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可追得最拼,像公牛那麼狠。
不過狠也輸幾球,起初他抬頭看我時仍會自信滿滿地笑,後來神色凝重,一副不甘心會輸的樣子。
他似乎太在意了。
再開球不久,他被對手鏟了一下,繼而絆倒,只見他痛苦地抱著腿躺在草地上,臉容扭曲。我嚇得大叫,連忙想衝下去看。
球賽暫停,小麥可被救護員用擔架抬走,送上救護車。
醫生說他有點骨折,但不算嚴重。這就好了。
我進去看他,他垂下頭。我知道他難過。
我安慰他贏輸不重要,盡力就好,但他很激動:「我很想贏!我想拿那個獎杯送給妳!我知道下星期是妳和大麥可相識四周年,大麥可不在妳一定不好過,所以我想代替他做點事!卻這麼不爭氣…」他不但愛笑,也很愛哭。
我過去摸摸他的頭,由衷地:「謝謝,我已很開心,大麥可也會很開心。多謝你這麼愛我們。」其實小麥可很成熟懂事,也很可愛。
在我和大麥可相識四周年的夜晚,小麥可陪我吃燭光晚餐,就在家裏由我做,他點蠟燭,不喝酒喝汽水。
「妳本來打算這樣慶祝嗎?」小麥可邊吃牛排邊問。
我告訴他一個他不相信的答案—大麥可才沒有這麼浪漫。
晚餐過後理應共舞一曲,但我們決定玩遊戲機。
小麥可骨折期間,班上的同學和球隊隊員都來看他,人緣不錯。
我們就順道來了個大聚餐,我做了很多小孩愛吃的菜。家裏擠了幾十個小朋友,我相信這裏從未如此熱鬧過。大麥可不喜歡請客。
他的朋友見到我和大麥可的合照,都以為我們是他的父母,因為兩個麥可模樣很像。
「不是啦。佩佩是我表姐,那個男人是未來表姐夫。」他糾正。
「要是我媽媽像佩佩一半就好了…」他低頭嘆了口氣。
大家都假裝聽不懂,吃東西的吃東西,玩的玩。
玩了一整天,朋友都回家了,我收拾地方。他過來多謝我,說玩得很開心,有這麼多朋友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