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 女孩們，拋開顧忌擺脫框架冒險吧
江山代有人才出，羅曼史文壇永遠不缺優秀創作者。有些作者屬於默默耕耘型，初期可能作品不突出，或是單純沒被市場重視，直到寫了多年才被讀者看見。有些作者則很幸運，首作即一鳴驚人，日後也不斷產出佳作，為羅曼史圈子賦予更多新氣象。
Sarah Maclean就屬於後者，第一本羅曼史小說[1]《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戀上浪子要打破的九項規則），推出後廣受好評，至今仍是書迷津津樂道的經典。前陣子權威的《時代雜誌》（Time）破天荒做起羅曼史書單，選出50本必讀的羅曼史，其中上榜的就有Sarah這本出道作，在2018年AAR網站[2]讀者票選的百大羅曼史中同樣上榜，可見本書的受歡迎程度。
【乖乖女的逆襲之旅】
《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是Love By Numbers系列第一本，這個數字系列也有別名The St. John Family Trilogy。顧名思義，這三部曲圍繞著St. John這一家打轉。第一本aka今天的主角是侯爵大哥Gabriel，第二本是Gabriel的孿生弟弟Nicholas，第三本主角則是兄弟倆同母異父的小妹Juliana。
羅曼史系列書常有種詬病，就是喜歡在前面幾集，鋪陳續作主角的故事線，很容易造成喧賓奪主。不過不用擔心《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有這種問題，Nicholas和Juliana出場頻率高卻不搶戲，主要還是負責陪襯男女主角。Juliana的故事其實在這集就有埋下小小伏筆，但整體不影響。
言歸正傳，來到本篇的主角《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究竟這個神奇的數字九，是怎樣的內容呢？
話說女主角Calpurnia Hartwell（暱稱Callie，書中也多以小名稱呼她）是伯爵之女，照理來說，顯赫家世與豐厚嫁妝，追求者想必排得水泄不通。可惜Callie相貌平凡，身材豐腴，母親又硬塞給她不合適的服裝，完全沒有顯現Callie的優點。於是Callie就算有著大好條件，卻始終乏人問津，滿心期待的初次社交季成了一場災難。
正當某次舞會，失意的Callie躲進花園，意外邂逅聲名狼藉的Ralston侯爵 ─ 男主角Gabriel St. John。Gabriel鼓舞Callie，妳的名字取自凱薩大帝的皇后卡爾普尼亞（Calpurnia），是名傑出、堅強的女性，所以Behave like empress，身邊的人一定也會如此待妳。雖然知曉Gabriel的話語只是安慰，Callie仍被這名英俊體貼的男子深深打動。從此，Gabriel成了Callie幻想中的騎士。儘管Callie心底深處明白，像Gabriel這樣出眾的男子，不會視她為追求對象，她仍暗自期望有天能美夢成真。
轉眼十年過去，芳齡28的Callie仍是小姑獨處。期間有意追求她的對象，不是年事已高的鰥夫，就是垂涎於嫁妝的掏金客。久而久之，Callie成了舞會中待在角落的壁花（wallflower），眾人眼中的「老小姐」（spinster）。然而妹妹Mariana首次參加社交季，便成為舞會中的閃耀鑽石，並很快與一名地位顯赫的公爵訂下親事。
與妹妹感情甚篤的Callie自然很替Mariana高興，可是後續参與社交活動，卻讓Callie內心逐漸抓狂。親戚們無論親疏，言談中總透露「妳妹都要結婚了，妳怎麼還沒嫁？」「像妳這種大齡女，有鰥夫要選妳就不錯了，要不要我替妳介紹？」…美其名是關心，實則是沒禮貌的逼問，Callie再也受不了了。多年來當眾人眼中的好好小姐，結果沒有浪漫愛情就算了，現在還要被當成沒價值的剩女。為什麼女孩子就要在家循規蹈矩，紳士們卻可以在外有一片天？
於是Callie在衝動之下列出一張清單，熱情擁吻、抽雪茄、逛酒店、跨騎、參加決鬥、在紳士俱樂部賭博…她要挑戰那些淑女們不被允許做的事。這份清單總共有９個項目，也就是書名Nine Rules的由來。而且Callie決定不要虛度青春，馬上就去實現「熱情擁吻」的項目。誰是協助完成這個項目的最佳人選呢？當然非Callie的夢中情人 ─ 情場高手Ralston侯爵莫屬啦！
