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參與龍與地下城遊玩的紀錄,原則上會盡量讓各位讀者可以有沉浸式體驗,不過還是有幾點需要先在此做個說明:
1. 本日誌非全知視角,因此隊友分頭行動後所發生的事情,原則上先不會寫,除非劇情內隊友有跟我說。
2. 本篇之實際遊玩日期為2024/08/11
3. 有些細節、順序等,可能會為了讓故事更順暢而與實際遊玩過程相左。也會視情況增加一些當天跑團不存在的劇情
以下,故事開始!
拉格不依不撓地繼續哀求著,甚至抱住了我的大腿,我甚是無奈,也完全沒有想到拉格會對我體內這口詛咒之血如此執著。然而拉格本來對善惡的態度本就與我不同,若是貿然給予,只怕他變得更加嗜血,甚至開始濫殺無辜,屆時且不說無法恢復誓言,恐怕我還得拔劍相向,這是我最不想見到的狀況。
「還是我跟你簽契約?巫妖肯定有些辦法可以讓我們訂下難以打破的契約吧?」聽聞我的顧慮後,拉格主動提出簽訂契約的方式,如此一來或許真能限制拉格的行為,那麼將詛咒之血轉移給拉格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考慮。
「你確定?你不怕你轉移詛咒之血這件事本身就違反你那個教派的教義?我是沒意見啦,反正不關我的事,你想清楚就好。」希爾語氣平淡地道。
希爾的言語有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他說得也不無道理,但若真是如此,那我不論如何都不能將詛咒之血轉移,即便是轉移給本來就有罪之人再將其處決也不行,相當於我轉移也破誓,不轉移也破誓,我又該如何是好?難道一輩子只能背負著「棄誓者」的名號,恥辱地活著?
心煩意亂之下,我不耐煩地趕走拉格,語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去,或許是怕我真的不給,拉格還真的向後退去,並打算下去幫忙巫妖清淤,這樣也好,現在底下積水高過眾人身高,也只有拉格這種不需要呼吸的特性,才能在水面下作業。打發走他後,我在附近找了個隆起的岩石,坐在上面開始冥想。
不出所料,現在冥想仍然無法跟印和闐大神建立連結,同時間腦中的想法也不斷變化,彷彿我體內有兩方正在激烈爭辯般。不過隨著時間的過去,這些爭辯慢慢有了結論,我心中已有決斷。
「希瑞!希瑞!」拉格迅速自井中爬出,他一向叫人名字都只叫兩個字或兩個音節,我已習慣,自然知曉他是在叫我。拉格看到我,立刻來到我面前,道:「巫妖阿辛多說,他真的有一紙空白契約,可以給我們用,而且違反契約的下場很慘,我不遵守也不行,你不用擔心我會違約,我們來擬合約吧!」
「唉,好吧,我剛才思索了一陣,也是有些結論:詛咒之血雖說是邪惡之物,但說到底,他本身並非傷人之物,它不會害你中毒,不會導致你生命能量不斷流失。就我的感受而言,它會不斷嘗試勾起你心中的惡念,若你心智堅定,倒也不一定就會被其牽著走,因此,轉移之舉本身應不會構成破誓,但需慎選受血者,或是要有所配套,來最大化程度避免受血者塗炭生靈。既然阿辛多有如此強大的契約,確實不失為一個有力的配套。那我們來討論合約內容吧。」我終是應允了拉格的請求,不過心中也難免有些犯怵,只希望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們討論了一陣合約,拉格渴望詛咒,對於我提出的條件大多應允,只在細節處提些意見,但也都還在合理範圍,我也應允,不久,巫妖阿辛多也上來到地面,手中捧著一口箱子,裡面正是裝著那紙空白合約,外觀看上去倒無甚奇特之處,只是一捲頗為高級的羊皮紙,染為黑色,外頭以紅絲帶捆縛著。
「看來你們討論已有結果,合約在此,你們將你們的討論內容寫上去即可,不過我得提醒你們,萬一違反契約,下場很是嚴重,違約者將會立即轉化為劣魔,永世不得超生。那是一種在九獄中最為低等的存在,幾乎無心智可言,且沒有任何可能可以修練轉化為其他惡魔。所以,寫清楚很重要,不要有任何模糊地帶,那很有可能會導致你們意外違約。」巫妖拿起合約解釋道。
「身為法師,我給你們一個建議,不要用『得』這個字,相當容易引起爭議與誤會,他會讓條約內容產生很大的模糊空間。」安潔莉一臉正經地建議道。同為法師的希爾,則是不斷連連點頭,表示同意安潔莉的看法。
「好,我知道了。」我接過合約,但並未馬上開始撰寫,我們再審視了方才草擬的內容,並精修了用字遣詞,盡可能大幅降低模糊空間,直到雙方都無問題後,我們才將擬好的內容騰寫到那紙具有魔法效果的合約書中。
「原來你的全名是這樣!」我看著拉格簽下的姓名,訝異道。
「對阿,但不要跟別人提,我暫且沒有打算讓人知道。」拉格提醒道。
「這沒有問題,合約可以生效即可。」我應允道。
巫妖接過合約看了一眼,點頭表示認可,便將合約交還給我,接著便在地上畫了法陣,要我們盤腿並肩閉眼坐在法陣指定位置。很快法陣便開始運行,我感受到一股混有暗蝕能量的魔法鑽入我身體之中,我只能忍受這股令人不快的能量在體內遊走。須臾,胸中的煩鬱之感彷彿有了形體,被集中至兩胸正中間。待到完全匯聚之後,我感受到一股拉力,剛剛進入體內的暗蝕能量也同步配合推動。一拉一推之下,我確實感受到有東西破胸而出,當其完全離體的瞬間,我也重新感受到印和闐大神的神力快速進到我的體內,久違的純粹神聖之力再次充盈在體內四周,如同被溫暖和煦的陽光壟罩。我總算重新被印和闐大神給接納,再次成為祂的騎士,當下的感受極為複雜,有欣喜,有感動,也有愧疚,還有其他無以名狀的情緒,這些情緒之強烈,使我不禁流下眼淚,太好了!我恢復誓言了!
