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蜻蜓之終章：失憶蝴蝶

(見上篇:路過蜻蜓 :https://vocus.cc/article/6652eeeafd897800016704bf)

大家在碼頭集合，仲看着雅，雅看到他，微微一笑。「很久不見了，你最近好嗎？」雅問。「很好。」仲笑了，他喜歡雅的關心。

大家下了船，租了渡假屋，仲收拾好房間，到處走走。發現雅不見了。

「雅好像到了石灘那邊。」風説。

雅坐在石灘，喝着啤酒。雅看見仲，微微⼀笑，示意他坐下，把喝着的啤酒遞給仲。

「未滿十八歲不能買酒，喝酒也不太好。」仲小聲說。

「管他的！下個月我們已經十八歲了。」雅不在乎地說，仍然把酒遞向仲。

仲沒法拒絕雅，喝着雅的啤酒。雅見仲喝了一酒，又搶去啤酒。不知是否因為仲從不喝酒，還是別的原因，明明是涼意盎然的秋天，仲的臉卻滾燙起來。

「陪我聽聽歌好嗎？」雅把耳筒遞給仲，

「從沒有相戀，才沒法依戀，無事值得抱怨……」陳奕迅的聲音纏綿悱惻。

「這首歌很好聽。」播放後，仲喃喃自語。「那再聽一遍吧！」雅笑笑。

仲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個下午，兩人一起把這首歌單曲循環播放了四十遍，雅與仲並肩坐着，手臂微微貼着彼此。仲享受着這偷來的親密。

往後仲與雅升上了不同的大學，他們在鄰班同學的聚會中再見了幾次。仲最期待的時刻是兩人坐下後，雅嘴角上揚，問他：「很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但是這次，雅沒有在聚會中出現。因為雅去了蜜月旅行。大家看着雅與新婚妻子在沙灘擁抱的照片，嘻嘻哈哈地笑。仲也在笑，他想起沙灘那天，慶幸他當時極力控制自己，沒有拉起雅的手。仲笑得太用力了，淚也流了出來。

聚會結束了，仲打開電腦的歌單，找出他與雅當年一起聽了四十遍的歌。

「就像蝶戀花後無憑無記，親密維持十秒，又隨伴遠飛。」

他躺在牀上，在歌聲中緩緩閉上眼睛，彷彿回到十七歲的那個秋天，雅迎面向仲走來，仲很想問問雅：

「很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