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害怕死亡嗎?」
「我好怕。」
「你不必害怕死亡。」
父親向生病中的兒子法蘭茲講故事,故事的核心是人類同等得面對的主題「死亡」,生病引起他對死的恐懼,但爸爸講述了「死神的故事」卻讓小法蘭茲能夠安心。森林裡有個人影正在辛勤地揮動著鐮刀,農人克勞斯靠近觀察,才發現那是來帶走自己的死神,「每片葉子都是人,而這片葉子就是你」,面對著如此無情的死神,克勞斯決定和他談條件,願意為他磨刀爭取時間,其實是要誘騙死神到他家裡,突然將他關進櫃子,只為了換取自己能夠多活二十年。對於年邁的克勞斯來說,「為何不爭取更長的時間?」成了小法法蘭茲的疑問,克勞斯認為自己彎腰駝背的老朽身軀,再活二十年就已經足夠了,於是,他與死神達成約定,並在二十年後的同一天兌現了。「死神的故事」不只迴盪在法蘭茲的成長裡頭,更盤繞在我這名觀眾的腦袋中,如此富含哲思的黑暗童話,足以形塑了一個人面對自己一生的價值觀,因此,從軍後的法蘭茲才會說出這句話:「永恆的生命也是很可怕的!」呼應了童年聽取的這個故事,來說給同袍狄林傑聽,消去他對戰爭奪走性命的恐懼,死亡也變得不那麼可怕了。
《戰火下的小狐狸》那隻充滿靈性的小赤狐,足以收服了銀幕前的所有觀眾,不只是外型上的可愛,牠的眼神也帶著被愛的渴望,男主角在狐狸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父親養不起不得不將他送養對應到小狐狸失去母親的往後日子,男主角的成長有著小狐狸相伴,原先作為觀眾到我以為這一切都是他精神上的幻想,然而,直到片尾導演播放祖父訪談,祖父講述自己軍旅生活偷養狐狸的經歷,電影與現實因而重合在一起,更顯故事別具意義。片中的小狐狸初登場時,僅徘徊在被陷阱夾死的母親身邊,幸運的是牠被男主角法蘭茲發現,聽著幼狐發出疼痛又餓的叫聲,小狐狸蜷縮在男主角的胸膛,牠的腿傷也漸漸得到痊癒,甚至能夠追趕路邊農場的公雞,法蘭茲因此結識了農場女主人瑪麗,兩人的感情因著照顧小狐狸而逐漸升溫,卻得面對另一個問題,這隻狐狸終究得回歸自然,那時的法蘭茲仍不願將牠送回森林中,直到他得知自己見不到終點的軍旅生活,他才忍痛向長大後的狐狸道別,看著狐狸跟在軍車後頭奔跑,他的淚水奪眶而出,我想這一刻,他才真正地成為了大人。
敵方軍機從高空撒下歌劇院的入場票,到主角騎車馳騁在林道間閃過的悲壯景色,再到軍機在一旁拋擲炸彈的戰場場面,最後抵達從未見過的海岸與同伴相聚。整部電影的攝影實在太吸引我,對於自然光影的捕捉,創造了許多幕讓我驚嘆的視覺美景,法蘭茲與瑪麗曖昧地走向草原,躺在地上的兩人與小狐狸的真誠互動,都是這部作品使我回味的美麗瞬間。《戰火下的小狐狸》對於二戰的詮釋,強調了個人受到歷史影響的不可抗力,奧地利不得不跟著德國軍隊作戰,主角則因著小狐狸的存在得到救贖,因而能支撐他繼續待在軍中,不害怕、不逃避,想起了父親在全家人面前哼唱的民謠,見到歌詞裡那道消失中的最後一縷陽光,法蘭茲與過世的父親完成了和解,心裏說著:謝謝小狐狸。
🎶延伸聽歌: #郭采潔 《#小狐狸(My Lover) 》
🧡感謝 #捷傑電影 的特映會邀請,現正熱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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