等到巫妖示意可以睜開眼睛,我看向拉格,卻訝異地發現,那口詛咒之血,在他身上竟能導致如此劇烈地外型上的變化,跟之前的拉格判若兩人,只見他身上黑色的甲殼更加堅硬,鱗片閃耀著點點寒芒,甲殼與鱗片巧妙交織,覆蓋住脆弱地關節。而原本雜亂地漆黑毛髮,現在受到那口詛咒之血地影響,重新排列,看上去宛如墨水流淌,波光粼粼。
說實在我沒有特別注意他之前的瞳色,但現在,琥珀色的瞳孔,深邃而隱約露出鋒芒,眉骨明顯隆起,比之先前更加外顯。背後現在多了一雙巨大雙臂,側面還延展出翼膜,其色之黑,彷若會吞噬任何試圖照亮其表面的光芒一般,其臂膀尖端呈現鋸齒狀,隱約有猩紅色光芒閃爍著。
(註: 此兩段拉格轉化後的外型,由拉格扮演者主要編寫,我重新編排與調整)
「喔喔喔,這血,好強大的感覺!」拉格忍不住讚嘆道。
「別忘了你有簽契約,可別拿這股力量來做壞事啊!」我眉頭緊皺,擔憂道。
「會啦會啦。」拉格揮了揮手道,隨即轉身又跟巫妖下去繼續處理底下的積水,等到半夜,積水已經只到我們胸口處,我們便都下去幫忙,或用法術,或用蠻力,通力合作之下,積水退得更加快速,直到清晨,積水已完全退去,淤泥也盡數清除,阿辛多很是滿意,在我們一邊休息,一邊由安潔莉與希爾用魔法伎倆幫大伙清潔身上髒汙的當下,他搬來兩口箱子,據說裡面都是他收集而來的物品,既獎勵在之前戰鬥中有協助我的人,也是感謝大家幫忙清淤的苦勞,因此希爾雖然沒有參與戰鬥,但清淤有功也自然有一份。
箱子之內物品眾多,我們一人挑了一項物品,一件百眼法袍交給安潔莉;蝙蝠斗篷則讓拉格眼睛放光,自然給他;希爾拿起銀製彎刀愛不釋手,而且比起他現在所用的那把更加鋒利,揮舞起來也更加順手,給希爾拿正合適;黑書與伏爾甘各自拿到了捕箭盾與精金條板甲,但黑書不用盾,便將捕箭盾給了伏爾甘。
由於阿辛多已言明,契約就當作是要給我的禮物,因此我並未上前翻找合用的物品,但阿辛多似乎對我頗垂青眼,仍是招呼我上去,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做推辭,一邊道謝,一邊檢視起寶箱內的物品。
其中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則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俯身將其拾起,不由得讚嘆這確實是一柄工藝精良的寶劍,甚至比我手上的這把「利爪」長劍還要更好,謝過阿辛多後,便收下這柄劍。不過手上的「利爪」長劍要怎生處理呢?畢竟是崔森德領主的遺物,總不好亂丟,正待收回包包,瞥見拉格的砍刀或許已用得久了,多少有些缺角,我便將「利爪」遞了過去。他收下利爪也頗為開心,但或許是不順手,他轉身便去找了些材料,加長握柄,改製成長柄槍,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改造之後,攻擊範圍也有些許提升,對之後的戰鬥定然有所幫助。
「看來你們都拿到合用的物品了,那麼我也該去找阿嘉莎了,我們後會——」阿辛多話未說完,卻已有人搶話。
「我也要去!」希爾聽見阿嘉莎三字,立刻興奮道。
阿辛多見希爾如此興奮與主動,有些疑惑,愣了幾秒才道:「不妥。」
「但我們方向一致不是嗎?一起去有何不妥?」希爾問道。
「我稍早已有用魔法與他遠距離通訊,他聽聞我這邊有冒險者,特意囑咐我要注意一個精靈,說是特別難纏。你們隊伍內也就你一個精靈,我自然不能帶你去。」阿辛多解釋道。
「但我們同一路阿,我們還是可以跟在你後面,我們要去戰隼狩獵小屋,會經過兔莓鎮。」希爾拿出地圖看了一眼道。
「她已經不在兔莓鎮了。」阿辛多回道,但祂眼窩之中,取代眼睛的那兩團靈光往旁邊飄移了一下,多半是在說謊,希爾倒沒有再追問下去,這讓阿辛多鬆了口氣。
當晚,我們再次在地面休息,睡前我注意到希爾跑去找阿辛多問了些話,不過想來也不會發生什麼岔子,便隨他去,精靈不用睡眠,但我已頗為疲憊,很快便即入眠。
隔天起來已過中午,阿辛多已離去,我們也收拾行囊往戰隼狩獵小屋而去,之前得知那附近有獸人正在聚集,意圖不明,但獲知消息至今已經過去不少時日,也不知道戰隼狩獵小屋狀況如何?
