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在孩子們間總有個全民公敵可以一起用言語攻擊,而且是非常開心,甚至自以為傲的。
那天晚上我們帶兒子去公園,那天晚上的天氣很悶熱,但愛玩的孩子根本不覺得「悶熱」能夠影響他們在宇宙間的大作戰,只看到一群孩子晃著被汗淋溼的頭髮像髮片似的貼在頭皮上,還有那不知在何處抹上的污漬在經年累月下,累積而成像藝術般的流畫衣服,也被汗水浸溼得像剛從水池裡起來似的。
那畫面再配上興奮大叫和擔心被發現的尖叫,還有偶爾要跑到你身邊來求救,喚你一聲「爸比」或「媽咪」的激烈遊戲,在現場的我們很難不被影響跟著一起大呼小叫,當起孩子王,而你也會發現,所有的孩子都非常渴望「父母」的加入。
我對於太激烈的動態是無法參與的,頂多小碎步跑著,或是當被營救的那個。所以大部份的「極限」活動全都由J代勞(又跑又爬),然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整個公園只有J這位爸爸跟著孩子們一起玩,感染了在場的其它家長,於是加入遊戲的爸爸變多了,不知道的人以為是有斯巴達小活動呢!
中場休息時,一堆滿身汗的孩子們聚在一起休息喝水,一起聊天。但他們的話題總是令人噴飯。
A:「跟你們說一個秘密喔!你知道嗎?我爸會放屁喔!」
B:「什麼!我爸也會放屁耶!而且很臭喔!頭也很臭。」
兒子也加入對談:「我爸也會放屁,而且超級臭!他的頭髮也跟你爸一樣很臭。」
然後一群孩子邊揮著不停滴下的汗水,邊瘋狂的大笑著:自己的爸爸會放屁這件事,然後「放屁」像是點了他們笑穴一樣,一開啟就停不下來。而且無視後面的親生父親正在磨拳擦掌。
我好奇為何主角都是爸爸,而不是媽媽?於是我帶著好奇和孩子聊。沒想到孩子對媽媽的愛有如星辰,無法被取代。
我:「只有爸爸才會放屁嗎?媽媽不會放屁嗎?」我試圖以客觀的角度訪問孩子。
「沒~有,我媽媽才不會放屁。」
「我媽媽就算放屁,也是很小聲,而且一定很香,因為我的媽媽很漂亮。」
兒子也搶著回答:「我媽咪才不會放屁,我媽咪全身都很香很香,而且超漂亮的。」兒子說完還跑黏著我抱著我。明明我也滿身汗,自己都不好意思聞了。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大笑,原來,媽媽在每個孩子的心目中是完美女神的存在啊!
多麼美好的存在,不用現代的審美標準來評斷媽媽。媽媽即使流汗或是蓬頭垢面,在孩子心中一樣又想又美麗。媽媽在孩子心中就像女神一般,無法撼動的高貴地位。
J斜眼看著兒子:「唉~對啦,媽咪什麼都香,什麼都美啦。我就只是提款機啦!」爸比在原地拿樹枝畫圈圈......。
意外獲得孩子們心裡的話,天真無邪的孩子真的好可愛,雖然兒子在家也常是媽咪長媽咪短,或是親媽媽全身上下的(連腳底也不放過),有時還真的很受不了。但和朋友們玩在一起的對話,實在還是擄獲不少大人的心。
這樣陪孩子玩真的超級累,幾乎要休息一天才能恢復,可能比自己運動還要累,但多年後回憶起來,這些疲累和歡笑是永恆的,是不會被抹去的,而且幸福感滿溢,什麼事都比不上這種單純又美好的時刻。
常看著每年孩子的成長相簿(真的很常,幾乎每天),孩子每個笑容的開懷與每個哭泣的討抱抱,每一張照片都看得我鼻酸又感動,對於時間的流逝真的感到是滿滿的無能為力啊!
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與孩子成長的每一刻,好好的愛我們的孩子。才能讓不留情的時間在逝去之前,我們至少是沒有任何錯過的。
孩子的成長總在我們的眨眼之間,雖然天天相處,也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每日也還是和昨日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但你仍會在某一個瞬間明顯感覺到——孩子長大了,不再時刻都需要父母的,因為孩子準備往前飛翔。
而我們不會是你的牽絆,會是一直照亮著你的那道光。怎麼每次寫到這裡就忍不住淚流滿面啊?兒子還以為我怎麼了,立刻抱緊處理。
不知多久了,我們睡前讀的已不是繪本,而是小說。
最近我們正在讀《默默》麥克安迪的作品,之前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讀完《永不結束的故事》。不得不說也是好累啊!好幾百頁的小說朗讀,但為愛朗讀也獲得了幸福。
Photo by pexels
謝謝陪伴我們的那些故事。即使長大了,也不要忘了我們仍然是個孩子。祝福你的每一天都能夠在紛擾裡找回平靜和溫柔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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