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他給自己訂下的目標,是放下。
「你有沒有算過,你究竟追她追了多少年?」我問他。
「七、八年吧。」他搔搔頭,「從大四那年到現在。」
「這麼多年了,放得下嗎?」我再問。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苦笑,「但正因為已經這麼多年了,所以總得試試看。」
「放下是一種狀態,而放棄是一種選擇。」我直視著他,「放不放下,不是你自己能決定的,你能決定的,只有要不要放棄而已。」
「有什麼差別嗎?」他的語氣明顯變得激動,「到頭來,我想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結束罷了。」
「當然。可是大多時候,當你以為自己終於可以不再有波瀾,實際上卻僅僅是一陣微風,就足以再次高高掀起的巨浪。」我說,「這世界上多的是,說好了要放棄,卻始終無法放不下的人。」
「那我該怎麼做?」他問。
「我也不知道。」輪到我苦笑,「既然你決定放棄,那我當然會支持你;至於能不能放下,我想也只能交給時間了。」
新的一年,有很多故事正在開始,也有很多故事正在結束。
但我也不確定,關於他的新年目標,究竟算是一個結束,又或者才正要開始。
而我所能做的,也僅止於祝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