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奇特的食物 2024/4/4

耶瑪夠好的攝影

聚餐聊天結束，我送大哥一家人到停車場，姪子一歲多的女兒XH看到跑道上有小孩，立刻被吸過去，跟到了兒童遊樂場，她盯著玩耍的孩子，眼裡滿是渴望，但那些大她兩三歲的孩子都在自己的泡泡裡，自顧玩自己的: 騎搖搖，滑滑梯，奔跑……XH的招牌笑容消失了，她似乎碰到了邊界，向來她能輕易穿過所有的邊界：祖父母、爸爸媽媽、阿姨叔叔、姑姑姑婆……滑溜溜、軟綿綿、自由自在、甜滋滋……，但現在我看到她的好奇和連結遇到了障礙，眼前豎起不透明的高牆……我感覺一滴滴心痛，接著回想起女兒小時候，某天向來「香噴噴」的女兒身上我突然聞出了微微的體臭，不敢置信！那一刻鼻子告訴我女兒也是肉做的，有一天也會死亡。

當感受百般複雜難以用言語形容，我把那稱作「味道奇特的食物」，這陌生的料理究竟從哪穿越來到我不得而知，我曾把它或它推開，一次次地，後來我試著接下餐盤，慢慢品嘗滋味。沒有強迫自己喜歡，也沒有強迫不喜歡。只是感受，盡情感受……

此刻我從XH的身體和表情看出來，她也嘗到了「味道奇特的食物」。

這時孩子的親友湧上來，引導她上到溜滑梯，她體能好又靈活，遠超過兩歲的孩子，雖穿著短褲，仍用有力的腿快速地一伸一屈推滑下來，又笑開了。低、中、高三個不同的滑梯都被挑戰數回。接著又去吊單槓，這我小學最弱手的項目，一歲多的XH可以雙手懸掛4~6秒（當然在爸爸的護衛下），嘖嘖嘖～真不愧是三鐵選手的女兒，基因優秀。

XH是試管做出來的，從媽媽體內先取五顆卵子，因胚胎師評估卵子的受孕機率為50%，所以取其中最優的兩顆進行，結果一顆樂透！XH以這樣不凡的經歷來到地球，獲得全家寵愛！連我哥這理性男也跑出和孫女對望讓他的心瞬間融化這種文藝腔呵。姪子希望給女兒一個伴，所以一年後又做了第二胎，胚胎師同樣評估卵子的受孕機率為50%，醫師說「那還是放兩顆吧」，姪子害怕「萬一」，醫師說打包票不會，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兩顆都受孕了，XH下面會有一對雙胞胎妹妹來作伴。預產期在六月下旬，所以這個渴求的眼神，到時會還諸天地吧？

哥一家人回去後，我走回家裡，倒在客廳攤開的星球泡芙上，味道奇特的食物已幫我備好，緩緩自空中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