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批【挑戰者】-女人,你擋到我看男人了!
(Challengers,2024)
我對【挑戰者】這部片,有個可能有點旁門左道的理解:
女人是破壞男人的美好情誼、害男人自相殘殺的邪惡大魔王;而對邪惡女人報復的最好方式,就是用更堅定的情誼去向她證明,男人最終需要的還是只有男人。
或許此解讀方式有點超譯了,但為何會出現這種心得,便要從以下【挑戰者】帶給觀眾的兩層刺激開始說起。
第一層是預料之內的,也就是兩個男主角,派屈克(喬許·歐康納 飾)與亞特(麥克·費斯 飾),共同喜歡上網球界的女神塔希(千黛亞 飾),並為此爭風吃醋的這條明面的故事主線。
由於女主角能力超群且魅力強大,是一個人人都渴望、追求的存在,只有「最優秀的男人」才能得到她的垂青;可同時,她又是完全自主、自立的,任何男人都無法真正地「擁有、掌控」她。
因此不管是否追到她,是成了她的男友或丈夫,這段關係都不是穩定、讓人有安全感的。男人的「主導、優勢地位」不會被肯定,她隨時可以離開你,與此同時,也隨時會有其他追求者來跟你競爭。(當然,在本片中的競爭方式,就是網球場上的表現與成就)
用這個簡單的情境,導演盧卡·格達戈尼諾(Luca Guadagnino)精準地到道出了「陽剛氣質/男子氣概」中最深層的焦慮與恐懼:
我必須永無止境地努力證明自己比其他男人強,否則我就失去了價值,因為我將成為被剝奪的對象。
於是,身為男性觀眾的我們,便總在那些,兩個男主角痴傻地望著千黛亞(Zendaya)、露出無限渴求的神情,或是無法受到千黛亞青睞而落寞挫敗、看起來可憐兮兮時,內心感到五味雜陳。
電影可說是完全地勾起了我們意識深處的忌妒心、自卑感,以及面對完美女人時的無力感。這讓我們在覺得那兩個純情好哥兒們很可愛的同時,又能同理他們對彼此的妒火中燒;與此同時,還因從他們身上照見了自己身為男性的愚蠢、懦弱及卑劣,而不斷湧現自我厭惡的情緒。
透過精準、細膩地刻劃三角關係中的幽微心理與競爭壓力,來直擊你內心的脆弱處,深挖你內心創傷,讓你驚心膽戰、無地自容。
這便是本片的第一層刺激。
第二層刺激,則是觀賞本片之前沒預料到的,也就是,盧卡·格達戈尼諾把男男友誼,拍得竟然比男女情慾還讓人怦然心動、血脈噴張!
剛開始派屈克與亞特兩人還只是普通的好友兼網球搭檔時,看起來都還很正常,就是一般男孩子跟好友會出現的互動;然而當千黛亞進入他們的關係後,兩人原本純純的兄弟情誼,似乎也跟著滴入了一點情慾。
雖然,我並不確定這種男男之間的化學反應,是本來就存在於劇本文本裡頭的,還是單純在導演的鏡頭和演技指導下,男人友情也不小心演出一點浪漫激情。
但無論是他們剛見到千黛亞時,被千黛亞誘騙得去舌吻彼此,還是後來明明已經是情敵了,卻仍保有過往的默契,會靠在一起臉湊得很近,吃著對方吉拿棒的畫面,都會讓我們不禁覺得,其實比起看男生跟千黛亞談戀愛,這兩個斯文帥哥的互動,其實更可愛、更能引起我們的興趣。
雖然本片完全不是同志片,講的其實是直男之間亦敵亦友,相互嫉妒卻又惺惺相惜的矛盾關係;但正因如此,當導演在描繪兩個人暗自較勁的同時也隱隱約約地想要彼此靠近,那種又愛又恨又不甘心的情感張力時,看起來就格外地刺激!