這一路上我們配合著騾與馬車的速度前進,速度算不上快,直到傍晚也還未抵達狩獵小屋。看天色漸暗,在森林中摸黑前進實在不是個聰明之舉,因此找了處還算寬闊的位置,便下馬休息。這次我有準備馬糧,讓小北好好吃了個飽,說起來這孩子也頗為溫順,甚有靈性,我摸了摸牠,牠也低頭蹭了我一下,好孩子,我們下一次回到凡達林多半也要十天半個月左右,還要辛苦你一陣。
餵食跟安置好馬匹後,轉身回去隊友架起的營火旁,伏爾甘正在大展廚藝,他確實可靠,雖信仰不同,但觀念相近,因此也頗聊得來,戰鬥中支援相當到位,我們可以無後顧之憂在前方作戰,平時還會照顧隊友飲食起居,想來他之前在軍中應該也頗有人望吧。今天的食材是拉格去狩獵而來,契約生效後,他很是遵守,不管他是不是懼怕於契約的效果,總之沒出亂子。這次狩獵,他也很克制只獵取我們幾人所需的肉量,沒有濫殺,見其如此,我心下稍安。
隔天再次出發,約莫下午時分抵達狩獵小屋外頭,說是小屋,但卻比我想像中大上許多,甚至有飼養牲畜的區域,及一個簡易的馬廄,而在房屋本體,還有一個約三層樓高的哨塔。此刻沒有什麼聲音或騷動傳出,牲畜們在圍欄內悠閒地活動著,看來不像是被襲擊過。
很快便有一位老者緩步走出,見到我們有些疑惑,問道:「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阿?不好意思阿,幾位請問是從深水城來的,還是從絕冬城來的呢?」
「我們是從凡達林來的,」安潔莉道,但正要往下細說,卻聽見老者咕噥了一句:「沒錢人阿。」
「這可不好說,你知道凡達林鎮長他多有錢嗎?」我們幾人聽到此話還有些尷尬,希爾迅速接話道。
「不好意思啊,開個玩笑,幾位請不要介意啊!我叫科溫,你們說是從凡達林來的對吧。那是預約來這裡渡假嗎?還是?」科溫問道。
「我們是有收到消息說,這附近有獸人集結,所以——」安潔莉話再次被打斷。
「打架!聽說這裡有架打!」拉格難掩興奮道。
「聽說附近有獸人集結,然後消息傳到凡達林去,我們便來了。」希爾也出聲幫忙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那好,你們的馬啊,騾啊,都交給我吧,我牽他們進馬廄休息休息。」科溫說著一邊上前接過韁繩,開始將馬匹牽入馬廄中,
拉格有些擔憂,怕他牽走馬匹有其它企圖,不過安潔莉倒是覺得,他應該是習慣動作,加上這裡是貴族度假勝地,他如此做可以賺得小費。希爾也點頭同意,並立刻拿出2枚金幣要給科溫。
「你們是來工作的,就不用給我了。」科溫客氣道。
「你要不要嘛?」希爾晃了晃金幣。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謝謝你們。」科溫立刻伸手接過金幣,稱謝道。
我們跟著魚貫進入,照著科溫的引導,進入主屋,不過希爾被兩匹本就待在馬廄的駿馬給吸引,轉了方向直接往馬廄走去,這兩匹馬身型壯碩,又極為親人,一望可知受到良好的照料。
「他們叫什麼名字啊?」希爾一邊摸著馬,一邊問道。
「這匹叫做轟達,那匹是投佑達。」科溫介紹道。
「那哪隻是戰隼的坐騎啊?」希爾繼續問。
「戰隼大人的馬沒有在此處,他那匹叫做畢驗達波騮。」科溫答道。
等到希爾跟馬匹互動完,我們才又移步到主屋內,一進到屋內,映入眼簾就是一張巨大橡木餐桌,四周則清一色是華麗的高背椅。天花板一個樹枝狀的鐵致吊燈,四周牆壁則掛滿野獸頭顱,自然是貴族們狩獵回來的戰利品。此外也有一些武器掛在牆上,看樣式應該是獸人所用,許是因為獸人頭顱實在難看,因此改以獸人武器展示,來顯擺他們擊退了多少獸人。
一名少年正在擦拭著餐桌,希爾注意到他,立刻打起招呼道:「嗨!你好!科溫說我們從這邊過來,要上樓去找戰隼。」
「是戰隼大人。」安潔莉低聲提醒道。
「喔好啦,戰隼大人。」希爾有些不情願地改了口。
但那少年並未回答,只是打了幾個手勢,看來是名喑啞人士,我們只好看著手勢猜著少年的意思,總之大意是他先上去通報,請我們在樓下稍候。當下少年便放下手中抹布走上樓梯通報去了。
