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生日那晚跟哥躺在可以看到暗夜星空的天台,哥大我三歲,整日在鎮上找樂子,他會在太陽升起的時候騎腳踏車環繞整個小島,正中午回家吃飯,手腳呈大字型躺在天台讓陽光曬,然後再走到海灘上堆他那座耗時一個月不曾倒塌也不曾蓋完的沙堡。
哥說他今天環島時在小山丘撿到一粒粒的花生米,看起來沒人在種植的花生卻多得茂盛,整座山丘都是花生的氣味。
的確,哥的頭髮有一陣陣淡淡的花生香。
「但我們這種小海島怎麼可能會有花生?」
哥咕噥的聲音被我濃濃的睡意團團圍住,我恍惚間穿過雲霧繚繞的雨幕,來到一個滿是白光映射的淺灘,我看見哥一直在堆的沙堡、嚐了一粒落在腳邊的小山丘上的花生米,花生濃郁的香氣在我嘴裡綻放開來,感到一股渾厚溫暖的力量從舌尖開始遊行於我的體內。
那是一種從未感受到過的溫潤的光,剛剛嚼下的花生米歡欣的接受我的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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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雨幕消失在我雙眼所見的海面,豔陽一下子高照在我的頭頂上,我用手摸了一下,原本麥芽餅乾色的手掌瞬間印上膚紅的熱。
就是在那個時候,我莫名其秒闖進那個女人開啟的結界,她呈嬰兒趴的姿勢讓海潮浸濕髮絲,躲在灌木叢後的我看不見她的臉,太陽運行在清晰可見的軌跡上,女人的頸背曬得通紅,有著一點也不搭的象牙白色肌膚。
大概是下午兩點的時刻,女人與她神秘的儀式不禁使我猜想她的身世,她在海邊所等待,或是期盼的,是纏綿悱惻的愛人?早夭的孩子?還是一個不可告人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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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的日曬使我感到暈眩,我聽見海風吹起貝殼碎片的沙沙聲,不知道為什麼遠方的沙島和礁石忽然變的巨大然後又緩慢的縮小,在那個閃著模糊白光的瞳孔中,我彷彿看見前方靛藍的海域有數隻夜空顏色的海豚在跳躍、下潛冰涼的夏日水潮。
身體不聽使喚的,或是說毫無知覺的脫離我的控制,這一刻只是隱約知道被一陣冰涼的海潮狂襲,而後輕飄地彷彿懸在雲端那樣。
我決定就這樣隨波逐流,雖然也輪不到我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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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在她的小廚房裡看起來從容,新型的卡式爐裝在檸檬綠色的磁磚灶台上,廚房面對一扇小窗,窗沿是較深的橄欖綠,木頭曾斑駁和雕刻過的痕跡被漆上更深一層的綠,窗上均勻分布了剪裁後的薄透窗花。
傍晚的光總是延遲到下午六點半才漸漸消散,所以當光穿透了窗花間的空隙時,一塊一塊的光暈就會水溶溶的浮在水槽裡的洗菜水裡。
持續的水聲嘩啦嘩啦的,不斷沖洗我淺眠裡安分不住的思緒,恍若穿越了一個世紀或是五、六十年之久的時光,沙灘的餘熱還附著在腳底板,我仍然能夠在緩慢的吸與吐氣間聞到海水的鹹味,和附著在髮尾的海草味。
我模模糊糊的睜開雙眼,眼角餘光看見女人撐起兩籃竹簍於肩上,她戴著青色袖套和一頂遮陽帽,瘦扁的肩彷彿扛不起任何東西,卻能夠撐起滿載的竹簍。待她走出家門後我聽到門鎖被緊緊拴住的聲音,等竹簍撞擊聲漸遠,我才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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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在這86天的暑假裡每天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Day1
整理了房間,把所有校服和以為會去考分科的參考書都丟掉了(但我還是留下一套制服,也許大學會需要在制服趴穿到);開始86天暑假一天一文章的計畫,投了一間咖啡店的工讀生履歷,對方還沒回我。
Day2
今天去把長髮剪掉,平常為了有QQ的捲髮都綁辮子睡覺(因為花了4000元在1月燙的捲髮才過一個月就變直了)於是今天決定為了我全新開始的暑假剪了比短髮長一點,比長髮短很多的髮型,我很喜歡。
Day3
今天出門一趟,早上化妝的時候覺得粉底上的越來越服貼了,塗上了很喜歡的水光口紅,甚至還散發著莓果的氣味。有時候覺得我在努力把自己裹上糖衣,但依然樂在其中。
Day4
最近每天都想喝有氣泡的飲料,好像那密密麻麻的氣泡才能夠消溶掉我身上的熱氣和黏膩一樣。每次搭捷運到火車站附近後總想要快點走過電子大樓下的那條騎樓,但其實相較於高一的自己,我已經能夠放慢腳步走過這段從高火到雄中的路,把自己模糊成街景。(今天太忙所以沒有記錄到,補發)
Day5
今天收到一盆用針勾出來的花,粉粉嫩嫩長的很像垂吊的風鈴。剛好今年夏天一直很喜歡風鈴帶給人的感覺,涼涼的、安靜的那樣。
前天把IG關掉了,之前準備學測時關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其實很快就習慣,也很快就喜歡上關帳的感覺,可以更專注在實質意義上來說對我真正重要的人事物,真好。
(昨天其實沒很忙,但補前天的文章之後就寫不出東西了 泣)
Day6
今天決定好好使用Notion,也把電腦的網站們做了整理。想要在大學之前做好包含身心靈、食衣住行育樂的萬全準備,雖然現在可能有點早,但每天還是習慣開電腦看一些校網、註冊與選課的資訊。(選課好難懂-.-)(提醒自己要看機車駕照的題庫。)
Day7
今天在家待了一整天。暑假的初始只想每天待在家裡,然後從無所事事開始一整天。
Day8
紀錄天數突然就比實際上的暑假還少1、2天了,有時候以為自己沒有想寫的東西,但其實一直都有,以為沒有想說的話,但其實已經醞釀已久。
前天對於上大學感到些微焦慮,所以開始瘋狂爬文和繪製宿舍布置圖,一直想追求萬全的準備,但保有探索的新鮮和摸索、失誤,也是一件必須的事情。
擁抱未知。
Day9
此篇內容源於朋友前天的問題,即將要18歲的他對於成年的各種未知似乎感到微微的恐懼和擔心。發現身邊好幾個近期成年的朋友都有這樣的感受,包括我。
又剛好去了一趟泳池,發現成年就跟游泳一樣,於是把還沒好好梳理的感覺寫下了。
以後回來看應該會覺得這些感受很小題大作,但我總是認為的,這是對我們當下很必要的感觸和情緒,不要忽視也不要責備,只要靜靜讓他飄過就行了。
Day10
時間流逝的快卻也比想像中緩慢。去圖書館借了一疊書之後感到很滿足,但有一本書好像被我忘在圖書館了,偏偏是本想看很久的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