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譚筆記-大坑> 第二章 怪異的聲音

更新於 2024/11/14閱讀時間約 12 分鐘

  順著土路,遠遠地便看到一對年邁夫妻的背影,兩人相依的坐在堤邊,望著那片屬於自己的田地,一簇簇的番梨(今稱鳳梨),甚是壯觀,讓人不由得升起滿足與歡愉的情緒,或許是番梨的好滋味實在令人食指大動,同時也讓人懷念吧?


  走向那對老夫妻的路上,我發現這段路異常泥濘,但一旁的小水溝卻略顯乾涸,稀疏的水窪,無法形成水流,只能淤積於此,同時間,我也能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土壤特有的腥臭味。


  當意識到這些後,我越發認為腳下的陸地,觸感令人反感,而空氣也讓人作嘔,難道真的是我離開鄉下太久?還是這裡真的變得太多?


  然而這一切不好的情緒在來到那對老夫妻近處時,都煙消雲散了。他們的身姿微微向前彎曲,這並非因為放鬆而呈現的自然體態,而是因為長期勞作,而導致骨骼變形的結果,從背影便能清晰地看見脊椎呈現了不正常的彎曲,而這與我記憶中的他們,有著明顯的落差,因為我還清楚地記得,當年離家時,他們不僅站得直,聲音宏亮,永遠都是充滿活力,令人振奮的,也因為如此,我這些年才不曾擔憂過他們的健康,但如今看來是我錯了,是我低估了的務農的艱苦,低估了歲月的殘酷。


  「唉呦,我這老腰,幫我敲敲吧。」


  「別吧,大夫都說了,要你多躺會兒,再說了要不是上回,我替你敲了之後,你怎麼需要看大夫呢?」


  「你下手就是不知道輕重!唉,要不你替我揉揉?」


  「噓、噓,別瞎說!光天化日的,你說啥呢?這種話回屋再說!」


  老婦人靠在老伴肩頭,又幽幽地說道。


  「這到底怎麼辦?田裡都淹成這樣了,旺萊(今稱鳳梨)不知又要死掉多少?上面又催得緊,真是愁死人。」


  「晚點,我再找蔡伯、馬兄,一道去找阿木,這事必須得有個招,要不,整個村都得遭難。」


  「有用嗎?村長都那模樣了,再說了,我們也找不到淹水的原因,你找他又能怎麼樣呢?」


  「不,還有一個地方、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過……」


  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老婦人看向老伴,露出我從沒見過驚恐且不安的神情,嘴角抽動,欲言又止的模樣。


  當老婦人下定決心,正要開口之際,她轉過身來看向了我,顯然是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站在他們身後偷聽的我。


  「大銘!你怎麼在這?哪時候回來的?」


  老婦人語畢的同時,老人也驚訝地轉身站起,他盡可能地挺直腰桿,發出自認最宏亮的聲音說道。


  「大銘,回來啦?你媽可想死你了!」


  他們的聲音依然是那樣的親切、溫暖,讓人放下一切偽裝,下意識地無法再擺出那招牌的笑容,優雅的姿態,愧疚與悔恨充斥著,腦中滿是道歉的話語,但你們也都知道,若是肉麻的話不常說,等到用時,都會變成刻薄的話語。


  「那怎麼不來臺北城?那就能看到我了啊。」對不起,我沒辦法帶您們來臺北城享清福。


  「唉呦,臺北城那麼遠,路上匪人又多,聽跑商的老李說,淡水那道,又多了許多賊窩,老可怕了!你來的路上沒事吧?」


  「出事的話,怎麼站在這說話呢?」我囑咐車夫走了些較安全的大道,幸好一路平安,我沒事的,媽。


  被我堵了兩句,老婦人也不惱,眼中滿是憐惜與愛意,被如此的目光注視,頓時再感到愧疚,心底暗嘆,真是奇了怪了,怎麼到了兩老跟前,嘴巴就不好使了?老講這些戳人心窩子的話?


  「大銘,在臺北都忙活啥?這些年過得不錯吧?」


  老人伸手搭上我的右肩並掐了掐,眼中溢滿欣慰與滿足,對於我的成長,他給予高度的肯定,盡管他尚未聽過,我這些年的經歷,但似乎只要我能平平安安地站在他們面前,那就夠了。


  我本想說幾句打哈哈的話語搪塞過去,但話到嘴又縮了回去,我無法隨便回應他的期待,甚至連善意的謊言也無法說出。


  「一道回家吧,順道幫我們提點東西。」


  老人將農具扛在肩上,農具不偏不移的枕在厚實而凸起的繭上,若仔細瞧那雙握住農具的手,你便能看到顯露出的部分,都有著絲絲乾裂的痕跡,一小塊一小塊的繭,黃中帶黑,我看向他蠟黃而枯槁的臉,若非輪廓,實在難以想想老化對於人居然有這等破壞與磨難。


