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胃痛

方索的弟弟長期在大陸工作,2014過年期間駐守工廠,農曆年後二週,從吳江回到了中壢老家,假期共十四天.星期六的上午10點,母親撥了方索家中市內電話,方索用完早餐正在整理客廳,接了電話,一邊朝著陽台望著窗外的晴朗天氣,一邊正聽著母親的聲音,而方索的妻子,芬妮,正聆聽方索的對話.

方索掛了電話, 問了妻子,今天中午有空嗎?母親找我們吃飯,在中壢KuVa飯店.

方索的姐姐從台北載著兒子,第一位到了飯店,弟弟開著父親的車,讓弟妹、父親/母親,在飯店的迎賓門口下車,母親牽著孫女,進了飯店,方索全家三口由飯店地下停車場上樓到了大廳,整個家族一起入座,大哥四口陸續到了飯店,點了餐,二哥一家四口依然遲到30分鐘,整個家族18人分2桌吃,大哥全家為素食主義者在一桌用餐, 其他人則聚在另一桌進食,才剛用餐10分鐘多,小孩們就開始玩了起來,正好拉近了兩桌之間的距離,對母親而言,五個孩子成家之後聚在一起,已經是8年前了,這一次的聚餐父親、母親都隔外開心,母親的食慾也特別好,閒話家常,歡笑中,方索弟弟有空檔就拍了照,快到結束時,父親請了飯店服務員拍了整個家族幾張照片,母親不自覺說出「終於有了一張全家福的照片」.方索時值39歲,第一次從母親口中聽到全家族合照期望.散了會,各自家庭互道再見,開車往了不同方向,姐姐北上走高速公路往台北,二哥往西走了,方索開向南邊踏青,大哥朝了東北,弟弟全家與母親/父親開往母親的居住地.各有自己的目的地.

二週後正是月初,方索依照過往,到便利超商領了孝親費到了母親的家中,隨便探望母親.母親過去常對孩子們說:「將來工作之後,每月都要親自拿到家中.」方索工作第二年,有一次問了母親:「大哥這麼忙,為什麼您不讓他用轉帳的方式就好.」母親回覆:「忙可以慢幾天拿過來,但是要親自過來,才可以看到大哥」方索在那一次與母親的談話才知道,母親對孩子的思念.方索遞了孝親費給了母親,注視母親表情,並無太多喜悅.「媽！妳怎麼了?那裏不舒服?」「上次去Kuva吃飯後,隔天肚子就悶痛到現在」,母親說.

方索算了時間,已經持續痛了兩週,心裏推估不太可能是吃壞肚子.便馬上用手機網路掛了一家市區有名的診所.但是依然要當天一早報到,再叫號看診. 看診那天(三天後),方索一早接了母親到診所,方索先去找車位,母親自行進去看診.由於市區車位,不容易獲得,方索繞了近30分鐘,再一次開車回到診所前,母親已經在門口等待,上了車,母親似乎猜到病情,不太多言,遞了診所醫師開立轉診單給了方索.轉診單用了英文描述,方索看了一分鐘,說:「媽！我們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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