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第一章 女人永遠少一雙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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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班傑明眼冒金星地對亞芮道歉,繼續說下去。

「據說耶利西斯娶大公主的報酬,就是國王答應讓他當王位繼承人。」

「咦?」

其他人同時驚呼。讓個來路不明的流浪軍人當王位繼承人,這國王也太慷慨了吧?

「只能說,做父親的畢竟還是心疼小女兒吧。柴火老頭說,耶利西斯足足灌了兩瓶酒,慶祝自己即將成為國王。他還抓著酒瓶惡狠狠地說:『哼,國王有什麼了不起?以後我也是國王了,看誰還敢佔我的便宜!』看來他真的很恨那個驅逐他的國王吧。」

所以耶利西斯堅持迎娶公主,只是為了賭一口氣而已。

亞芮低著頭難過地說:「雅黛拉公主好可憐哦,被迫跟心愛的人分開,還得嫁給一個完全不愛她的人。」

「妳啊,幹嘛忙著同情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

李奧毫不留情地吐槽她。

「每個人都有放不下的東西,耶利西斯放不下的就是他的自尊,為了自尊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所以碰到他的人自己就要小心。那位公主如果沒有為了自己的戀情放手一拼的覺悟,當然就只能任人宰割啦。有什麼好同情的?」

「怎麼這樣說啊!」亞芮抗議著。

格蘭德爾一臉疲憊地轉移話題。

「說到放不下,那邊那位才真是天下無敵哩。」

亞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只見斯芬克斯正倒在自己的牢房裏呼呼大睡。

李奧也露出了苦臉。

「一整天都在大哭大鬧,又用頭去撞牆說她不要活了,還叫我們幫她想第三個答案。誰會笨到幫她吃我啊!連安心睡個午覺都不行……」

格蘭德爾揉著眉心,「結果我拼命勸她,講到都快失聲了,她才睡著。真是,為什麼我自己都這麼倒楣了,還得好聲好氣安慰別人?」

亞芮微微一笑,「因為你很善良啊。」

格蘭德爾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能苦笑。

雖然他的真面目,是個一旦失去理性就會瘋狂開殺的恐怖魔物,這小姑娘對他的評價仍然這麼高,實在讓人惶恐。

看著兩人這種盡在不言中的和諧氣氛,李奧不由得露出噁心想吐的表情。

「放開吾人!你們這些卑賤的人類,竟敢對矮人族長克拉維如此無禮!」

在憤怒的叫喊聲中,兩名守衛拖著一個新囚犯進來。

乍看之下,矮人族長克拉維很像一個長滿毛的小孩子。紅色頭髮和紅色鬍子都是又長又厚,覆蓋著長度不滿四呎的身體,想必冬天非常溫暖。

他穿著沾滿塵土的工作服,但是袖子上繡著紋章,證明他尊貴的身分。

克拉維的聲音跟體型完全不成比例,被丟進牢房後,仍然朝著遠去的守衛怒吼。

「什麼非法採礦?地底下的寶藏全都是屬於矮人的!居然敢拘禁吾人,你們太超過了!」

李奧揉著耳朵,「拜託,為什麼這些傢伙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啊!」

狼人的聽力本來就比較敏銳,先是被斯芬克斯吵了一天,現在又碰到一個大聲公,也難怪他受不了。

亞芮走到矮人的牢房前,對著他柔聲說話。

「矮人先生,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您再怎麼喊守衛也聽不到,只會消耗您自己的體力。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坐牢很辛苦,要保留體力才撐得過去啊。」

