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放了髒衣服在洗衣機,設定50分鐘的洗衣時間內,我去洗好了澡、吹好了頭髮。
此刻時間大約23點,洗衣機也快軋完了,但突然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很餓,晚餐只有吃泡麵,著實提不起勁。我便下樓離開租屋處,在附近7-11買了三瓶特價啤酒與溏心蛋洋芋,打算回去挑燈夜戰,繼續書寫工作中正在進行的春吶專題文章。
而當我爬上6層樓階梯,回到頂樓加蓋時,突然就這麼刮起了大風,房東在陽台種植的草木亂舞,悶了好幾天的台北盆地,終於扛不住迎來一場傾盆大雨。
此時,我想起SHOOTUP〈大雨〉這首歌,副歌前導是這麼唱的:
他說,沒必要的執著
也曾經想過,擁有就夠了
但這幾年,又到底擁有了些什麼
誰聽我說
聽我說
聽我說,是為了什麼而執著
感慨,這種時候只有感慨。
想起自己出社會的5年,宛如被歌詞映照出了內心的羞赧與慚愧,回想起被當垃圾的日子,實在是可笑。
SHOOTUP的歌曲雖然帶著無比歡快的斯卡曲風,但主題三不五時冒出一些很難過的生活苦悶,像是在吐露無能為力的人生,含笑半步癲,哭笑不得,也讓我想起了很多事。
我想起,那個小小的房間裡,在其他部門主管的目光下,我無能為力地簽下離職書,連我的主管事前都不知道會有這件事。
我想起.被惡性裁員後的某天,在新聞上又看到那間公司,疑似高層唆使黑道進去打人。
我想起,另份工作中,發現有人在公用電腦偷翻我的以前求職的e-mail,我直接氣死,但我太好好先生了,好聲好氣沒有爆炸撕破臉昭告天下。唉,回想起來真的是垃圾,我說我,當下被嚇到忘了錄影存證,真的氣死。
我想起,自己有機緣進入新聞台,原本以為學以致用能讓家人覺得我是有用的人,但可惜非我所願。
我想起,在新聞台獻出肝臟2年後,身心交瘁。但在平時做很多垃圾新聞之餘,真正繳出自己覺得是good shit的內容,但發現根本沒人在乎,笑死人,真的疲餅交錯。
講到有沒有人在乎這檔事,我想起,有次發文我爸過世的事情,朋友也點讚,結果下次見面聊天時以為我爸健在......雖然傻眼,不過算了,反正很多人點讚只是個順手。
話題好像偏了,跟人生一樣。
總之自己目前仍在各種碰撞中,雖然有工作,但智障如我把一切搞砸了,所以非常貧困。
儘管如此,自己仍在自己有點喜歡的音樂媒體上耕耘一些事情。一方面是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其他用處,一方面就如同〈大雨〉歌詞提到的「這幾年,又到底擁有了些什麼,誰聽我說,是為了什麼而執著」,真的是大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與什麼奮鬥著。
奮鬥,是為了帥嗎?
但很該死的我常常沒錢,沒錢就連正常生活都過不了,一點都不帥。
就像是剛剛朋友在LINE群組揪下個月的聚會,被標註的我只能無奈傳訊息「我已經把下個月的錢花完了,所以pass,感恩」,真棒,我真的比獸還帥。
我過去也不乏工作的空窗期,我沒跟什麼朋友講過,但基本上沒朋友會看文章,所以在這裡講了應該也沒差,最後都一樣不知道。
我打過很多零工,展覽、活動、清潔、理貨,甚至連跟我外型很不搭的工地我都做過。
真的是笑死,有時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但總之還是不想死得太難看,所以比起面子,真的還是沒錢比較可怕。
話題好像又偏了,因為我很容易喝醉。
不過這篇爆怨文想表達的就是SHOOTUP〈大雨〉副歌頭尾提到的歌詞「人生一場傾盆大雨,無止盡被困在這裡」。
我想不管怎麼樣,所有人都還是被困在這裡吧。
台北盆地正好是個盆,更顯困窘,十分契合。
總之,希望自己能撐過今年,希望自己經營的一切都有所回報,但願如此。
不行的話,頂多在30歲之前找份工作度日如年過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