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3衛兵奇譚I--請別再丟石頭了,不管你是誰!

2023/04/25閱讀時間約 9 分鐘
=======衛兵奇譚--請別再丟石頭了,不管你是誰!======
  當然,廁所有鬼的那件事情,就被壓下來了,在當事人被連長要求緘口的情況下,並沒有流傳開來,為了封我和56號的嘴,連長特意地告知了我們被分發了單位作為安撫(感覺是這樣),
56號北分發到南投,而我則是被分發到高雄小岡山的某裝甲獨立旅。
  說起那56號阿,他是中部一個農業縣某家神像雕刻名店的少主人,在早期,他父親是布袋戲戲偶雕刻的指定工藝名家在內的老匠師之一,他們的店在縣裡頗負盛名,地點是在該縣縣政府所在縣轄市的南門市場,店名也頗有古風叫巧藝成。

  當晚的事件阿,就在刻意被冷處理的情況下被掩蓋下來,56號也就已被突來的滾燙熱水燙到尖叫為由(但在1980年代的台灣軍中哪來的滾燙熱水可以洗澡?),作為事件的收場。
隔天大家也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無所事事的到樓下的福利社採購,過去兩個月,除了懇親日才可以大啖的飲料、鳳梨酥和奶油法國捲蛋糕這類的戰備存糧(說到成功嶺的那個奶油捲蛋糕,現在回味起來那種一口咬下的厚實和香甜還真的是無法取代的美味,可惜吃不到了。)。不然就是繼續昨天的部隊番號問題,分享著透過所謂的管道和加上自己膨風出來的猜想是哪是外島或者是本島那類話題。

就這樣過了當兵歲月中可能是最安逸和最能自我滿足卻仍然充滿不安的一天。

隔天,還是起的很早,窩在連上的等著分發單位來領走,每有人來,大家還是不忘議論紛紛一番,這時間點來的會是外島還是本島。

  過了中午,睡了午覺之後,我也登上了南下的普通車,開始前往另外一個我所不知道的卻要待到退伍的營區。

出了車站,有台兩頓半的軍用卡車,載著開往位於半山腰的營區,幸好,並沒有發生,背著黃埔大背包俯進營區的那種電影情節。軍卡停在支援營,填了一些表格後,大家坐在集合場的地上,等著被領走,沒多久,有個小兵,帶著我和其他幾個人,到另外一個營的參一室,大家就窩在那裡,然後那文書兵沒多久也就走了。應該是去集合吃晚飯了。
  然後大家也待那參一室各自打瞌睡,這一待,就待到晚上10點多。


  好˙˙˙˙好冷啊 !除了我以外的5個人幾乎可以說是像倉鼠一樣的擠在一起,各自拿著報紙(多半是青年日報和忠誠報)
圍住腳,打著抖擻,想睡又睡不著。
  而我則是,在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超級無聊的忠誠報,一邊瞄著她們那小倉鼠般的行徑。

  當然,我也是覺得很冷就是了,但是在心理上,看到一群小倉鼠窩在一起堆紙團的那種畫面,不知怎的,心頭上總是湧起一股暖暖的詭異感受。

  終於,有人來領了!是一個心情不太好的排長。

  「都就寢多久了?才下電話紀錄說要領新兵?Blah˙˙˙Blah˙˙˙Blah˙˙˙要欺負人也不是這樣!」他走了進來
  「你們好!我是戰一連的值星排長,稍安勿躁啊!今天你們就先到我連上就寢吧!」基本上,這句話,他卡螺絲了三次,重複說了兩次才完整的說完。

  「菜排!」不知誰脫口而出地說了。

突然,室內的氣溫瞬間下降了10度。一片鴉雀無聲。

  「Anyway,也就是無論如何,你們就先跟我走吧。」排長說著。

  這是一段有500公尺,有著草皮的距離。

  「注意!要小心水溝,不要採進去了。」

  「唉呀!」那排長因為要閃水溝,結果踩到地上的坑洞跌倒了!
  「真的是讓人受不了的鬼營區!」他說著。

   看著他的神經質般的反應,可能真的是一個菜鳥排長,我心中想著。
  終於,我們到了一棟營舍的二樓,菜排帶我和倉鼠5人組到了左邊的那端,說了
  「這,你們自己找空床位睡吧,要記住保持肅靜,別妨礙其他弟兄。」
  說完,他往他的小房間走了進去。

  這,就是我下部隊的第一個晚上。



  而我後來就被留在這連,戰一連了,其他的則是被分發到各連。

  這之間,去支援三軍連訓,去當過廚房採買,去了幹訓班,最後,接了彈藥士的職務,這時我剛已昇了一兵。

  故事,就從彈藥裝檢開始。彈藥的裝檢跟其他武器的裝檢不是一起檢查,而是跟其他裝備在時間上隔開。

  全連的阿兵哥,把 戰車裡的砲彈,全都搬了出來放到車場的掩體理邊去,然後就由我負責清點,去鏽,上油,一直到裝檢結束。

  當然,好處是不在需要早中晚集合,不受連上管制,三餐有人幫你送來冷冷的便當。有好處當然就有苦處,就是得帶著睡袋,點著蚊香,一個人在風洞般的空盪盪掩體睡覺。而連上也把原本已經撤了車場衛兵,(撤的原因很難簡單說清楚,這附近幾作掩體是有名的有著新兵站衛兵魔咒的地方,是一個快退伍的老兵在掩體裡自殺的傳聞,故事內容的版本很多種,但是每次因為上面的要求要加強營區衛兵勤務的時候都會又派出兩哨的衛兵,但我到連上後,也真的有不少連上的阿兵哥都是在那裡站衛兵時遇到怪事,所以每次那個哨點都是沒多久又撤了。)又開始排班,派了兩哨衛兵,一個單點,一個雙點,在掩體外站著。