很快少年復返,示意我們可以上樓,簡單致謝後,我們跟著少年沿著樓梯往上,二樓是一個回字形走廊,中央處挖空與一樓相通,那個樹枝狀吊燈便是從二樓房頂垂吊。走廊上擺放更多狩獵戰利品,多到甚至占據了一些走道空間,以致於只能容一人通過,迴廊西側一扇大門現在是虛掩狀態,少年示意我們往內走,裡面又是一條短廊,前方盡頭處及廊道右側各有一扇門,少年逕直走到盡頭處的門,敲了兩下,裡面隨即傳來一爽朗的男性聲音道:「進來進來!」
我們魚貫進門,門後的房間之擺設,乃非常典型的獵人房間,牆上戰利品更多,甚至有半龍人的頭,雖說半龍人與龍裔不同,但伏爾甘看到的瞬間還是下意識愣了一下。房間左側是一座酒櫃,裡頭擺滿各式紅酒,右側則有武器架,上頭陳列的武器皆經過精心打理,狀況良好。而房間中央,一名男子坐在鋪有皮草的沙發椅上,因長年狩獵的關係,肌肉精壯,此時朗聲道:「你們好!我乃戰隼,歡迎各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聽說你們是來協助我的對吧?唉,現在形勢有點嚴峻,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次行動會是何時。」
「我聽說有架打,我們就來了。」拉格道。
「你說對了,這些來犯獸人的數量越來越多,我確實需要一些人手。」戰隼點頭道。
「別說太多廢話,你要出多少。」拉格直截了當地問道。
「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講話直接的人!我這能夠給你們六百枚金幣,我知道這樣不算多,但我能夠額外給的就是人脈,以及若是你們之後來到此處,可以在此處好好休息。」拉格說出報酬,我對此倒沒有太多的想法,隊友們可接受,我自然沒有意見。
「那你有看過這個符號嗎?」拉格拿出龍巫教的徽記給戰隼看,他接過去仔細端詳了一陣,隨即眼神飄向那個半龍人頭顱。
「我應該知道些什麼,不過這就算在報酬的一部份吧。」戰隼將徽記還給拉格,接著道:「我知道各位身手絕對不簡單,我相信在不久之後,這群獸人將會發動總攻,只要你們能在總攻發動之前就解決這些獸人,或是在總攻時保護好這座莊園,剛剛所說的報酬自會奉上。」
「您好,我想確認一下,獸人大多是從哪個方向來侵擾此地?」我開始問起細節。
「這群獸人頗為狡猾,每次都從不同方位而來。」戰隼搖頭道。
「那你們這邊的哨衛呢?」拉格問。
「對啊,你有其他人手嗎,可以戰鬥的。」我也問道。
「沒有,這裡就只有我們三個,你們都見過了。」戰隼嘆道。
「人這麼少?那你幹嘛不撤?」拉格訝異道。
「沒辦法,一方面這邊有如此多的戰利品,另一方面,也有很多人希望能保留這處據點。」戰隼語氣很是無奈。
「那你沒有叫那些人派兵來幫忙嗎?」拉格問道。
「我有請託過,但他們一直沒有給予正面的答覆。因此我也只好請傭兵們來幫忙,也就是你們。」戰隼搖頭道。
「你與獸人戰鬥經驗豐富,應該對獸人比我們更加了解,你有沒有什麼經驗或資訊可以提供給我們的?」希爾換了個話題問道。
「他們組成複雜,但就我所知,他們應該至少有三名指揮官,此外的事情我也所知不多,因為即使能抓到活口,他們也都會立刻自盡。」戰隼道。
「那你能否估算出大約有多少獸人?」希爾問道。
「我也不是很確定,我推估應該在70人上下,但奇怪的是,他們這幾次攻擊都只是騷擾,都只派出小隊。」戰隼估算道。
「那他們來騷擾的頻率如何?每次又是多少人?」伏爾甘也問道。
「大概兩三天會來一次,人數是一次比一次多,第一次三人,第二次五人,逐步增加中。」戰隼思索道。
「你可以繼續往凡達林放消息,他們那邊進駐了一批傭兵,或許可以幫上忙,畢竟我們再怎樣也就六個人,要對付70人實在是有些吃力。」希爾建議道。
「好,你說的我也能理解,我會繼續發消息過去。」戰隼點頭接受了希爾的提議。
