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起一些大國,台灣的城鄉差距落差感覺小,但不表示偏鄉地方擁有跟大城鎮一樣的資源,雖然網路資訊發達,但接觸訊息跟啟發性,大城市比較可能隨手可得。
有在偏僻大學就讀的學生們可能會有感,光是下山出遊或採購需要耗費多少精力與時間,更不用想如果你是長居在此地的本地人,小孩要獲得一些資源、增廣見聞並找出自己的興趣和愛好是多摩不容易之事。
《足夢邊境》是國中老師何婷婷帶學生一起拍攝的素人紀錄片,以彰化大城鄉頂庄國小,吳哲銘帶學生練習「花式足球」。孩子做出很多讓花式足球員很意外的高難動作,讓吳哲銘相當自豪。但吳哲銘家庭並不支持他玩花式足球、甚至當地小孩原生家庭也沒有資源幫助孩子築夢,一年一年過去,這個花式足球夢還有人能持續下去嗎?
近幾年台灣常常被世界看到,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也許也帶有很多政治因素。但台灣能被世界看見,進而讓外國的人知道台灣人在想什麼、做什麼,某方面都不是什麼壞事。
但來台的外國人有時候往往看見都是台灣大城市那方便、飲食與好山好水的方面,如同台人到日本往往只選擇東京與大阪。很多地方台灣有人默默努力耕耘,但卻鮮先少被人看見、甚至獲得掌聲跟支持的。
台灣運動選手這些年表現不俗、從舉重、柔道、羽球、網球等,甚至一些冷門的射擊、弓箭還有新興滑板等,都有著不錯的成績。但這幾年世界火熱的足球,在台灣依舊人氣頗低,甚至也只有四年一次世界杯有感,不同於年年都熱門的國球棒球,或是街頭巷尾常常看人玩在一起的籃球,在台灣練足球好似一件很難的事,正統足球都是如此,就不用說由足球延伸出來的一些其他運動項目。
《足夢邊境》是大同國中老師何婷婷與她的國中學生團隊一起拍攝的彰化本地紀錄片,全素人團隊的何婷婷藉由團隊拍攝,對學生實施一種「影像教育」,也讓他們發覺周遭那些在日常中,自己卻未知道的故事。
紀錄片《足夢邊境》在2015年曾經拍攝過10分鐘的競賽紀錄片《頂庄足球夢》,在2016年才完成50分鐘版本以《足夢邊境》公開於新北影展,拍攝在台灣幾乎加起來不到十人的足球運動「花式足球」,偏鄉小孩透過運動築夢自我的故事。
在頂庄國小的吳哲銘原本是帶著學生踢足球,但是隨著少子化的緣故到最後連一支足球隊都湊不起來,碰巧吳哲銘老師認識到玩花式足球的Harris,便開始教小朋友玩一個人也可以玩的花式足球。吳哲銘本身也是玩家將這教給小朋友,並也開始表演,幾個人都很有天份。但隨著吳哲銘家庭與小孩們畢業到來的問題,畢業後能否繼續練冷門的花式足球,對偏鄉的彰化學子來說是一項挑戰。
花式足球並不是新興的東西,比起組隊較勁足球賽,花式足球比較像是東亞常見的毽子、花球等形式的遊戲與競技,最早主要是雜技、表演的一環,有時候也配合舞蹈。花式足球是用手與手肘以外的部分來踢球的表演藝術,除了娛樂外也跟對手競爭,在國際上有世界花式足球協會(WFFA),且有2000年的歷史,最早於街頭戲班與馬戲團雜耍表演。
而在 20 世紀時70 、80年代,因為許多足球賽明星開始對花式足球產生興趣,而開始讓花式足球步上正式舞台,但當時球員、教練對於花式足球並沒有在意,甚至覺得那是在比賽之餘的一種遊戲,不應該太過重視。
在21世紀時花式足球的角色才在足球圈裡有了轉變,主要是因為當紅足球明星羅納度在Nike的廣告裡展現出許多花式足球的動作與技巧,讓花式足球變成一項很酷的事情。
雖著廣告效應到了網路影音媒體時代,花式足球透過網路影片大量傳播,韓國球員、日本球員、荷蘭球員等等,都很熱宗研究花式足球,而也越來越多足球教練發現球員練習花式足球可以增強運動員本身控球的感覺,增加球的黏著度。是用來訓練提高運動員技術水平的好方法,也是在不在球場練習時,可以獨自訓練的良藥。故花式足球一舉翻紅、也常常在世界杯上進行演出。
但在台灣這邊不興盛足球,連正式的足球賽也不太多,更不用說只是表演興致與比賽相對冷門的花式足球。故練習這冷門運動的選手必然是孤獨且需要很強的執著與對足球的樂愛。
現今在世界上許多花式足球也受到女性的歡迎,厲害的花式足球員也有女孩,更可用女性天生的柔軟度展現出與男性截然不同的花式技巧,增添出獨有的韻味。而台灣目前不到十人甚至更少的花式足球員,也許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彰化是我老家,而對於彰化資源匱乏從過去長輩告訴我們有能力就往台中、台北這些大城市去,可以看出在彰化如果需要資源還學習技能,還是得靠到更大更繁華的地方,就連求學、工作就業出路,老家的人總也把孩子往外送。而我想《足夢邊境》中也反應這點,因為在偏鄉教書的吳哲銘老師也是因為不得已才到了這學校,而也無意間的將花式足球帶給了這裡幾個孩子。
吳哲銘認為如果能讓偏鄉的孩子找到存在感,他們就會往比較正向的方向發展。畢竟鄉下的孩子是真的沒資源、有時候原生家庭也無法培養我們常說的孩子的興趣、或是家庭的陪伴,這對偏鄉孩子來說太過於遙遠。
故才會有很多山上的孩子、海邊的孩子透過最簡單也最直接的管道去抒發自己與找到自己的存在,音樂唱歌、運動舞蹈就是一環,故在《足夢邊境》裡選擇花式足球,其實有時候是沒得選擇的選擇。
《足夢邊境》電影中我們可以看到的不只有偏鄉孩子從興趣開始踢球,到長大只剩一個人在踢時是要選擇放棄、還是堅持?更多的是關於在頂庄國小任教的吳哲銘老師,他在自己的興趣、他的隊伍、和家庭之間來回掙扎。
自己的家庭、孩子都在高雄卻在彰化任教,但好不容易帶活了一個隊伍但在離開後是否會就此解散?甚至他的家庭父母完全不支持他的花式足球副業,認為那是一個不值得與老大不小的遊戲。
我覺得在追逐夢想的時候需要有點傻勁,不管是做什麼都是。如同寫作有些大熱門的題材,穿越、異世界、古裝和通俗題材總有許多人搶著寫,但總得有人耕耘一些較為冷門的題材,以運動來看也是同樣。當大家都專注於籃球、棒球之時,也許可以撥一些關注給足球選手和一些不熱門的運動員一點點掌聲。有時後很現實的需要一個成績和台灣之光的頭銜,偏鄉孩子的執著與努力才終將被看見那點點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