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空氣降臨時的台灣秋末,我覺察到金黃色的午後,下潛到將過去每一個這樣的下午連結在一起的意識海床上,記起那些一個人獨處的片刻--抬頭發現陽光灑在樹冠,風翻動葉面,葉面葉背反射粼粼黃澄綠光。
遠方的天空,有時有山,有各樣被風形塑的雲的形狀。
我昨天和個案說,「孤獨不一定是壞事,但對現在的你來說,孤獨帶來的都是難過的感受,你可以好奇,原因是甚麼?」。即使對現在,已經不再青春的我來說,孤獨仍然是一種充塞胸臆複雜難解的感覺,要描述清楚,實在難到極點,或許這種難解,也是一種痛。
追尋身體各種痛的少女,或許是為了逃避孤獨時,心中難以名狀的什麼。
昨天的另一個個案,結束時要約下一次時間,當我確認日期,她開心的說那天是她的生日,我有點慌張地問她,「啊,是妳生日,那要不要改時間?」,她跟我說不用,看起來笑得很開心。我有點心酸,生日還要來看診啊。我也不能習慣,個案生日看到我,會是開心的。和人的關係中,酸楚又不習慣的感受時時衝擊著我,後設的距離於是必然產生(我的職業選擇也是一種,一種關係建立在-聚焦探討於關於人與人的關係),但我仍然愛著,和人建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