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歲,要結婚 第二十一章-你也是奇異森林的人嗎?

2023/11/02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小易,你現在在哪裡?我想你,可以去找你嗎?」下課鐘聲響起,我馬上打電話給小易,今天同事小彭的話,讓我感到不安。

「我在跟同事聚餐,妳就不要來了吧!」小易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吵雜,像是在PUB。

「你們在哪聚餐啊?我不能去嗎?」我急沖沖的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現在見到他。

可能是因為,我搬來台北這三個多月,他從未主動來士林找過我,都是我去板橋找他,而且是每天,所以讓我感到不安,會不會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到台北以及重心都放在這段感情上的我,都讓我不安;會不會小易其實是在奇異森林裡的人,但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我承認這段感情來得太快、太美好,所以讓我們的進展也很快,我也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所以才積極的想進入他的生活裡,但現在卻有種感覺,我只是個不經意的過客。

「在新莊的梨木PUB,都是繁星民歌西餐廳的歌手,你要來幹嘛?」小易有點不耐煩,因為我曾為這樣開口要求過。

繁星的歌手我也見過幾個,如果我出現應該也不奇怪吧!?

「我也認識他們啊,也去跟他們打招呼,不打擾你們聊天可以吧!?」我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再拜託小易。

「嘿,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旁邊講電話。」小易在跟現場同桌朋友說話。

「今天來是因為老湯要幫我介紹來這家餐廳駐唱,所以都在談公事,我等一下也要上去試唱一小時,如果你真的要來就自己找路過來,我等一下就不能接你電話了。」小易走到背景聲音沒有那麼吵雜的地方,回覆著我。

老湯,是個聲音很特別的男生歌手,我有聽過他,但卻沒看過他,只知道他也是小易的同事以及以前在新竹的朋友之一。

「好好好,那我現在從學校過去喔。」我興奮的說著。

「嗯嗯,BYE。」小易快速的回覆我後就掛了電話。

在手機還沒有網路的時代,我只能不斷地思索新莊的方向,再問人看看吧。

歷經了一番波折,過了一小時,才終於順利抵達,行車中的我真的就像同學阿隆所說的“飆仔”,那速度之快卻還需要一小時才能抵達,我也佩服我自己。

看到梨木PUB的大門後,我趕緊推門進去,就看到小易的歌手同事們,我直接走過去,一一跟大聲打招呼,我喊得出名字的都是繁星民歌餐廳的歌手。

「嗨,木木。」

「嗨,Ray。」

「嗨,小超。」

但同桌的人仍有我不認識的,一個漂亮的女生,應該也是歌手吧!

另外還有一位留著龐克長髮的男生,穿著馬靴,看起來很年輕的歌手,應該就是老湯了吧!老湯的音域之廣是業界有名的,很適合唱PUB的歌手,因為他的聲線很特別,尤其高音的時候,有不同意境的狂野,就像他的穿著,所以我一眼就能知道他是誰。

「哈囉,小夏天~。」木木開心地招呼我。

小夏天的名號是他取的,因為我的名字叫如夏,相較於他跟小易的年紀,我真的算是小妹妹一個。

「來,幫你介紹,這是老湯,這是安雅。」木木主動的幫我介紹兩位我未曾見過的人。

「嗨,你們好,我是小易的女朋友,如夏。」我微笑著打招呼。

「叫他小夏天就好,這個妹妹真的很年輕。」木木的補充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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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木木的時候,他就問我第一句話:「你是日本人嗎?」

我就驚訝了一下:「我是台灣人啊!」

木木解釋:「你笑起來就像日本人一樣甜甜的,我以為你是日本人,哈哈~小易真的撿到寶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我害羞的笑了笑。

木木是個很健談的人,很喜歡跟他聊天,第一次就可以聊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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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小易上舞台了,那盞舞台燈打在小易的身上,我認得,那是屬於小易的燈光,是小易喜歡的舞台。

我開心的看著小易,眼睛似乎在他上台的那一刻,就離不開他,期待他開口的介紹以及歌唱。

傳說中的人物-老湯突然拿著酒走到我旁邊。

「嗨,妳是小易的女朋友喔?」老湯靠近我耳邊問著我,我想應該是PUB太吵了,怕我聽不到。

「對呀,我們在新竹認識的,就在一起了。」我也大聲的回覆老湯。

「你是新竹人啊?」老湯似乎不想讓我聽小易唱歌,一直找話題要跟我聊天。

我只好正視這個聊天,畢竟他也是小易的同事,也是幫他介紹這間餐廳的朋友,不理他太不禮貌了。

「我是新竹人啊,但才剛搬來台北不久,因為來台北念書。」我回覆著老湯,也不想讓小易有壓力的回答。

「我是老湯,我老家在苗栗,就在新竹隔壁。」老湯開始跟我聊了起來。

「是喔~苗栗哪裡啊?苗栗離我也很近,我住新竹的最南邊。」我開始有興趣跟老湯聊天。

「我老家在三義,我以前念達業高中,但我專科念念也就休學了。」老湯自嘲的說著。

「休學?你現在幾歲呀?」我疑惑的問著。

「欸,不要以為我叫老湯,我就很老好嗎?我很年輕,大概跟你差不多大。」老湯笑著回覆我。

「真的嗎?那你幾歲?」我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似乎惹笑了老湯。

老湯瘋狂大笑後,拿出他的皮夾,翻了出他的身分證放在桌上給我看。

我看了看,哇!哇!哇!

