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夜叉》,19世紀末日本最暢銷的國民小說,也是日本近代史上首部轟動全國的報紙連載小說。其自1897年1月開始在《讀賣新聞》連載,據説當時人們每天醒來的第一件大事,就是等待報紙到手,閱讀最新的章節˙ỏ˙只可惜後因作者 尾崎紅葉胃癌離世,這部歷時五年的巨作終未能等到結局。
如今問世以來已逾125年之久,曾二十五度改編電影,八度改編電視劇,連臺灣也二度翻拍成電影及電視劇。也因為這部作品,讓熱海成為知名觀光景點,當地更因此而建了主角貫一和阿宮的銅像。
可怕之人有其可憐的根源。可憐之人有其可恨的行為。可恨之人得到了可憐的結局。
金色夜叉,指那些如夜叉般嗜血的放高利貸者。貪欲錢財、愛錢、要錢,且貪得無厭,又會恫嚇他人。
主角 間貫一與青梅竹馬阿宮自幼互許終身,然愛情敵不過榮華富貴的誘惑,將他視如己出、收養他的鴫澤家說悔婚就悔婚,更恬不知恥地費盡唇舌掩飾自身的貪慾。對阿宮的那份癡情,使貫一最終為愛發瘋,為錢財墮落。為財富屈服、捨棄貞潔的阿宮猶似野獸,於是他也乾脆放棄作為君子的潔白,書生的身分,投身在只看錢、只在意錢——錢才是一切的行業中,開始從事放高利貸,化作惡魔啃食他人,作為對阿宮的報復。
「阿宮,記住喔,一月十七日。明年的今夜,我的淚水一定會把月亮遮住,你要是看到月亮⋯⋯月亮⋯⋯月亮被遮住了,阿宮,那就表示貫一正在某個角落恨著你,就像今晚一樣,他正在痛哭流涕。」
久別重逢,阿宮雖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從未感到快樂,而貫一在煉獄中噬人血骨,日子也沒有一天舒心,生命只剩絕望。
可雖說佛教中「夜叉」是會吃人、傷害人,有力量的鬼神,但夜叉的本義其實是「以鬼為食的神」,是善惡形象皆有。不知作者是否有意,貫一竟也如此,細細讀來便發現他仍有一抹人性,有憐憫他人的柔情。
整部情節跌宕起伏,情感深入濃郁,宛如在看一場盛大的戲曲,尤其作者在形象描繪上下了不少功夫,精雕細琢他們的服飾,無論華美豔麗還是粗陋殘破,容貌皆躍然紙上,即使女主角脂粉未施,或是面容憔悴,甚至披頭散髮,也依然能感受到她出眾脫俗的美。
此外,這些角色雖然可惡,但絕不是全然的惡,作者循循道出是什麼遭遇、出身,使他們不惜捨棄清白也要進入這個行業,又是抱著何種態度看待這個明知受人畏懼,更被人厭惡、瞧不起的行業。這些角色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評斷的,總在同情與苛責間游移,無法恨之入骨。
另外,紅葉的作品也被視為大眾文學的先驅,他在生澀、淺白與優美三點取得均衡的能力真不在話下,儘管是重跨百年前的作品,完全沒有時代隔閡、字句過於艱澀文言的問題,這樣厚厚一本,很快就讀完了,通俗卻不庸俗,讓人意猶未盡。
雖然作者的早逝使故事只能草草劃下句點,留下一團迷霧,無從得知那些夢境和情節是否為後續發展的伏筆,但也正因未完結,阿宮與貫一的關係得以纏綿幾個世紀,或許這也算是最美好的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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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金色夜叉
作者|尾崎紅葉
譯者|章蓓蕾
出版|麥田出版 (2020年11月)
ISBN|9789863448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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