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序:九

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大概在一年前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我勉強回憶起一點點關於這張紙的事情,「我的桌上出現過一模一樣的紙。」

「一模一樣的紙?」

「畢竟在醫院裡也是蠻常見的,某個病人或某個家屬來拜託醫生一定要救救他們之類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只看了那張紙一眼,想説應該是學妹還是誰的惡作劇吧,模仿她的簽名或是剛好寫在有她名字的紙上。」

「然後?」

「然後我就把紙揉一揉,直接丟到垃圾桶裡啦!」

「這應該是陸露的求救訊息吧!而且放在你桌上就是特別要給你的,你就直接把它扔到垃圾桶裡?」

「還好吧,這種看多了就習慣啦。而且沒頭沒尾的東西,要處理的話根本處理不完哪。」我不假思索地説,「感覺越來越像推理劇了,我記得一年前也沒發生什麼大事啊。」

「對她來説這就是件『大事』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對這方面很不行哪!」

「呃,這是我的錯嗎?」

「對,就是你的錯!」她不等我再次辯解,直接説了下去:「而且搞不好,或許這是她的死前訊息也不一定。他殺?或者是自殺?」

「不要隨便就把人給殺掉好嗎?檢察官大人。」

「呵呵。抱歉,抱歉!我的職業病又犯了。」我心想她也未免笑得太開心了吧,「所以,那麼陸露呢?你知道她後來出了什麼事嗎?」

「這個嘛,就像我剛剛説的,後來倒也是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學妹她幾個多月前就離職了,我也沒有特別去問她,其他同事也沒跟我多説什麼。總之,我也不知道原因。」我突然感覺到一股違和感,「嗯……?『她後來出了什麼事?』聽妳剛才的口氣,感覺妳好像知道些什麼的樣子?」

「咦?!」巫夢如就像是觸電般身體震了一下,「怎麼會……?為什麼我剛才會忘記呢?腦袋裡突然就……啊,頭好痛……」她的手撐在桌上扶著額頭説。

「妳想起了什麼嗎?」我急著追問,「學妹她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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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紙張從文件壓著的地方抽出來,再用手將它攤平又順了幾次。 只見上面寫著簡單幾個字與署名:
在這詭異的氣氛下,我們倆的笑聲微弱地在小小的空間裡迴盪著。 「妳來到這裡之前的事情,有印象嗎?」 「嗯……」巫夢如摸著她的頭説,「不行,我想不起來……啊,頭好痛!」 「物理上的痛嗎?桌子右邊第三個大抽屜裡有止痛藥,要吃嗎?」我開玩笑地説。 「在夢裡吃止痛藥?會有用嗎?」她看起來強忍著痛,噗哧
我們一邊專心調查著診間內部,一邊斷斷續續地聊下去。 「最近好嗎?」她突然冷不防冒出一句。 「看診很忙、手術很忙、評鑑很忙。」 「呵呵,聽起來你真的很忙。」 「妳呢?巫夢如,妳最近過得還好嗎?」 「最近?還不錯吧。最近調查的案子都差不多結束了。」她很自然地回答道,
我個人診間的電燈亮著。 「有人?」我一邊自問,一邊加快腳步走近門前。 會是誰在裡面? 我急急忙忙推開了門。 沉甸甸的門後映入眼簾的是,充滿自我風格的小小室內空間。 堆滿雜物的厚實辦公桌以及寬大的人體工學椅,對比著一旁訪客用的黑色皮墊矮圓椅以及可臨時躺下休息用的淡粉色窄小病床。
「手術中」的指示燈透出詭譎的紅色。 我輕輕打開門,從微開的門縫探頭望進去――急診室的手術房裡竟然也毫無人跡。 一股股冰涼的冷氣自內持續流瀉出來,直撲向我。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仔細定睛一看,高科技儀器的螢幕閃爍著讀數,不斷地跳動。 耀眼的白色強光打在下方正對著的手術台上。
一如往常地,急診室大廳的自動門緩緩向左右開啟。 這裡與街道上同樣空無一人。 幾分鐘前在裡頭還滿是痛苦呻吟的患者、焦躁不安的家屬、忙進忙出的醫師及護理人員。 現在竟全都不見了。 我往內踏了一步,腳步聲清晰可聽。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大聲地詢問卻得不到分毫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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