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長廊裡,我在診間外的椅子上,看著護士阿姨、掛號的病患和探病的家屬來來去去。爸爸正在診間裡和主治醫師討論為我申請住院的可能。
過了十幾分鐘後,爸爸拿了一疊表格從診間走出來。一見到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臭丫頭,醫生說可以住院哦!走,我們去辦入院手續。」
爸爸牽著我的手去掛號處,看著我一路上蹦蹦跳跳地,爸爸不時地望著我笑。父女倆像中獎一樣興奮,輕鬆地漫步在長廊上。
辦好入院手續後,爸爸請護士阿姨為我找一張手術床,讓我躺在床上,爸爸撿起我脫掉的拖鞋,跟在我的病床後,一起進電梯,上樓到病房。
被推進病房後,我自己從手術床滾到病床上,這就正式住院了。爸爸為我蓋上被子,叫我休息,他說要先回家整理一下,晚上熄燈前再來陪我。
爸爸走出病房後沒多久,一位穿著白色制服的阿姨推一台餐車進來。阿姨先從第一層端起一個餐盤,放在我對面病床旁的櫃子上,餐盤上面擺了一碗稀飯,小菜和兩片水果。我看了好想吃。等白衣阿姨經過我隔壁的病床時,我開口問我可不可以吃。阿姨說不行,但是沒跟我說原因。
過了不久,爸爸捧著兩個熱騰騰的饅頭回到病房。我看著饅頭,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看到的稀飯。
「爸,我明天可不可以吃醫院的稀飯?」
「你怎麼會想吃稀飯?」
「看起來好像很好吃。」
「那是大人吃的,小孩子沒有。爸爸會準備。」
「也是稀飯嗎?」
「哎呀!小孩子不要囉嗦啦!快點趁熱把饅頭吃了。」
「我不喜歡吃饅頭,沒味道。」
「你生病了,要吃淡一點。快吃。」
「.....」
我不情願地「細嚼慢嚥」,愣是把軟軟的熱饅頭小口小口地捏到它冷了,硬了。一口也吃不下了,塞回給爸爸解決。
到了晚上,熄燈後,爸爸從我的床底下拉出一張包著鐵皮的板子,他躺在板子上,倒頭就睡。我向爸爸道聲晚安後,也乖乖地閉上眼睛。隔天早上,我醒來時,爸爸已經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