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囝仔崽v.s棒球隊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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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冬天某日,屏東市棒球路上,曹啟鴻省議員競選服務處斜對面,一個矮胖宛如大哥型的人物,身著西裝,踏著七爺八爺步。後頭約50位身著黑上衣,黑長束褲的青少年,手持鋁製球棒,背景是屏東棒球場。這張沒人拍過的街頭剪影,曝光在我腦中某一記憶區,直到2023年才沖洗出來,但無法呈現原有色彩,只好回歸沖洗黑白照的方法………。

但很多人不知道,當時有一隱形攝影記者,站在黑衣棒球隊的後頭棒球場館中的某一窗後,用著令人羨慕的超解析望遠鏡頭,往競選服務處方向連續拍攝。這位永遠不會透露身分的記者,作品永不提供各大報社雜誌使用,而是透過「老黑貓時光宅配公司」,以wi-fi傳輸給鏡頭內存活下來的那個「不知死活」的死囝仔,現已為「行動不便中年大叔」的遲鈍腦海中。

這位中年大叔,把腦記憶區的黑白照,比對時空送來的彩色照,若使用衛星圖,可以自動測量兩張照片在當時的距離----30公尺。這是一顆土豆被扳機擊發絕對可以超過的距離。但這位大叔仔細看著黑白照,中間那位大哥的後腰間鼓鼓的,裡頭黑星內的土豆們,似乎騷動不安地尖叫想「爆發出來」。經時空警察特別酒測大哥腦中的海馬體,將測試報告單從機體尾巴撕下,賊笑地丟給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看著單子上,用紅色小印章蓋著「無酒精,算你好狗運」等醒目字眼。額頭上,悄悄冒出一排冷汗。

隨後中年大叔眼珠轉回看那張彩色照片:

競選總部門口,停著一台宣傳戰車,車頂上人工焊接出一個超級演講台,四個角落各設一支超大型喇叭;三邊有護欄,尾側護欄設置可出入的小鐵門。一個25歲青年,左手持麥克風,右手指向自己的胸膛,嘴巴周邊肌肉繃緊;一個中年男子急開小鐵門,準備跑下車;宣傳車司機從車門處往服務處奔跑,一隻脫鞋掉在馬路上。一位身掛書寫屏東縣議員╳╳╳彩帶的微胖男子,左手五指張開放於左臉頰邊,右手指向服務處大門,嘴巴張大,神情頗為緊張。

照片中,除了那位青年表情怒火噴張,與黑白照的大哥殺氣騰騰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其餘人等的表情,均為張皇失措。

中年大叔耳內膜中,啟動記憶聲音播放器,把兩張照片的現場聲音給還原出來:

黑白照中:

「曹仔啟鴻,有小軋恁北出來」,一個宏亮尖銳的男子聲咆哮著。

「丟啦!軋恁北死出來」,此起彼落的叫罵聲。

彩色照片:

「恁北胸腔置這,有小你向這開槍呀」,擴音器強烈嘶吼聲。

「小克,賣擱講啊,緊落來!緊落來」,一中年男子大聲呼叫。

兩張時光照片,曾經在1994年底第一次民選臺灣省長,在有「黑道故鄉」之稱的屏東,縣立棒球場前,張力十足的對峙廿分鐘。

我把這兩張珍貴的照片,掃描進word編輯器中,解碼為上述文字!

窗戶外的風吹進書房,翻動一張剪報,印有聳動標題:「黑道議長率棒球隊,痛擊報社員工」。底下有藍色原子筆書寫的1993年之時間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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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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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廿世紀末的「憤青」,捲入了臺灣民主激烈變化的風浪裡,發起了野百合學運、反軍人干政,參與了廢除刑法100條、反核四街頭運動,繼而成為民勁黨的政策幕僚。在其中不斷的衝浪、溺水、如同在地獄鬼門關前爬回人間。作者從臺灣頭的基隆移居至臺灣尾的屏東潮州,真的脫離那令人混亂的鬥爭世界?還是捲入下一場地方政治風暴?是否一生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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