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午後,我翻看《佛洛伊德也會說錯話ー精神分析英倫隨筆》(樊雪梅,2013)打起盹。夢裡,我穿著西裝褲及一雙黑色高跟鞋。身旁有一位少男一位少女,我們三人蹲在圓形的造型石子上,面向池塘,我似乎對兩人講解著什麼。夢境有趣的地方便是用著同副心智視角卻變化多端。以至於有時像緊緊貼著自己的背脊,依稀只聽得見朦朧的聲音;有時又以第一視角,說過的話能在腦海中同步。
「好,那如果你們都懂了,那我現在來示範。」第一視角的我站起身,看著自己踩著高跟鞋的左腳試圖跨上漂浮在池塘中間的一顆塑膠平衡球。左腳踩上,一邊試圖平衡的我一邊咬牙道「這有點難,但就像這樣」要不是視角一直維持在第一人稱,我倒想看看穿著高跟鞋踩在水面上的平衡球會是什麼滑稽的樣子。下一個畫面,我邊走邊對著少女說「高跟鞋不難,也很有趣。不過,如果不合腳不穿也可以。」「真的嗎?妳可以走給我看嗎?」少女語畢,我便感受到自己跨出像是走台步的自信步伐,高跟鞋清脆的響聲鏗鏘有力。我不太能解釋此時的視角,或許,是我的雙腿?
下一刻,清醒,精神奕奕。午後的夢少見,夢境也難得清晰。是托了佛洛伊德的福?我試圖挖掘出高跟鞋代表的意涵。高跟鞋,就高跟鞋。本想就這樣停止,但思緒總喜歡脫韁亂竄,想了想最近的生活,想了想過去。曾經穿過最相似的服裝是在日本當OL的時候,應該說也只有那時候會穿高跟鞋。所以,或許高跟鞋在此代表著辦公室工作的身分?頓時又想起下個月本來要開始一份辦公室的兼職工作。在苦苦掙扎考慮下,最後還是很不情面(或者說逃離)拒絕了工作。「不合腳不穿也可以」或許其實是想說給自己聽。腦袋裡總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別再休息了,去工作、得上班、該賺錢,就算放下腦袋的聲音,旁人會想盡辦法示意你。「休息多久了呀?這麼好命!」內容聽起來無害,但成分不是反諷就是習慣過勞。但每每想到此,便不想再繼續分析成分,因為我或許根本不適合眼前的產品。
無疑我們受制於潛意識的程度,超乎我們所能意識到的。這才了解為何在第一堂普通心理學的課上,老師叫我們隨便抓路人問他們認識的心理學家,十個人十個都答佛洛伊德。但隨後老師甩甩手中的課本搖搖頭說佛洛伊德的篇幅越來越少,有的甚至不提。但他偉大嗎?極其偉大;科學嗎?非常不科學。所以到底,佛洛伊德本身的意義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