另一方面，Gabriel則遇上難題。早年離家出走的母親，留下與義大利情人誕下的女兒Juliana，更指名要將Juliana交給Gabriel監護。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妹妹，Gabriel自然無法推卸責任。問題是，正逢適婚年齡、在異國成長的Juliana，要由誰來幫助她進入英國社交界呢？家中沒有女眷，年邁古板的遠親也令Gabriel難以忍受。而Gabriel的浪子名號，更是替本就身世不佳的妹妹，在参與社交季添上一層阻礙。沒想到，大半夜突然有位女士闖進房間，這個人還是著名的完美淑女Lady Calpurnia…
Callie需要陪她攻略挑戰的夥伴，Gabriel需要通曉社交界規則、能協助妹妹進入婚姻市場的女子。目的不同的兩人，就這麼進行了各取所需的交易。故事介紹先到這打住，詳情後續就請參見小說，和Callie與Gabriel一起展開旅程啦！
【挑戰社會框架的淑女】
初讀時，儘管覺得情節詼諧，但Callie的一些行徑不免讓我覺得「小姐，妳認真！」先不提衝動地跑進別人房間，要求人家吻她的舉動很瞎（雖然不這樣寫，故事就演不下去啦）。後來更冒著性命危險及聲敗名裂的危機，跑進酒館及俱樂部探險（擊劍那段看得我膽顫心驚）。若非Callie有女主角免死金牌，還有Gabriel這位守護天使協助，天真單純如她，不曉得會遭逢怎樣的險境。
不過，縱使Callie的行為欠缺思量，我仍是為她急欲跳脫框架的勇氣，感到由衷動容，也能深切同理她的處境。旁人都形容Callie是道德楷模，受尊敬的合格淑女。連Callie的家人都覺得她應該更「主動」，不要那麼安分守己。殊不知形塑這樣的她，不是出於自身天性，更多是社會氛圍導致。
淑女唯一的籌碼是好名聲，就算身為貴族也只能依附男性而活。讓我讀到很心酸的一處，Callie感嘆自己嚴守社交界標準，卻始終沒有得到理想中的生活。無奈的是，大齡女子如她，不僅被世人輕率地認定「沒價值」，若遲遲嫁不出去，Callie更會成為親人的累贅。所以Callie才不想再「乖」下去了，如同悶了過久的火爐終於爆開，人生苦短，與其任人點評，不如去做真正渴望的事。如同她對Gabriel所言，自己的處境與以性謀生的交際花並無不同：
“You and the rest of society believe that it’s better for me to be set upon a pedestal of primness and propriety—which might have been fine if a decade on that pedestal hadn’t simply landed me on the shelf. Perhaps unmarried young women like our sisters should be there. But what of me?” Her voice dropped as she looked down at the cards in her hands. “I’m never going to get a chance to experience life from up there. All that is up there is dust and unwanted apologies. The same cage as hers”—she indicated the woman outside—“merely a different gilt.”
金牢籠的囚鳥要解開桎梏，不願再盲目地遵循（由男性訂下的）社會規範，而是制定自己的清單（規則）。淑女決意打破框架，挑戰性別天花板的極限。以下分享Callie請求Gabriel帶她進紳士俱樂部，對方斷然拒絕時，Callie的回應：
“Because our lives are out in the open. We may be alone in a room, sequestered from men, but you own the houses in which we congregate, you’ve been in the rooms in which we cloister ourselves. There is always the possibility that you might enter, and so we set ourselves to needlepoint or idle gossip and never allow ourselves to say or do too much beyond the bounds of propriety, for fear that you might see.
