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豪狄更斯的生平與台灣一些作家類似,早年當記者,之後編雜誌,他主編「一年四季」週刊,連載自己與其他作家的作品。這本周刊曾刊出美國淘金時期大西部見聞,第一篇開宗明義就說了:每個大西部小鎮都有報紙,至少兩份,一份專挺共和黨,一份支持民主黨,各有擁護,也互不相讓。
當時是美國報業黃金年代,淘金就是報導引發熱潮,加州報紙數量膨脹好幾倍,各家崢嶸,但社會充滿關於黑奴以及種族的意識形態爭執,報紙變成操縱輿論利器,此情形可類比近日台灣文學館的抄襲醜聞。
抄襲在台灣司空見慣,特別值得注意是,台文館先被爆料抄襲大陸作品後,綠色媒體隨即大篇幅報導台文館之強硬否認,更砲轟大陸抄襲成性,等到紙包不住火,民眾發現不僅台文館圖片是抄來的,連秀出的反駁「證據」也造假,那些媒體才輕描淡寫轉載了台文館的道歉。
此新聞操作套路太熟悉,台灣一如當年荒野大西部,閱聽大眾沒時間消化新聞,不肖媒體常搧風點火,達到政治目的就事過境遷。
從新聞專業角度檢視,若媒體客觀,會在第一時間去發掘到底誰抄襲誰。若媒體公正,即便無調查真相的能力,至少該平衡訪問事件兩造,給予公平陳述。但我們只見那些媒體照登台文館的聲明,自甘墮落成官方傳聲筒,記者帶著主觀有色眼鏡去汙染客觀事實,連「報導」和「評論」都分不清楚。
去年,英國的新聞學研究所 RISJ 公布「新聞產業報告」,台灣有兩千多人受訪,受訪者對媒體整體信任度不足三成,在四十六國裡台排第四十一,調查裡信任度最低兩家電視一家報紙果然又在這次台文館醜聞貫破新聞專業下限。
媒體因政治色彩而不受信賴,十九世紀美國和現在台灣竟如出一轍!
套用狄更斯名言: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時代;這是智慧的時代,也是愚蠢時代;這是相信的時代,也是懷疑時代;我們什麼都有,卻也一無所有。那麼,新聞媒體想提供給世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