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福建鎮守太監府花廳正房
( 泉州通利號老闆梁有義和福建鎮守太監洪勝正在密談。)
太監洪勝:梁老闆,你說的那個車大明是什麼人?
梁有義:他是一個南洋商人,說是從西洋人手中買來玻璃鏡子。這些玻璃鏡子可是稀罕貨,連皇上都沒見過呢。
太監洪勝:那你怎麼知道他有那麼多玻璃鏡子?
梁有義:草民跟車大明有過幾次交易,之前鏡子都是草民獨家買斷,知道他的一點底細。
太監洪勝:原來如此。那梁老闆想要怎樣?
梁有義:前兩次都是我買下車大明所有的玻璃鏡子,然後鑲成梳粧盒,再轉賣給福建一帶的貴婦。他眼見這筆生意被我炒熱門了,便過河拆橋,要自己獨賺。也不想想,他那個義姐乃是青樓老鴇,鏡子放在她開的胭脂店,會有那一家的貴婦上門去買。現在靠我們通利號把玻璃鏡子名氣傳開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公公啊,你可千萬要幫草民做主。
太監洪勝:哦?梁老闆富可敵國,泉州城跺跺腳都會地震,還需要到福州找咱家?
梁有義:那個車大明投靠了韓光,有韓光撐腰,泉州知府不敢管,萬一泉州還有其他人有樣學樣,只知韓光不知道洪公公,那我們通利號泉州第一商行地位可危險了。防微杜漸,所以草民只能速來福州找公公做主了!
太監洪勝:哼!韓光,當年咱家在尚寶監看顧玉璽時(玉璽保管處跑腿小太監),他還在浣衣局幫忙洗衣服(洗衣房打雜小太監)呢,現在到泉州,也抖起來了!
梁有義:是啊,現在唯有公公出面才有效。我也不貪心,只要車大明答應玻璃鏡子以後只能賣我,那每面小鏡子我出三十兩,大鏡子每面二百兩白銀,(小聲)到時每年給公公的孝敬加一成,韓光那裏,我也多給五百兩。
太監洪勝:車大明會答應嗎?
梁有義:只要韓光放手。車大明不是傻子,他雖然知道自己手裡的東西有多值錢。但沒韓光撐腰,沒有人敢直接向他買。
太監洪勝:好,那我寫信給韓光,叫他照你的條件通知車大明。
梁有義:那多謝公公了。
太監洪勝:(細聲細氣的叫)桃紅,筆墨伺侯,我要寫信。柳綠,請梁老闆先去前廳喝茶。
梁有義(瞄一眼桃紅柳綠)心道:,這些太監~~都下面沒有了,還是喜歡使喚標緻的丫鬟。~~~
場景:韓光府中客廳
收到福建鎮守太監洪勝的信,韓光為了官場的和諧(大家的利益平衡),找來了車大明。將信中提到的條件說給車大明。
聽到了韓光的通知,車大明苦著一張臉道:「韓公公,草民只是賣幾塊玻璃鏡子,這點小生意連福建鎮守太監也看得上眼不成?」
「小生意?」韓光道:「這幾個月你這幾批鏡子是多大的生意?我告訴你,超過五萬兩的買賣!咱們大明朝現在一年的賦稅也才五、六百萬兩。全天下有多少人?你一個人,就能頂三、四個窮縣加起來的稅收,這多惹人注目呀!?官場上那一些見錢眼開的權貴們不眼紅嗎?況且你又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海商平民,只靠咱家,太弱了。」
車大明無奈的長嘆了一聲:「韓公公所言確實是真知灼見,草民在大明,真的無權無勢,光靠公公賞識,又如何能反抗其他權貴呢,看來這明朝是呆不下去了,小的這就回去收拾一下行囊,返回南洋去吧,這明朝,就再也不敢來了。」
韓光看到車大明那緊張的模樣,感覺要是真把人給嚇走,再也不來明朝,自己豈不是少了一顆搖錢樹。太監因為下面沒有了,所以變相的對「權和錢」更有興趣,所以也怕嚇跑金主。
他故作沉吟了一下,說道:「你也不用擔心,只要咱家還在泉州一日自然就會保你一日的安寧,看在咱家的面子上,洪勝他們也不敢太過分的。」
車大明苦笑道:「公公這話自然是沒錯的,但是這並非長久之策,若是公公日後高升了,又有誰來庇護草民呢,所以草民還是收拾一下東西回南洋吧,惹不起,還躲不了嗎?」
雖然知道這可能是車大明以退為進之策,但韓光還是不得安撫這顆搖錢樹(畢竟之前收了五千兩,是他到泉州以來,收到的最大一筆孝敬。 ):「你不用太過擔心,咱家已經說了,待會咱家就會派人跟福建布政使、泉州知府、洪勝打個招呼,不讓他們為難你就行了。」
車大明搖搖頭:「求人不如求己,公公能庇護草民一時,終究不能庇護草民一世,草民也不想終日過這種日子,所以公公的好意草民心領了,草民就此回南洋吧!。」
韓光氣得瞪了車大明一眼,不過他也知道要是現在不再給這傢伙一點好處,怕他真會一走了之,這樣一來自己一年幾千兩的好處可就沒了,這讓已經嘗到了甜頭的他如何受得了。想了想他一咬牙說道:「這樣吧,你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東西才能覺得留在泉州才安全?」
車大明:「草民想要一個官職,望公公成全!」
韓光:「唔……你想要一個官職?」對於車大明的要求,韓光並不感到意外。他當太監都有追求權勢之心,自然也覺得世上正常的男人都有當官的夢想。
車大明:「草民打聽到,皇上下令重開澎湖巡檢司,草民知道澎湖巡檢司巡檢乃是正九品文官,還可以調動水師,驅遂倭寇!」車大明說這話的時候可謂是大義凜然,要去討伐倭寇。
韓光嚇一跳,道:「你不是怕死嗎?還想去打倭寇!,
車大明嘿嘿的神秘一笑:「公公,澎湖巡檢司廢除近百年,但澎湖乃海商、倭寇、紅毛番、佛朗機番來往東瀛、寧波市舶司及呂宋島之間的必經之地,甚至可東望夷州(台灣),草民如果當了這澎湖巡檢司重開之後的首任巡檢,將這這海上的生意掌握在手中,利潤比現在大上十倍百倍不止。
韓光:你有把握收服倭寇番人?
車大明:富貴險中求,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韓光:好,我派人到南京吏部去疏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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