“It’s different for you,” she pressed on, growing more impassioned as she spoke. “Men have these secret locations . . . taverns and sporting clubs and men’s clubs. And there you can do and feel and experience anything you’d like. Far from the prying eyes of women.”
Callie不一定要愛上抽菸、射擊或賭博，可至少她有嘗試的機會，並決定要不要「喜歡」這些活動，而非僅是一昧遵從他人所言。Callie的挑釁舉止，也讓她跨出以往女性被侷限的居家領域（private sphere／domestic sphere），侵入男性專屬（獨占）的空間，同時也讓她闖進高傲浪子的心。故事表面上是淑女靈機一動的冒險，實則是女性重拾主體性，瓦解父權結界的象徵。
試想，Callie若沒有走出自己設下的界線，她與Gabriel也不會因此相識，有機會共譜戀曲，搞不好只能眼巴巴看著心上人與他人結為連理。當個乖乖牌或許很安全，但不能讓妳得到嚮往的事物。與其苦等白馬王子拯救，不如踏出溫室逐愛。
【乖乖女與浪子的冒險之旅】
接下來將焦點轉向愛情主線，坦白說，我的文筆功力不夠，無法深刻描繪男女主角戀情的動人之處。雖說浪子與乖乖女的組合，在羅曼史屢見不顯。可在閱讀過程中，Callie與Gabriel的互動經常逗趣到讓我失笑。亦或是讀到情感豐沛處，我的心不禁揪緊，眼眶感到酸澀。總之，必須實際拜讀小說，才能感受到作者塑造的人物魅力，以及感情線的美妙。
身為女性，很難不愛上正向可愛的Callie，即使部分思維略顯單純（身為養尊處優的貴族小姐，這樣的性格也算合理），不過認真的女孩最迷人。Callie不同於常見的羅曼史女主角，有著傾國傾城的美貌，纖細曼妙的身材，而是少見的豐腴體態。結尾也沒有俗套的讓她大變身，Callie還是原來的Callie，只是變得更有自信心，並尋得戀慕她的知己。Gabriel滋長的愛慕也非出於美色，Callie的熱情與執著，在這位閱歷豐富的浪子眼中，猶如皇后般崇高尊貴。小說後段兩人情意漸濃時，Gabriel不時輕喚愛人Empress，真是甜到化不開的深情。
Sarah Maclean的寫作特色，是著重人物的內心戲，在男女主角的視角中頻繁交錯，因此對比Callie與Gabriel的思維差異特別有趣。Gabriel努力想做個紳士，Callie卻總盼望對方更進一步。長期的壁花生涯，讓Callie覺得自己太樸素、太無趣，不值得被愛。Gabriel每一步克制，在Callie眼中都是對自身魅力的否定（殊不知對方是出於珍惜），讀來實在心疼不已。幸好，Callie並非自怨自艾之人，縱然渴望愛情的滋潤，仍在過程中保有一定的自我。呼應書名及主線的Rules，被主流眼光鄙夷的女孩，決定開創自己的規則，過程中也讓人生勝利組的男主角一同淪陷，捲入她陰性的異想世界。
至於男主角Gabriel，如同《子爵之戀》（The Viscount Who Loved Me ）[3]的Anthony，表面上是玩世不恭的浪子，內在則是重視榮譽及責任的標準紳士。Gabriel由於幼時見證父母的悲慘婚姻，寧願流連在花叢間，以免步上父親的後塵，獻出真心反遭狠狠踐踏。男主角因家族陰影導致不願相信愛情，同樣是羅曼史的常見公式，然而作者寫來十分合理。況且Gabriel即便自負，仍會真心反省，低頭向戀人認錯（他不只道歉了不一次！）唉！誰能不愛這樣的男人呢！
