那裡。

在這一段時間裡，她總是只看到綠色法師孤獨一人在那個大廳內。這裡似乎除了動物之外，就只有她這麼一個活人，為什麼呢？她記得被放逐的人不少呀？但這裡卻只有他們兩個，是為什麼呢？她感到相當的好奇。

綠色濕地依然一如往常的寂靜，金色的陽光在綠色葉脈上閃爍，這裡的一切是她不曾見過的美麗，讓她不禁也好奇著，難道從未有人看過這樣的景色嗎？

「只有我一個人被拯救嗎？」

她看著綠色法師，不禁脫口而出這樣的問句。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從未有人駐足這一片景色之中嗎？從小到大，她看著那些人失去自由被丟到這片沙漠中，難不成真的只有她一個人被綠色法師給拯救？

看著好奇的她，坐在石頭上的綠色法師似乎在一開始不打算明說，維持著一貫的沉默不語，但最後，在無語了好一段時間後，他終究還是開口了。

「沒有。除了妳之外，還有其他人曾經被我拯救過。」綠色法師是這麼說的，而果然如同她所猜想的，那些被流放的人或許都有被綠色法師拯救過。但是為什麼呢？

「那麼，那些人呢？」

她不明所以的詢問著，為什麼現在只剩下她呢？其他人去了哪裡？她原先以為這裡會很熱鬧的，但為什麼只剩下綠色法師一個人獨自待在這裡呢？

「他們都走了。」

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碧卡里的情緒，在那一刻清晰的感覺到對方湧現的難過與寂寞。她將目光轉向變得有些低落的綠色法師，那個拯救了她、給予她全新人生的人。原來曾有過許多人進入他的生命中，卻從他的生命中走過。

「走了？為什麼？外頭不是都是沙漠嗎？他們能走到哪裡去？」潔安感到有些不以為意，在這個難以生存的世界，他們還能躲在哪裡？但其實她更好奇的是他們選擇離開的原因，為什麼會離開？

「外面不全然是沙漠。」綠色法師輕聲這麼說，「我都會給予我拯救的人一個選擇，他們只是選擇了他們最想要的答案。」

「選擇？什麼選擇？」

「既然妳詢問了，那我也會給予妳選擇的機會，儘管我不想要，也不希望給予妳，但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而讓妳失去選擇的機會。」

突然的，碧卡里對著她說出了這樣的話，話語中的溫柔卻讓她感到難過，「或許妳曾經有過疑惑，為什麼這裡都沒有其他人存在，而這是有原因的。我能用我的力量讓妳走出去。沙漠並不是這世界的邊界，在更遙遠的地方還有更多不同的土地，甚至可以前往我出生的城市。我的力量能讓妳走到外面去。」

「妳擁有能夠抉擇的機會，並且可以慢慢去做選擇，並在最後做出決定。另外，妳也可以在未來後悔了妳原先的抉擇時進行再次的選擇。這些都是我給予我所拯救之人的權利。」

注視著她，碧卡里翠綠色的雙眼乾淨認真，「而妳想怎麼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