  就在這第一晚,掩體裡燈光通明,我看著天下文化出版的科普書"渾沌"解悶,很快的熄燈的音樂響了,因為正看到興頭上,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到了覺得該睡的時候,或許是因為這種完全不受連上管制的解脫感吧,竟然完全沒有睡意,就連想佯裝打個哈欠,都沒有辦法,只好,從左邊草綠服口袋拿出我的袖珍本金剛經,從第一品開始翻著,就在不知不覺間,12點了,連上戰安官的士官車長,帶來了12-2衛兵,想想也不得不睡了,便窩到了睡袋裡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的並不太安穩,隱約之間,總聽到一絲,低切地,斷斷續續地呻吟聲。

  「來人啊~~F!你快醒過來啊!」
  「救˙˙˙救˙命˙˙啊~」
  這好像不是作夢。
  我從惺忪中,漸漸的清醒過來,我從睡袋裡起了身來,尋著那不太真切的呻吟聲,走出掩體。

  那天,月光皎潔,快滿月的月光,伴著滿天星斗,清朗的映照在大地上。

  那地上!有著兩個窩在擋土牆抱在一起蹲在地上哀嚎的衛兵。他們身旁錯亂的大大小小的石頭,正好把他兩人圍住。

  「哎?停了耶!」當我一走出掩體,就聽到他們急忙慌亂的說著。
  「F!你一看出來,這石頭雨就停了耶。」
  「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問了。

  事情是這樣的。

  就在我窩進睡袋後,十分鐘不到,就想起了均勻有致的打呼聲,熟睡了!

  而這兩衛兵也很盡責,都站在定點上,一個站在路口,一個站在掩體外,一個在內,在擋土牆和路口間無聊的晃著,突然;
  咚!一顆石頭打中了無聊地晃著的那個衛兵的頭盔,掉到了地上。

  「喂!外面的你別無聊,沒事你拿石頭丟我做什麼?」
  「沒啊!我什麼時候拿石頭丟你?」說著說著也往檔土牆方向走了過來。

  咚!咚!又是兩顆石頭,不差分毫的一人一顆地打在他們鋼盔上。他們先往掩體內的我瞄了一點,是均勻有致的打呼聲。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哪來的石頭,如同下雨般,準確的打在他兩個的頭盔上,不知所措,慌亂的他們,漸漸地窩在擋土牆的角落,有一句沒有句地無力的呻吟著,承受著那不知哪來的石頭打鋼盔的精準攻擊,直到我醒來。

  而我一醒來,走出掩體,這怪異的石頭雨打鋼盔就停了!就這樣,聽他們驚恐的互相接著話把經過說完,我站起身來,往四周望著,又看看天空,還是我睡前一樣的皎潔月光,滿天星斗,月斜了些而已。

  而這時,連上的安全士官,也帶著1-3衛兵來了。他們看到安官來了,就擁過去七嘴八舌的又說的一遍,並嚷著不站了。

  安官,看看我,我說,我不走,再者,我這些砲彈也讓我不能走,在被判軍法和遇鬼這兩種事情上,要我選一個,我會選遇鬼,絶對不選判軍法,又看看他帶來1-3衛兵;差我兩踢進來的周,他說他是信主的,不相信鬼神之說,所以也願意留下。

  安官著實沉吟斟酌了好一會說了
「好吧!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回去吧,明天你們要好好清楚的跟連長報告阿,還有周,如果你也發現古怪,就趕快找來附近二三連的衛兵過來,然後你回來連上通知安官處理。」說完,安官一臉沉重地帶著兩個衛兵回連上了。

  就這樣,我又端詳了四周,又看了看天上的月色,還是一樣的安祥、靜謐,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好,又回掩體睡覺了。

  是多久呢?一陣連續的大喊,劃破了夜空的寧靜。

  「站住!口令!誰!」
  「站住!口令!誰!」
  「站住!口令!誰!在不答話我要拉槍機了哦。」
  喀喇!周真的拉了槍機。
  而我因為當彈藥士的關係,對拉槍機的聲音最敏感了,(這代表著又有一顆問題彈,要想辦法處理了。)而醒了過來,馬上反射性的從睡袋裡跳了起來,匆忙地走出掩體。

  「聲音不見了!」周說著「還真巧,又是你一出來就沒聲音了。」
  這次又是怎樣了,你還給我拉槍機?

  周很有調理的說了。

  幾分鐘前,正當我無聊到想靠在擋土牆打瞌睡的時候,從我背後擋土牆上方,就後面那片龍眼樹林,突然響起了,大頭皮鞋急促的雜遝腳步聲,狗叫聲,以及女孩呼喊救命的尖叫聲,我蹦地起身,對著林子裡的方向猛瞧,什麼都沒有!聲音卻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一時之間,我被這氣氛震躡住了!著實愣了幾秒,很自然的大喊的三次「站住!口令!誰!」然後拉了槍機,驚動了掩體中的你,就當你一跨出掩體那瞬間,突然那些腳步聲、狗叫聲、女孩驚叫聲,就在這一瞬間全沒了,回復原本的那一片靜寂。

  聽他說完,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出什麼,拍拍周的肩膀,說了句「沒事就好!我想你也別站了,跟我一起進來歇著吧。」隨即轉身像著掩體內,似乎暼見了我那隨手放在掩體內書桌上的袖珍本金剛經,發出了一點金光,自動的翻了一頁。

  這是第三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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