當Gabriel最後一次求婚時（這邊特別說明， Gabriel不只求一次婚），向Callie坦白心聲的段落，他表明自己無法承諾愛情，但會盡所有的努力，做一位忠誠盡責的丈夫，給Callie最好的一切。讀到這樣不甜膩又誠摯的告白，很難不和Callie一樣心軟，折服於眼前的男子。而當Gabriel老愛強調愛情的不可信，卻情不自禁思念著伊人的一顰一笑，思索沒了Callie的日子將會是多麼空洞無趣，都讓我忍不住感嘆，這個男人根本深陷愛河不自知啊！
此外，Gabriel不負浪子之名，本書誘惑及情慾場景可是火辣爆表，看得我臉紅心跳（喜歡福利情節的人一定不會失望）。尤其清單挑戰的其中一項「跨騎」（Ride astride），居然用很「雙關」的形式完成，不得不讚賞情節安排的巧思。Ride astride這段是情慾戲的壓軸，這樣男方交出主權，由女方主導的性愛模式，同時為男女主角關係的轉變下了註腳，Callie不再「被動」癡戀著心上人，而是成為戀情的「主導者」。後續Gabriel與Callie不約而同，因對方所致的意外而留下傷痕，雙方都在感情中「受傷」，讓愛情的權力關係趨向對等。
除了男女主角這對CP，溫馨的親情線一樣畫龍點睛。無論Callie或Gabriel，皆擁有親密十足的家人，作為他們受挫時的後盾。尤其Callie若沒有包容她失序行為的家人，大概也很難一一攻略清單上的挑戰。有關男主角的舊情人Nastasia，起初我很憂心會變成情愛亂鬥的戲碼，所幸沒有邁向如此狗血的發展。反而是透過她與女主角的互動，刻劃女性的不同面向。Nastasia給予Callie的忠告令我頗有感，比起早年羅曼史熱愛描寫雌競，其實女性更可能是彼此的同盟。書中也藉由Callie與Gabriel的對談，反思傳統社會對階級不同女性的差別待遇。
故事尾聲，呼應兩人最初的相識情景。10年後的花園，Callie從看著心上人與別的女子調情，到幸福地與愛人相擁。童話故事如願成真，讓我不由得滿足地嘆息。更重要的是，Callie沒有因為步入婚姻，又變回墨守成規的女子，安逸地活在社會標準下。她依舊制訂更多的清單，有更多的冒險要挑戰。婚姻無法削弱女子的能動性，婚戀與自我價值都要兼顧。羅曼史的女主角，永遠有一顆追尋自由的心。
【創造屬於自己的清單（規則）】
《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出版於2010年，我買的是2022年再版的版本，有附上Sarah因應羅曼史出道作12周年寫的後記。個人覺得這篇很值得分享，以下截取部分段落：
The joy of writing historical romance is this: as authors we get the best of both worlds. We get the magic of the candlelit ballroom, the gorgeous gowns, the fencing, the scoundrels, the trips to the opera, the power and title and prestige that comes with the dateline, but we also get to hold a mirror to the world in which we live now. The way we love now. The way we fight the rules we’re asked to follow. The way we change them. That’s where Callie comes in.