  「嘿咻!」


  在老婦人奮力扛起剩餘的農具與竹簍所發出的聲音時,我回過神來,立刻將老婦人欲將揹起的竹簍,一把接了過來並負在背上,正要伸手將老婦人肩上的農具也一併接過來時,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拿就行了。


  兩老站在我的左右兩側,清晨的日光完全灑落,溫度逐漸回暖,甚至有些熱,盡管空氣的味道不好聞,但仍透著鄉下獨有的清新氣息,兒時的記憶,頓時重疊,只不過,我們無法沿著記憶的道路走回家,因為那有大坑,雖然我很想知道關於它的更多細節,但此刻的我,只想沉浸在回憶裡。


  在天氣真的回暖之前,我們便回到住處,這是一棟以木頭為骨架,土磚為皮肉所構建而成的三合院建築,根據我的記憶,土磚是黏土加上稻稈或是糟糠夯實所制,再抹上白灰防水,也能使房子冬暖夏涼。


  如今回到這個家,它依然有著過去的外型,但裸露的梁柱,失去白灰保護的土磚,一一顯示著它正在走向破敗,年老的夫妻也無暇照顧,除了正廳與大房依然完整外,其餘都令人憂心。


  我們將東西都放在了正廳旁的間廳,在過去,這些農活道具,可都是放在右側房舍的儲物間,如今卻只能擺到此處,但看著右側那破敗且幾乎要崩塌的梁柱,應該也沒人會想要將生財器具放在那種地方。


  「大銘,快去洗洗手,待會來神明廳,跟神明、祖先們報個平安。」


  媽媽蹲在我們剛放下的農具與其他雜物前,悉心地擦拭與整理著,而爸爸則在放下東西後,便逕自地走回房間。


  我正要去屋外的水缸洗手時,瞥見我一路揹負的竹簍內所裝的東西,那是一顆顆葉尖無力下垂,泛黃中透著一抹紅的鳳梨,而這些鳳梨不僅個頭小,其上還有著密密麻麻細小的啃咬痕跡,顯然是被蟲蛀過,而這樣的痕跡居然能背我一眼瞥見並認知出來,可想而知,這有多嚴重、多驚人。


  「這些旺萊是怎麼回事?我們家的田遭蟲了嗎?」我驚疑的聲音並無法換來母親的回應,她依然替農具拭去其上的塵土或汙垢。


  我本想再次發問,但當我看向她的側臉時,我便知道諸多疑惑都只能往肚子裡吞。那鐵青且不安的臉龐,透露著太多太多無法言明的真實與恐怖,我實在無法硬著臉皮,向已經流出這樣神情的人詢問真相,更何況眼前的這位老婦人正是我的母親。


  當我走出間廳,來到廚房外的水缸,欲要取水洗水之際,聽見了來自隔壁房間,父親低聲呢喃的聲音,若我沒有聽錯,大致是這樣的意思:


  「唉,怎麼……種時機回……?萬一那……又……出來,……跟了過去該怎麼辦?」


  前一句應該是指我回家吧?後一句"出來"是什麼意思?是有什麼東西會出來嗎?這一句話父親顫抖的聲音特別明顯,顯然是有什麼讓他們害怕不已的東西會出現,但最後一句,跟了過去該不會是指我會跟過去吧?既然會有可怕的東西出現,我又怎麼可能跟過去呢?太奇怪了吧。


  為了聽清楚父親在房裡的呢喃,我拿著水瓢,越來越靠近窗邊,但這樣的決定,是錯誤的,因為本來明亮的室內,因為我的影子忽地暗了下來,父親自然就覺察了我在屋外,呢喃聲立刻就停止,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開門聲。


  「……大銘?你拿著瓢子,站在這做什麼?」


  「呃……剛剛有個怪蟲,牠剛剛趴在窗子上,我本想用瓢子打死牠,但你忽然開門,牠就跑走了。」唉,若不是情勢緊急,我身為一個作家,怎麼會講出這麼蹩腳的謊言呢?


  「什麼怪蟲?牠剛剛在這?牠長啥樣?」父親宛如連珠炮般的質問,讓我一時不知所措,為了將謊言更加圓滿,我於是將我所謂的怪蟲,形容成類似蜈蚣,但其足部卻宛如蜘蛛般細長的怪物,同時全身都毛茸茸的,讓人心底發寒。


  父親在聽完我的描述後,激動的神情逐漸平緩,但這卻不是什麼好現象,因為他的臉上卻蒙上如同母親一般陰暗且害怕的神情。


  這時我真的很想問他們有關於大坑,有關於旺萊上蟲蛀的痕跡,有關於怪蟲又是怎麼回事?