拉格看戰隼也提供不了更多資訊,便跑了出去,我也隨即跟上。他來到外頭,抓了隻田鼠想問問情報,但拉格現在容貌大變,田鼠哪裡看過這種外型的生物,一度嚇暈過去,好在很快便醒了過來,第二次看到拉格,總算未再暈厥,拉格也總算能以動物交談好好問出情報。
我自然聽不懂他們之間的交談,但拉格突然仰頭,將田鼠塞入嘴巴吞下,這才道:「他說獸人在西南方集結,我們去看看?斬首戰!」
我正要答話,其他人也陸續趕來,我們立刻討論起對策,畢竟70人不是小數目,若是貿然與70人同時開戰,只怕凶多吉少。因此我們先確認了莊園的環境,但防禦工事少得可憐,只有塔樓上有些箭垛射孔,以及往西有座城門,擋住過河的橋樑,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可以據守之處,若是發展成防衛戰,對我方恐怕不利。
「戰隼大人,你到底是怎麼打贏那些獸人的?」見到戰隼也趕來,拉格立刻問道。
「其實也不算打贏,最近一次人數眾多,我本以為我會交代在這裡,結果我只是以弓箭射殺其中一人,他們就撤退了。」戰隼有些尷尬道。
看來之前的戰鬥獸人方都只是試探性的行動,倘若真要打起來,即便戰隼看上去有些戰力,多半也難以抵敵。看來需要主動出擊還是比較容易獲勝,討論之後,黑書留下來協防,以避免人馬盡出,反而被偷襲可不妙。其餘人則出發去獸人營地外頭探探虛實再說。
希爾將魔寵召出並轉換為獵鷹,讓獵鷹飛在天空偵查,而希爾本人則讓安潔莉牽著前進。我們一路往西南方前進,直到傍晚時分,希爾透過獵鷹的視野已經看到獸人營地,營地內大約有5、6處篝火,按照一個篝火可對應8~10人推算,此處最多有60名獸人聚集,若戰隼所料不錯,那麼這處營地應該就是最主力的部隊,營地中央有座營帳特別大頂,顯然是軍隊主官所居住。
希爾向安潔莉借來紙筆,畫出獵鷹所見的營地大致分布。當希爾標示出可能為水源儲備的位置時,安潔莉靈光一閃,想起自己有罐劇毒藥水,若是下在水中,讓整個部隊飲用下去,就算因為稀釋而沒辦法毒死,也可以大幅降低戰力,如此一來就算是要正面對決,也會有勝算。而且幸運的是,處理食物的伙房帳篷就在旁邊,因此也有另一個方案是下在食物內,拉格建議,找看起來最高級的食材,下在其中,最有可能讓軍隊主官吃下,如此一來,群龍無首下,也適合各個擊破。
此方法確實不錯,我們一致通過,但為了保險起見,拉格還是抓了一隻鳥讓他去試探營地的守衛程度,並用野獸知覺法術來獲得鳥的聽覺與視覺,這隻牝鳥雖不情願,但看到拉格手捧著他的巢,上面的蛋只要拉格一甩手,便會落地破碎,牠也只好按照拉格指示往獸人營地飛去。
據拉格轉述,飛鳥一進入獸人視線範圍,就立刻受到獸人投石攻擊,然飛鳥使出渾身解數,悉數閃過四面八方而來的飛石,
取得營地內的情報後,除了投毒外,我們也打算直接對主官營帳下手,希爾提議他先以魔寵鑽入探測一圈,隨即以傳送頭盔將眾人傳進去,將首領殺掉後,再傳送出來,完成斬首行動。然而相較於投毒一事大家都有共識,斬首行動的細節卻莫衷一是,大家提出不少建議,討論卻未聚焦,反而越來越發散,我只好提議,還是先進行投毒,再視情況走下一步,不論是要傳送,還是撤退等毒藥藥效發作,都未嘗不可。
為了增加拉格的成功率,我們等到天色全黑,拉格扯開蝙蝠斗篷,化身蝙蝠飛進營地,他飛得甚高,加上夜色掩護,一路上都未被發現,希爾則先讓魔寵獵鷹啣著鳥鳴法杖帶到遠離伙房與水源處的位置,觸發鳥鳴聲,接著帶好傳送頭盔待命,我也準備好命令水元素水缽,一但事件往最糟糕方向發展,立刻讓水元素出來助陣。
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先是希爾回報,鳥鳴法杖並未成功吸引獸人注意,轉移注意力戰術可謂失敗。不僅如此,發現鳥鳴法杖的低階獸人,立刻轉身至附近一帳篷內,隨即另一名獸人走出,衝向下一帳篷,如此層層遞進,似乎是在將消息一路傳至主帳之中。
