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大官,公正廉明,清廉至極,任何糧米、官銀皆不抽油,甚至公開透明。他所治理之地,地方官乃至中央,各個窮光苦逼,痛苦不堪。每個人都恨極了這個大官,直到有一日,聖上發現他圖謀不軌,雖然有過,但也有苦勞。於是聖上聖裁,死罪能免,活罪難逃,便將那大官發配邊疆。於後一群人便想了個法子,讓他永遠回不到京中,據說九劫江劫匪橫行,於是……」
「是你!是你們!你們騙了我!」段上清大吼,他想知道的真實,赤裸裸地被攤開,情急之下,一邊吼著眼淚也簌簌流下,「我哥哥愛朝如此,怎麼可能圖謀不軌,是你們這些混蛋栽了個名殺了我哥哥!」
樂聲絕狠道,「大少爺,人活了也要死,被殺了也要死,多一人多一命,少一人也不過是少一條命罷了!」
段上清大悲大怒,那日樂聲絕徒手撕裂人的畫面再度湧現,「人命在你們眼中當真沒有價值?難道你們當真連一丁點惻隱心腸都沒有?」
「你道人間惻隱心腸?我道人間惻隱心腸又有何用?人間利益驅使,財寶權力乃人間至物!」一旁的梁定發也點頭,「不錯!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少爺,你就乖乖地跟爺回京一趟罷!」
梁定發一說完,就要帶走段上清,顓絮柔和樂聲絕卻同聲大喊,「不可!」
「此人乃朝廷欽犯,繳上了那可是一個大大的功勞,我對於將來咱們的合作可是期待得緊,樂兄,我想你可以意會的罷?」
樂聲絕何不知梁定發的算盤?眼下他帶走了段上清上繳朝廷,兩手拍拍一腳踢開,他不就成了冤大頭?自始自終,段上清就是和梁定發交相的籌碼,段上清在九劫江裡一舉一動都被他安插的人監視著,到手的鵝怎麼可能就這樣給他拿去吃?
眼下梁定發用戰船砲打了和平寨,自然在彼此合作上有了嫌隙,這自然給樂聲絕作文章的空間,但又不可壞了事情,左右思量下道,「眼下朝廷急,不過就這樣把他上繳上去,恐怕也沒什麼甜頭。依我看,再讓朝廷急一些,此時再將他上繳上去,對梁兄才更有錦途吧!」
梁定發輕輕一回,「樂兄這說法,可讓我難辦得緊了!」
「要人,我隨時可以奉上。不過眼下還有個小麻煩還得處理,就還請梁兄多擔待了。」樂聲絕拱了手,思量現下要討個便宜也是困難,不如想個辦法把話題搪塞過去,「這女的是前和平寨的寨主,梁兄的興致如何?」
梁定發打量了顓絮柔一番,搖頭,「太瘦了,我不喜歡!」轉念道:「眼下這廝死活不給人,再強硬下去也是麻煩,且看你們如何。」九劫江匪盛行,雖然他握有戰船無數,但戮力剿匪肯定是個吃力也未必有好果子的活,眼下下策是撕破臉,中策和他拖延,上策還是維持彼此關係,前後琢磨後,也就不加緊要人了。
一旁黑忌常瞧出了眼下樂聲絕意圖轉移話題,他大膽走向前,彎腰躬身道,「顓絮柔雖然當寨主很是差勁,但屬下見她美色不差,懇請共主做主,讓她當我的做壓寨夫人,也算是全了『和平寨寨主』的名份了!」
顓絮柔看這群人大辣辣在她面前輕薄,惡狠狠道,「你們這群人當真放肆!」
段上清聽到也跟著喊,「黑忌常你個混蛋!憑你這醜樣也配得上她?你何不跳進九劫江淹死你自己?」
樂聲絕肯首表示,「名正言順!這也是美事一件!」
得到了樂聲絕許可,黑忌常也就色大了起來。他從和平寨時就貪戀她的面容,雖然她當寨主時可恨至極,但現在帶回家玩個幾回,那則是神仙也羨慕。
黑忌常步步逼近,問道,「顓前寨主,你願不願意承不承認我這個現任和平寨寨主?承不承認樂大人為九劫共主?如果願意,嘿嘿,我還可以給妳個饒!」
顓絮柔嗤之以鼻,「和平寨已經名存實亡了,你想怎麼做就怎們做罷!至於九劫共主,我連寨主都不是,何需要我承認?」
黑忌常走到了段上清旁,粗魯地用一布塞進他嘴裡,塞完後還踢了他一腳,「我再問一次,妳願不願意承認!」
顓絮柔連回都不回,直接「哼」的一聲作結。黑忌常心一橫,「好!臭婆娘,敬酒不吃吃罰酒!」大手一扯,顓絮柔的衣服應聲撕裂,露出了大半邊透白肌膚嫩胸,眾人無不歡聲鼓譟。
一旁的段上清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瞪大眼睛,緊咬口中的布,大聲發出無言的怒吼。
顓絮柔外剛內柔,身子仍直直挺立,滿臉輕蔑,除輕視外絲毫不見任何恐懼。
眼看黑忌常雙手就要碰到顓絮柔的酥胸,段上清使勁全力大聲怒吼,「顓姊!」
突然間戰船幾處爆聲連環,驚天動地,激起震盪波瀾。卻是火藥的艙室被安了火造成連環引爆,黑忌常只一瞬間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大聲怒吼,「沉鬼子!」
梁定發見如此良機,不趁機下手,更待何時?便要趁機帶走抓段上清。
樂聲絕看見,一個出手便抓住梁定發的手。
「樂兄,你這是幹嘛?」
「梁兄,眼下情況緊急,我們會照看好這個孩子的!將來咱們約定好個時刻,我就將他交給你!」
梁定發大怒,「這個時節你還跟我說什麼勞什子約定麼!」
顓絮柔衝穴成功,解了穴道後馬上回身起躍,從髮髻上拿出了許多細小銀針,用盡平生絕活一齊激射而出,幾個功夫未到家的著了道,但像梁定發和樂聲絕這些高手卻一齊向後退了數丈,顓絮柔還要再攻,身後卻剛好引爆激起強烈震波,震波直衝她身子,就看她柔弱的身子一軟,身影旋了數圈重重落地,連滾數圈掉進船底艙內。
「顓姊!」段上清極是激動,護女心切,也莫名衝過了穴,他毫不猶豫,便也跟著跳進烈烈火海的艙底。
「哪裡走!」梁定發想要跳入火坑,卻看濃煙密布,火海四遍,戰船還大量進水,只隨時都會沉沒。如此險象環生,貿然跳入也只能白白喪命。權衡了以後,只能憤恨跳到了另一艘安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