  但父親面如死灰般的回到屋內,將門重重的關上,我本以為今天就算問不出個所以然,至少也能與爸媽聊聊這些年的趣事,讓他們知道在臺北生活的辛酸,但看來現在是不可能了,或許晚餐的時候,還能在聊上一聊也不一定。


  洗完手,在神明廳祭拜祖先,並求神明保佑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的房間就位於正廳的左側的第一間,與父親的房間正好成對角,中間夾著方才洗手的廚房。


  回到屋裡,一張床,一座衣櫃,一張桌與兩張凳子,桌上擺著一盞已然燒乾不知多久的燭台,簡樸的裝潢與擺設,顯示著鄉下人的純樸生活,我實在很難想像,以前自己居然生活在這樣無趣的環境之中。


  大略的清潔一番屋內的衛生,看得出來,他們還是有在幫我維持屋內的整潔,雖然頻率不高,但我猜應該是一個月一次,床鋪與桌上的灰塵並不多,稍微擦拭就挺乾淨的。


  忙活了一天,雖然肚子挺餓的,但看那兩老的狀態應該也不太可能現在就吃飯,於是我坐到了桌邊,想著不如來整理一下今天的資訊,以及我應該如何調查的方向。


  這一整理,就讓我整個人陷了進去,畢竟這整件事都太過玄幻,大坑、死人、田裡淹水、怪蟲,這一個個串聯在一起,都指向了大坑,這樣詭異離奇的事件,實在是太吸引我的注意力,若我能好好調查這整件事,這篇文章或許就能讓我再上一次臺北成日報!甚至出書,成為名人!


  一陣飯菜香從廚房的方向傳來,這陣香氣實在是誘人,肚子都不爭氣的瘋狂打咕嚕,不等母親叫喚,我早早起身前往正廳,準備吃飯。


  正當我走進正廳時,父親早已就坐,此刻他的臉上已無早些的灰暗與害怕,滿臉的愜意與悠閒,讓我頓時感到混亂,難道是我那時候會錯意了嗎?


  「來,快坐,你媽今天可是為了你,久違的煮了一道豆干肉絲!」


  豆干肉絲,軟嫩豆干加入香油快炒,肉絲佐上蔥花、辣椒提味,鹹辣中帶一點焦香,實在是讓人欲罷不能,一聽到居然有這道菜,口水都不自主地流了下來。


  「瞧瞧,這什麼貪吃樣,都多大的人了?」


  「真的太久沒吃到這道菜了,實在饞的緊!」


  在這樣的氛圍下,我與父親的談天逐漸活絡的起來,開始聊到了些臺北城生活的瑣事,以及自己的工作,起初我實在不太敢說得太清楚,畢竟都讀到大學了,居然還再幹這種不正經的行當,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但隨著母親將飯菜一一端上桌,父親也開了一瓶地瓜燒,在這樣愉悅的用餐氛圍下,我將自己的工作緩緩道出,他們的反應也不讓我失望,他們疑惑與不解的神情,便是我預期他們應該要有的表情,畢竟誰料得到,堂堂一個大學生,出了社會,不幹政事,還搞到自己三餐都不能溫飽,實在是可悲又可嘆。


  但當他們開口說出他們的擔憂時,卻讓我大感意外。


  「大銘,既然你常常聽到那些故事,我想你應該也對咱們這的大坑充滿了好奇,對吧?」


  父親神情凝重地問道,而我不疑有他的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千萬千萬不要去打聽任何有關大坑的事!」


  「這事情邪乎得很,聽你爸說的別碰,知道嗎?」


  兩老嚴肅的表情中透著一股滿滿的擔憂,深怕我這麼個鄉野奇譚愛好者跑去深掘大坑的故事。


  正廳內頓時一陣沉默,最後在我低下頭顱後,而恢復熱鬧。


  用餐完畢後,我們各自回房,雖然我很想洗個澡,但鄉下只能燒水,而燒水又需要柴火,然而因為兩老年邁的身體早已無法幹砍柴這麼個體力活,柴火早已用罄,因此明天我預定的活動就是去村裡買點柴火回來。


  躺在床上,感受到身體緩緩地放鬆,但大腦卻依然再飛快的運轉著。


  我自然是不會理會父母的要求,之所以會答應他們,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擔心,而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能耐,同時,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自然也很清楚事情的次序該如何安排,明天趁去村裡,順道去拜訪村長,盡管他們都說村長神志不太正常,但或許我能從他的隻言片語中,找到些什麼也說不定!


  「咕、噠!咕、噠!」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怪音,有點像鳥叫夾雜著腳步聲,聲音雖然微弱,但在這麼個靜謐的鄉野之中,卻顯得額外突兀。


  難道是小偷?在這種地方會有小偷?我不禁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但這突兀且詭異的聲音,實實在在地吸引了我,端起桌上已點燃的燭台,我緩緩地打開房門,將燭台往房外探去,微弱的火光,照向毫無燈光的一片漆黑的鄉間夜晚,這一夜並沒有月光,厚重的雲層將一切光芒盡皆遮蔽,我手上的那一盞燭光,便是夜裡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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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流浪者之歌」的故事,我充分的體認到,人生最重要的事便是「面對自我」、「認知自我」,唯有如此,我們才能真正的活著,而非隨波逐流。或許,我的感悟,在你的眼裡很是膚淺,我的想法,在你看來太過單純,但這卻是我透過「自問」得到的答案。比起向人尋求人生解答,我更願意多點失敗,多繞點路,只為了找到屬於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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