這是真的嗎?他才大我一歲?

而且他的證件照別於現在的造型,頭髮三分頭,好青澀,好乖巧。

「就跟你說吧!」老湯得意的說著。

「那你怎麼會沒有畢業呢?」我好奇地問著眼前大我一歲的龐克男孩。

「因為我喜歡玩音樂,都沒去上課,我也看不懂字...」老湯說著。

「等一下!」我打斷老湯的話。

「你看不懂字?」我驚訝的問著。

「對呀,那時候我頂多會寫自己的名字。」老湯不以為意的說著。

「哇!」我驚訝到不知道說什麼。

老湯就隨手拿了餐巾紙,寫了他的全名給我看。

「看吧!我寫字很醜,我真的很不會認字,學會寫我的名字,已經花很多時間了...。」老湯不覺得尷尬地說著。

天哪,刷新我的觀念!

「那你會自彈自唱,不是也需要看譜,學樂器不是也要會樂理嗎?」雖然我還不大能理解,但我還是問了。

其實小易也不會看五線譜,但他沒有誇張到不會認字,而且小易從小樂器都是自己學,自己摸一摸就會了,吉他、電吉他、貝斯、爵士鼓、keyboard都是自學,而且小易有絕對音準,基本上沒有調音器也可以。

「我有老師教啊,但他教我初階而已,我後來就自己摸一摸就會了。」老湯有點得意的回覆我。

這些音樂人是怎麼樣,大家都一定要開外掛就對了。

「這麼厲害,跟小易一樣。」我笑著回老湯,也順勢的抬個頭看一下小易。

小易的聲線比較柔美,也可以唱高音,但聲音調性跟老湯是完全不同。

「妳這麼喜歡小易啊?」老湯定睛看著我。

「對呀,我很喜歡他,應該說是...愛他。」我不避諱地說出我心裡的想法,我還沒跟小易說聲我愛他,卻在老湯面前說出口了。

老湯似乎有瞬間的落寞,也許是我看錯,畢竟PUB的燈光是昏暗的。

「但是我看很多女生都喜歡他,他好像也都不會刻意保持距離,他很喜歡那些女孩子的喜歡。」老湯突然說出了這段話。

我愣住的看著老湯。

「哈哈,都是歌迷啦,那些女生,他不會放在心上的。」老湯似乎轉換了風向。

「嗯嗯,也是,你們這行,應該很多歌迷,也很需要歌迷吧!?」我有點落寞地問著老湯。

「當然啊!越紅的歌手,場子就接的越多啊!」老湯回覆我。

我不語,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老湯似乎用他眼神看穿了我。

「不要想太多,只是歌迷啦!」老湯似乎想安慰我的感覺。

接著,老湯就在剛剛寫名字的那張餐巾紙上面留下他的電話。

「這是我的電話,我也有在繁星駐唱,有空可以來聽喔,來的時候先打給我,我給你貴賓席。」老湯的邀約非常的熱情,非常的有誠意,我就收下了這張餐巾紙。

「好喔,謝謝你,我會找時間去聽你唱歌。」

這個邀請,跟小易的不同,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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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小易試唱完了。

他來到我們桌前坐下,他沒有坐在我的旁邊,而是直接的坐在歌手同事安雅的旁邊。

「嘿!妳來啦!」小易輕蔑的看著我說著,好像我們只是一般朋友的關係。

而且,他到現在才發現我來了。

「嗯嗯,你上台的時候我就來了。」我點頭回覆著小易。

老湯這時候離開我旁邊,在舞台旁預備,等會應該是換老湯唱下一個時段。

「安雅,妳覺得我剛唱得怎麼樣?好聽嗎?」小易像個興奮的小孩問著安雅。

應該只是想要徵求同樣身為歌手的意見吧,我這麼安慰自己,但心裡有個聲音說,現場也有其他男歌手...。

小易坐在安雅旁邊,讓我感到不是滋味。

老湯開始上台,音樂聲下,這是一首飆高音的歌曲,要接著炒熱PUB的氣氛。

音樂聲下後,我幾乎聽不到小易跟安雅的對話,PUB的音量本來就比民歌餐廳還要大聲,而且曲風也很不同。

我眼睛一直看著小易.他的眼睛看著安雅的時候,似乎有特別的眼神,而安雅看著小易.以及跟小易互動,好像多了點肢體互動,有開心,有嬌羞,他們一直有說有笑的,反而我在那裏顯得多餘。

老湯的歌聲一唱,使我轉移我的目光.看著老湯,他的聲音很棒!他的歌聲很好聽,有那種狂野的嘶吼。


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也像在嘶吼。

也許我不明白奇異森林的世界。

我只是個不小心闖進的,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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