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常常疑惑,為何我會憤怒、會沮喪、會不忍直視?我曾真心的關心這些事情嗎?
看到人們被欺侮、遇到不可預期的失敗、聽到遠處悲傷的哀號。
有人跟我說那是惻隱之心作祟,是投射、是共情,未必源於本心。
但時至今日,我想,那便是我的本心,因為我的種種情緒,都指向了同一件事,那便是 " 我能夠提供幫助 ",對的,我有能力。
說實話,最近的以巴戰爭打得如火如荼,還有鏖戰至今的烏俄戰爭,無論是誰都會說出 " 百姓很可憐 ",但大多數人也僅僅浮於此,對於太過遙遠的苦難,我們都不會真正的放在心上,你覺得那很慘烈、殘忍,都是影像與文字帶給你的情感衝擊,它並沒有對你造成折磨與痛心,因此你仍舊吃的下飯、睡得著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過且過的生活著。或許你會認為,我們之所以這般冷漠,是因為那都是遙遠邦國的悲慘故事,而它也只是個故事。
但,我很清楚,我的冷漠,源自於我的無力、我不堪檢視的卑微,戰爭是國與國之間的爭霸, " 哪輪得到我這樣一介平民置喙,甚至插手? " ,對的,我就是這樣說服自己,說服自己別再折磨自己,別再用愧疚與悔恨折磨自己。顯然的,這樣的說詞,說服了我的心靈、騙過了本心,甚至我們將它區隔開來,將之稱之為惻隱之心,以此避開我們直視自己無能的那一幕。
從古至今,人類都是驕傲的,我也是如此,與其承認自己永遠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刻,不如替這一切戴上面具,用許多複雜而艱澀的理論、名詞將這份害怕層層包裹,從此以後,不再有人對此感到疑惑,不再有人想要為此改變。
唯有苦難,發生在我們面前,我們才願意接受,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