還在等待拉格回來之際,在我們面前不遠處卻有一隊獸人往我們方向而來,不過看起來只是在執行巡邏勤務,而非發現我們的蹤跡,我們立刻四下找掩蔽物躲藏,但除了安潔莉那邊正好附近就有樹叢外,我跟希爾、伏爾甘,都來不及躲好即被發現,帶頭獸人綠色皮膚,一注意到我們,立即拿起號角就要吹響,情急之際,安潔莉魔法飛彈及時發射,號角還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飛彈炸得粉粹,綠皮獸人大怒,但離營地尚遠,任他如何大吼也傳不回去,只得指揮其餘四名獸人向我們攻擊,他則回去通報。
一名銀髮手拿戰錘的獸人得令,轉身立刻朝距離最近的我殺來,但他並非以戰錘攻擊我,而是一隻手撫向我身體,觸碰到我瞬間,黯蝕能量鑽入身體,錐心之痛讓我忍不住慘叫一聲,看著他得逞後的獰笑,心下大怒,立刻忍痛以煉獄斥喝還以顏色,隨著魔法生效,他周身立刻著火,哀嚎聲立刻蓋過我,他只能慌忙地不停嘗試拍熄身上的火焰,如此大好機會可不能放過,先是暗中施展獵人印記,接著長劍直刺而中,正要灌注神聖能量之際,他仰頭便倒,我立刻收劍,確認敵人死亡後,朝另一名同樣裝扮的黑髮獸人奔去,我料想他多半也會法術,若是放任不管只怕不妙。來到黑髮獸人面前,我藉著剛剛奔襲之勢,長劍斜劈而上,那獸人想要用戰錘格檔已來不及,連同護甲在內,胸前皮開肉綻,加上神聖能量的威能,傷口處竟傳來微微焦香。
我這邊戰鬥正酣,隊友們也陸續大展拳腳,先是伏爾甘在那名綠皮獸人附近放出強光,讓綠皮獸人及旁邊一名腳穿黃色戰靴的獸人陷入目盲,同時希爾也同步施展惡作劇魔法,範圍內各有一朵鮮花,不斷朝著綠皮獸人與另一名腿戴橘色護脛的獸人噴水,綠皮獸人本就目盲也就罷了,那橘色護脛獸人被當頭噴水,然而他反應甚為迅捷,一一瞬間閉眼低頭,躲過了水柱。他見本來打算要回頭通報的綠皮獸人此刻無法視物,拍了拍綠皮示意,隨即回頭往營地方向跑去。
看到橘甲獸人打算回頭,我也不由得緊張起來,正要向前追擊,那名黃靴獸人已先有所行動,他殺聲震天氣勢洶洶,卻由於目盲的緣故,竟直直往橘甲獸人撞去,這一撞兩人都不得不停下腳步,黃靴獸人踉蹌幾步勉力站穩,也不管對方到底是誰,武器就往對方招呼,橘甲獸人不得不出聲阻攔,只是他如此一停步,正好為我們爭取了一點時間。
而綠皮獸人目盲之下同樣難以辨認方位,但他相對冷靜,緩緩後退並不斷揉著眼睛讓眼睛盡快恢復視力,而他的適應力還真的讓他因此恢復視覺,安潔莉見狀,立刻造出一道大浪,迅疾無匹的往綠皮獸人打去,範圍內的獸人見狀大驚,都試圖站穩腳步應對衝擊,此時我才剛讓黑髮獸人重傷,我正要出劍了結,聽到浪湧聲立刻朝旁閃過,黑髮獸人此刻連站都站不穩,更別提要躲閃,待大浪過去,他已倒地再也無法爬起。而綠皮獸人與橘甲獸人此刻則是展現出他們良好的訓練,大浪來襲立刻將重心壓低,因此浪湧雖讓他們踉蹌,但總歸沒有倒地。
一聲龍吼,伏爾甘吐出龍息,雖非火焰,但龍息之中含有魔法,橘甲獸人受吐息影響全身癱軟在地,而那綠皮獸人不愧是這夥人的隊長,竟然硬是撐過了龍息的影響。眼看綠皮獸人實力不俗,伏爾甘決定先對付還處於目盲狀態的黃靴獸人,這名獸人正好在他附近,伏爾甘立刻以硬頭錘猛力敲擊,黃靴獸人吃痛之下為求自保,手中長劍胡亂揮舞,自是傷害不到任何人。
伏爾甘吐息的同一時間,希爾也運起魔力,移動了惡作劇魔法的壟罩範圍,再次將綠皮與橘甲獸人罩住,而方才的鮮花也瞬移至此兩人面前噴水,橘甲獸人才剛受吐息影響,哪裡還有力氣躲閃,被水柱迎面直噴,雙眼緊閉完全睜不開。而綠皮獸人臨危不亂,雙腳不動,身軀下蹲躲過水柱後,這才迅速起身恢復戰鬥姿態。不過此時希爾的眼睛突然發出紅光,我本來以為是他戴上了恐懼頭盔,但定睛一看,他頭上的頭盔仍是傳送頭盔,那這紅光又是從何而來?喔,是了,定是他的狂野魔法所導致,這紅光委實詭異,也不知道除了發光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影響?
