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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初夏的水和稻子味道回到了我。
在凹陷的月色盆地裡,收集擁抱和推開,最終仍倒頭枕在濕濡的燈光反胃和半夜深嘔裡。
隨手撩動夢裡的回憶,不小心跌回那些最美好的時光中,夢話呢喃,聽太平洋那端潮汐的繾綣和火車隧道裡的淋漉。
你還記得我嗎,親愛的?不小心長成另一個模樣,惦在那節車廂軟椅的你,會不會對我感到失望?削減了心裏那處浪漫,剩一身的瘦骨嶙峋。回憶裡,那把收割稻子時的鐮刀好像誤把自己切去了一大半,隨著初夏的水流到低窪盆地,那裡不是鐵軌搖晃後的陽光所在處,是走不出來的紅綠燈口。
在掘土、翻鬆、插秧的各種味道裡,還不懂的偽裝,還不知道隱藏,選擇先踏上開往另一頭的列車,並在月色更闌的地點下了站,然後學會躲避親情和在眼皮內想念家鄉。
萎了熱愛寫作的自己,就像忘記愛的張愛玲和遺失溫柔的海子,是多麼的諷刺。對於他們來說,水是潺潺的雨和花開春暖的海,是愛情也是浪漫。而我躡手躡腳的挑起簾子,滿城細雨,旖旎大海,初夏的水從夢裡踱步回來。
盆地裡的月色還是選擇折磨我,但我能說什麼?至少它有屬於自己的光亮能伴著一身子的暗,我卻仍未寫出一篇陪著自己的文章。
記得睡醒後,繼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