「無禮的女孩!吾人才不是什麼矮人先生,我是……」

「我知道,您是族長克拉維大人,抱歉失禮了。我叫亞芮,那邊幾位是格蘭德爾、班傑明跟李奧,請多指教。」

克拉維哼了一聲,一屁股重重坐了下來,嘴裏還在喃喃抱怨。

「等族人們攻進來救吾人,這些斯雅戈的傢伙就知道死活了!還有那些該死的魔物獵人,一定要讓他們遭報應!」

「魔物獵人?還有這種職業啊?」亞芮好奇的問。

克拉維一臉見到怪物的表情。

「妳是從哪個樹洞裏鑽出來的,連這個都不知道?魔物獵人就是一群沒骨氣的精靈或混血精靈,為了幾個錢甘願當人類的走狗,到處獵捕國王看不順眼的魔物,簡直墮落到極點!」

李奧點頭同意,「的確,太不夠意思了。還有人更過分,明明自己是魔物,還要幫人類獵魔,真是不要臉到家了。」

他指的當然是格蘭德爾。金髮的子爵只是冷哼一聲,懶得回話。

克拉維得到同情,牢騷發得更起勁了,「可不是嗎?想要金銀珠寶不會自己去挖?再不然去偷去搶嘛!幹嘛要幫人類做事呢?」

「喂……」

這回沒人幫腔了,克拉維也不在乎。

「可惡,要是聖劍烏爾坎特還在,吾人才不會輸給那些傢伙……」

聽到熟悉的名字,眾人都豎直了耳朵。

亞芮小心地問:「克拉維大人,請問聖劍烏爾坎特是……」

「那是我們一族精心打造的聖劍,幾百年前被一個無恥的小偷偷走了,就因為這樣,害我們長年被精靈欺壓,真是奇恥大辱!」

亞芮和格蘭德爾都是心裏發涼。

聖劍烏爾坎特是布雷希特家族祖傳的寶劍,格蘭德爾只知道是某一代的祖先周遊列國帶回來的,卻不知祖先到底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得到劍。如果克拉維說的是真的,那他的祖先不就是小偷嗎?

這下可好,簡直就像老天嫌他還不夠倒楣一樣。

「喂,布雷希特,你之前拿來砍我的那柄破銅爛鐵,是不是就叫烏爾坎特啊?」

聽到李奧這句充滿惡意的問話,格蘭德爾、亞芮和班傑明不約而同狠狠給他一個大白眼。

克拉維跳了起來。

「烏爾坎特在你那裏?所以你就是小偷?」

格蘭德爾攤開雙手,「你有看到劍嗎?」

他們被逮捕的時候,武器自然也被沒收,據說國王打算在婚禮上把劍送給耶利西斯。

克拉維恨恨地說:「現在當然不在你手上,但是你的確使用過它,對不對?小子你聽好,聖劍上面附著矮人族的詛咒,擅自使用它的人一定會不得好死的,你認命吧!」

「親愛的族長,不是我要潑你冷水,這種話我早就聽到耳朵都麻痺了。」

「哼!」

克拉維轉開頭,拒絕再跟他們說話。

亞芮覺得情況不太妙,但是她也沒辦法幫忙解釋。況且她該回去工作了。

「格蘭,你們等我,我會想辦法拿到鑰匙,放你們出去的。」

「別做傻事,先顧好妳自己吧!耶利西斯那邊實在太危險了,如果真的有人要暗殺他,妳一定會被拖累的。我看妳最好是……」後半句話留在嘴邊說不出來。

最好是想辦法自己逃走。

她絕對不會同意的。況且,一個沒有特殊能力的小姑娘,能夠獨自在魔境裏撐多久?

「讓班傑明跟在妳身邊保護妳吧。」

「不行耶。耶利西斯對鳥毛過敏,要是我把班傑明帶進房間,他一定會抓狂的。」

「可是,別的不說,光是妳睡在他房裏就很離譜啊!」

通常只有單身的女主人會叫貼身侍女睡在主人房裏隨傳隨到,耶利西斯一個大男人,居然在房裏放個小女孩,實在是不倫不類。

「沒那麼嚴重啦,我睡在用餐室裏,晚上只要把門鎖上就行了。而且馬上就要跟公主結婚的人,總不會在婚前對侍女亂來吧?」

看到格蘭德爾凝重的表情,亞芮微微一笑。

「你放心,我會注意安全的。再怎麼說都是我自己決定要來這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有任何遺憾。」

「喲,好偉大哦,我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亞芮無視李奧的譏刺,腳步輕快地走出監牢,格蘭德爾怔怔地想著她方才的言語。

沒有遺憾?

要是她受了什麼傷害,他可是會遺憾終身啊!

--------

教主云:據說矮人的女性也有長鬍子,搞不好克拉維是女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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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少女奇幻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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