不過戰鬥之際也無暇細想,眼看綠皮獸人身手不凡,可不能讓他找到機會溜走,我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獵人印記轉移至他身上後,長劍立刻刺出與之交起手來,見他巨斧移動打算格擋,我立時將長劍平移吋許,他沒料到我竟會中途變招,巨斧已跟不上,長劍劍身約有三分之一刺入他胸口,聖光也隨之灌入。不過他的巨斧雖遲仍至,敲中長劍令我也有些虎口發麻,我立刻抽劍,順勢往他手臂砍去,這一劍迅捷無倫,他來不及閃躲,手臂鮮血噴湧,我則再次引導神聖之力,綠皮獸人饒是再驍勇善戰,此刻也不禁放聲大吼,奮力甩開長劍,惡狠狠盯著我,一邊上下不住打量,似是在尋找可趁之機,如此甚好,正免去我必須追擊的麻煩!當下舉盾相迎,嚴陣以待。
橘甲獸人還無法起身,黃靴獸人見狀不妙,虎吼一聲試圖振奮隊友,綠皮獸人受此鼓舞,巨斧立刻朝我頸部揮來,這一斧又急又快,危急之下,手中盾牌向上一頂,讓斧頭的方向歪了,只在我的肩膀處劃出一道淺淺的傷口。而黃靴獸人自己則是挺起長劍想找伏爾甘麻煩,伏爾甘軍人出身,身手也自然不弱,他看準長劍來勢,以盾牌擋下,一劍不中,那便再砍一劍,黃靴獸人顯然也是如此想法,手腕微微轉動,換了個方向繼續攻擊,但這一劍僅是佯攻,待伏爾甘移動盾牌,立刻變招,冷不防大腿中了一劍,幸好傷口不深,伏爾甘並無大礙。
正酣鬥間,遠處傳來蝙蝠振翅聲響,這隻蝙蝠直直飛到橘甲獸人頭頂,接著蝙蝠瞬間變大,外型也變得不同,正是拉格趕到,他伸出龍翼爪就往橘甲獸人抓去,那獸人此刻還癱軟無力,完全是活靶,轉眼間他身上便多了幾道爪痕。拉格還欲將其推開,許是橘甲獸人重量超乎預期,這一推竟只是令他身形晃了幾晃。拉格轉身掏出長柄槍——正是用「利爪」長劍改造而成——,戳向綠皮獸人,他正盯著我因此猝不及防,長柄槍從背後透胸而過,綠皮獸人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胸前的長柄槍,向前撲跌在地,沒了呼吸。
有了拉格的加入,加上最難纏的綠皮獸人死去,我們不由得精神一振。安潔莉迅速凝聚四發魔法飛彈,讓飛彈通通往橘甲獸人而去,他雖被接連牽制,但受傷卻不算多,這四發飛彈打完,橘甲獸人還未死去,希爾見狀,先是解除了惡作劇魔法,水柱也全數消失,接著也是凝聚出魔法飛彈往橘甲獸人招呼,前後共計7發魔法飛彈過後,橘甲獸人奄奄一息,看來也差不多了。
伏爾甘那邊還在與黃靴獸人酣戰中,伏爾甘不知為何,連續兩錘都被閃過,反倒是黃靴獸人氣勢洶洶發動反擊,我見勢不妙,那橘甲獸人可以交給別人收拾,立刻衝上前去助伏爾甘一臂之力。獵人印記附在黃靴獸人身上後,唰唰連續劈出兩劍,沒想到黃靴獸人不避不讓,為了攻擊伏爾甘硬是拚著受了這兩劍,忍著劇痛之下,黃靴獸人也往伏爾甘身上連續劈砍,伏爾甘沒料到此獸人竟對他如此執著,有些楞神,兩劍都沒能閃過,幸好拉格那邊一槍刺死了橘甲獸人,趕了過來,槍出如龍,送走了黃靴獸人。
這場戰鬥算是有驚無險,只有我跟伏爾甘受了較重的傷,其他人都沒有受到傷害,而且沒有驚動營地內的獸人主力,但也不宜在此久待,簡單討論後,拉格提議將獸人屍體串起,立在四周,觀察其它獸人發現後的行動,來判斷此部隊訓練精良程度,如此倒也不錯,但希爾想要收集獸人頭顱,因此將五顆獸人頭顱都交給希爾,只見他用獸人頭髮互綁,以此連接成一串,畫面實在不忍卒睹。而拉格則是開始吃起那綠皮獸人屍體,這本就在契約中許可項目內,我也就沒有阻止。
希爾處理完頭顱,拉格也食用完後,我們一人拖著一具剩餘的無頭獸人屍體,由希爾將我們傳送回戰隼狩獵小屋,一晃眼,我們便身處在狩獵小屋一樓餐廳,戰隼本人正在用餐,看到我們出現,以及這些屍體,瞬間沒了胃口。