電影每次演到他們對上眼神,並靠近對方作言語講挑釁的情節,你就會懷疑,他們下一秒如果不是要馬上打起來的話,那很可能會馬上乾柴烈火地搞起來呢~
而正因為派屈克與亞特之間的曖昧互動相當吸引人,所以當兩人為了爭奪千黛亞而漸行漸遠,觀眾會感到惋惜;當觀眾發現千黛亞試圖控制這兩個男人,來獲得某些成就、彌補自己的心理缺憾時,觀眾甚至會對她感到不滿,覺得她破壞了兩人多年後終於能好好打一場球賽的純粹性。
當然,這肯定不可能是創作者設計塔希這人物的本意,甚至也不可能是千黛亞詮釋這角色的方向;但因為這兩個男人在一起是如此地美好,而千黛亞卻只為他們兩個帶來更多的痛股,所以看到電影的後半段,我們觀眾就是會不得不覺得:
其實千黛亞才是那個第三者,她才是那個擋在這段男男情誼之間的高牆,如果沒有這個女人,那還能在一起作朋友的派屈克與亞特,說不定會單純、快樂得多。
因此,這部電影最後的高潮,其實是當千黛亞突然發現,這場兩個男人的比賽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時。
多年以前,亞特曾與派屈克約定了一個暗號,「如果你跟她上過床了,就學我發球」;而此刻的球場上,派屈克既不甘願草草打敗喪失自信、只想待在千黛亞身邊安穩度日的亞特,更不想接受千黛亞的提議,對亞特放水,所以他故意打出了這個暗號,激怒亞特,讓亞特重拾鬥志、重新把所有目光跟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而亞特驚覺到自己戴綠帽,並經過一通發火後,突然也靈臺清明了起來,「好,我回來了,那個只想打敗你的我,只想你用網球打敗你的我,回來了!」
在這個當下,這場比賽不再關乎名次、金錢、未來,或千黛亞,他們的眼中,就只剩彼此。
而一旁的千黛亞,則對於兩人的暗號交流、心意相通,完全摸不著頭緒,一方面更無法掌握戰況,一方面可能也有種,本來在兩個男人心中都舉足輕重的自己,突然就被排除在外,於是既錯愕又驚恐。
而在最後一球,兩個全力以赴的兩人,因一個意外的飛撲搶球,更是直接抱在了一起,拋下球拍,並發自內心地露出笑容;觀戰的千黛亞則是看到兩個男人真誠地以球技交流後,也從原本的疑惑與擔心,變成無法自拔的熱血、興奮。
然後,可想而知,最興奮的其實是觀眾,我們終於能看到亞特與派屈克真正的激情對決,且裡面終於沒有千黛亞所帶來的愛慾雜念了。最純粹的「男人對男人」,才是看到這裡我們,最期待的高潮戲碼!
這一連串的劇情,除了是男人們重新對對方燃起熱情外,看起來也頗有種是對千黛亞的報復一樣,彷彿是在告訴她:
妳看吧~妳那麼想要掌控大局、操弄男人,但妳的野心終究會失敗,因為男人其實只要想擁有彼此,且也只需要彼此,那就沒妳什麼事兒了。而且把妳排除在外之後,男人與男人的愛才是最美好的,好到連妳也不自覺地為他們感到開心了。
對此,我們觀眾的反應則是,妳現在知道自己在這兩個男人之間攪局,有多礙事了吧?
不過還是要在重申一次,這只是我在觀察導演呈現與演員表演時,所放入的胡思亂想。電影沒有明確地表達對這段三角關係的任何道德評價,事實上電影中的千黛亞也並非真的是以反派之姿存在的。
(而且我的見解,其實滿政治不正確、滿厭女)
但無論你有沒有要接受我異想天開的胡亂解讀,【挑戰者】都是一部充滿了激情與細膩情感的好作品!我甚至喜歡本片,更勝導演之前廣受好評的【以你的名字呼喚我】(Call Me by Your Name,2017)呢~
#Challengers #性別小騎士
導演 #LucaGuadagnino
編劇 #JustinKuritzkes
主演 #MikeFaist #JoshOConnor #Zendaya
攝影 #SayombhuMukdeeprom
編輯 #MarcoCosta
配樂 #TrentReznor #AtticusRoss
#露點 不過不是女生露點,是男生露屌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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