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想不到吃什麼時會去吃麵,雖說麵派或飯派應該是選飯。
那間麵館乾麵35塊、20塊就能有碗餛飩湯,小餛飩有四到五個,乾麵有小白菜和豬肉薄片,格外喜歡的是若沒有點湯的話老闆會附一碗不算小的湯,總讓我想起奶奶煮的鹼水麵,那是到哪都不曾再碰到過的味道。
大概是因為爺爺是外省人,每次回老家桌上總會有一兩道平常難得吃得的手藝菜,而鹼水麵總在收假離開前出現。白色微寬的麵上會拌著奶奶拿手的滷絞肉,有時會配上一盤地瓜葉,到底是老人家抓餓的時間十分準確,又或是那看來過度簡單的麵卻實在神奇地好吃,每次麵上桌後總在五分鐘內就消失,隨後老人家會端出一碗煮麵湯給每個人,
「吃麵要喝湯,肚子才不會不舒服。」
老人的話語大多像難以應證的老習慣,剛吃飽的暖胃和著滿足的細胞慢慢吸收白色的煮麵湯,混著麵粉的味道不鹹也不甜其實說不上好喝,帶來的卻是莫名的心安感,彷彿如此便足以給這簡單的一餐劃下好的收尾,回家的路上也能平安順暢。
麵館的麵無論麵底、肉燥都和記憶裡那碗鹼水麵的味道完全不同,但就在老闆端上那碗清湯時總有那麼一刻會想起老屋裡的那碗十多年再也不曾嚐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