「我就說你牆上真的要擺幾顆獸人頭嘛!這樣才會有視覺效果阿!」希爾甩著那條五頭鞭,一派輕鬆地道,血還不慎滴到餐桌上,「阿等等拿去放血以及防腐處理一下,到時候不會這樣滴啦你放心。」
戰隼聞言只能無奈點頭,我們也將稍早行動擇要說了一遍,拉格也回報下毒之行相當順利,等到毒性發作,定能有效削弱戰力。
「看來你們果然實力不凡,有你們助陣我也放心許多,好吧,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應該會有場硬仗要打。」戰隼聽完我們的回報後,點頭道。
「欸等等,這兩隻看起來是施法者的手如此蒼白,應該是稱之為耶卓斯之手的低階施法者,重點是,耶卓斯在獸人神系中,主司死亡與疫病,一般來說這種獸人很少會跟其它部族組成大型部隊,這個部隊可以包含耶卓斯之手,有些罕見。」希爾檢視了一下這幾具獸人屍體後說道。
「那我可以吃嗎?」拉格問道。
「你要吃我不會阻止阿,不過有沒有毒我就不知道了。」希爾聳肩道。
「沒關係,中毒再說。」拉格說完,抓起手就啃了起來,這...敢情剛剛那具還不夠你吃飽?
「如你所見,我們隊伍有人會負責處理屍體,所以你不用擔心這件事了,就是地板可能會有點髒,我幫你弄乾淨吧。」希爾轉頭對著戰隼說道,隨即用魔法技倆開始四處清潔,安潔莉嘆了口氣,也施展魔法技倆加入清潔的行列。
當晚,我們就在小屋內休息,不過畢竟男女有別,讓安潔莉睡二樓寢室,我跟伏爾甘與黑書去北邊的僕人小屋內就寢,拉格爬上監視塔睡,希爾則是在馬廄屋頂進行冥想,大夥各自安歇。
凌晨時分,我們被馬蹄聲驚醒,我立刻抓起長劍與盾牌衝出去,伏爾甘也緊隨其後,來到屋外,只見僕人科溫牽著一匹馬準備外出,希爾也牽著馬追上,魔寵獵鷹開始在空中發出尖嘯,叫醒其他人。
「幾位這麼晚怎麼還沒休息阿?」科溫率先開口問道?
「你要去哪?」我語氣平靜地問道,雖說他半夜外出頗為可疑,但現在還沒有證據,尚不宜將他當犯人審問。
「有一些野菇,半夜才採得到,我打算去採集一些。」科溫回答道,我看他神情不似作偽,而且也真的有些菇類要半夜才能找到。但我仍有些懷疑,且看看再說。
「野菇阿,我也要去!」希爾興奮道,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有興趣,還是只是想找個藉口監視科溫。
「這雜活交給我處理就好,你們不是還要面對獸人嗎?」科溫婉拒道。
「沒關係,我已經休息夠了,我跟你去。」希爾回應道。
「好吧,多個幫手也不錯,那就麻煩你了。」科溫見希爾堅持要去,也不再推辭。
「要去到多遠的地方摘野菇啊?」希爾問道。
「不遠不遠,往西騎馬過去大約半小時而已。」科溫答道。
「你們三個都醒了,要不要一個跟我去?」希爾看向我、伏爾甘與黑書,問道。
「我陪你去吧,我有馬,而且昨天比較早睡,還算有些精神。」我道。
於是我跟希爾便跟著科溫出了城門,往西騎行約半小時,果然是有片山坡,野菇遍佈,科溫下了馬開始熟門熟路的採摘起來,希爾也打算幫忙採,但他才剛找準一顆蕈菇要動手,隨即被科溫制止。
「那個有毒,別採!」科溫警告道。
「那我跟著你採,你跟我說要採哪個?哪種的好吃?」希爾立刻收手,對科溫問道。
兩人便這樣一前一後採摘起來,科溫也不時回頭確認希爾是否採摘正確,畢竟有些菇類外型相似,但一個可口,另一個卻可能劇毒無比,如果不是經驗豐富之人,還真的有可能錯認,加上天色又黑,我跟希爾雖都能在黑暗中視物,但僅僅是黑白畫面,只怕也容易認錯。
我看著兩人忙碌,便在一旁戒備,等著他們兩人採完野菇。希爾方才有偷偷施放偵測魔法,從他的反應看來目前尚未偵測到異常。雖說如此,但也不可掉以輕心,希望真是我多心錯怪了科溫才好...。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