Sarah提到，歷史羅曼史雖擁有舞會、華服、醜聞、王公貴族等種種元素，乍看好像與現代社會截然不同，可仍有許多事情是亙古不變的 ─ 永遠有無數社會規範要遵守，與此同時，我們也深受這些規則的束縛。
個人認為，《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之所以受到讀者喜愛，除了輕快歡騰的故事很好入口，再來便是Callie這樣的Rule Breaker打入了女性讀者的心坎。進入二十一世紀，女性不同於古人備受壓抑，卻還是處處受限，尚有諸多無形的「性別天花板」要突破。要溫柔體貼、不能大膽展現慾望、打扮不能太招搖、能力不能比男性強…有好多好多的框架禁錮著我們。幸運的是，羅曼史總能承載女性的願景，讓乖乖牌淑女大膽挑戰社會眼光，不僅不會被嫌棄，甚至能獲得欣賞她的愛侶（夥伴）。
所以，每當一些網友抱怨對羅曼史無感[4]，在於女主角往往很「弱氣」，無法像男性那樣勇猛、無拘無束、到處冒險，我都覺得很奇妙。怎麼會呢！每本羅曼史的女主角都是鬥士，要挑戰堅不可摧的父權體制。婚家場域照樣能暗潮洶湧，單單描繪一段感情，也能探討性別之間的權力關係。我很喜歡形容羅曼史的架構是「一段旅程」，女性在追求愛情的同時，也在找尋自我價值。如同近代羅曼史被認為起源於騎士文學（Chivalric Romance），踏上旅程的騎士（女主角）與妖魔鬼怪（父權）搏鬥後，最後收獲獎賞，每個女孩都是勇者。
從《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這本羅曼史首作，可以看出Sarah Maclean往後作品的特色，例如注重女主角的自主性，以及在通俗的情節中塞入想陳述的議題。多年前Sarah在專欄文章就曾分享，《A Scot in the Dark》這本書的內容（叛逆的女主角擔任裸體畫模特兒，結果被輿論抨擊），就是受到當時諸多好萊塢女星裸照外流所啟發。順帶一提，Sarah非常喜歡在每系列的其中一本書，偷渡下一系列的角色。甚至是讓前幾個系列的角色，在後續系列偶爾串場，簡直是逼人持續追書啊！
讀畢《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除了被書中甜蜜火熱的戀情觸動，更多是被女主角Callie勇於冒險的精神鼓舞。讓我也不由自主燃起小小的探險精神，提醒自己不要故步自封。
所以女孩們，不妨創造一份屬於自己的清單（規則），拋開顧忌去冒險吧！
【書頁結束後的冒險】
在《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推出多年後，Sarah Maclean仍舊創作不懈，並以《仇深情濃》（A Rogue by Any Other Name）與《No Good Duke Goes Unpunished 》二度獲得RITA獎[5]最佳歷史羅曼史，台灣也曾出版前面提到的《仇深情濃》和另一本《脫軌的誘惑》（One Good EarlDeserves a Lover）。
上述提到的幾本，恰好都屬於The Rules of Scoundrels這個系列。可惜的是，隨著外文羅曼史在台灣出版一蹶不振，Sarah的其他著作自然無機會與台灣讀者見面。身為羅曼史迷，台灣出的兩本譯作我都有收，但也只是先放著等感覺對了（？）再來讀，反而是從她之後出版的其他系列作（原文）讀起。不得不說Sarah的風格很對我脾胃，本本都屬於page-turner。
雖然覺得Sarah Maclean後面作品的寫作技巧更勝一籌，題材架構更廣泛，但《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的完成度非常高。最主要的，還是這本真的很好看。不用擔心摻雜太難的生僻字，情節相對簡單，沒有過高的歷史知識門檻。文筆幽默風趣，多處情節令人莞爾，也有許多巧妙的前後呼應。雖然由於輕快的調性，有部分書評認為這本精神太現代，古典氛圍沒那麼重，但我覺得很多通俗羅曼史都有這項特點，畢竟是寫給現代讀者看的嘛（至少細節部分不會出現時空錯亂，讓人出戲）。此外，擁有高學歷光環的Sarah，縱使運用文學典故，也不會有掉書袋之感，整本書流暢易讀。儘管幾處編排略顯鑿斧或急促，然而瑕不掩瑜。
所以，若有幸讀過Sarah的兩本中譯本，想挑戰原文，不妨從這本開始進入“The MacLeaniverse”的美好宇宙吧！
[1] 在《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之前，Sarah Maclean曾出版《The Season》這本YA懸疑小說，後者其實才是Sarah名義上真正的首作。由於Sarah Maclean之後以撰寫歷史羅曼史為主，《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常被讀者視為是Sarah創作生涯的起點。Sarah在2022年再版的後記中，也稱《Nine Rules to Break When Romancing a Rake》為“my first romance novel”。
[2] AAR為All About Romance的簡稱，為老牌羅曼史網站。
[3] 為Julia Quinn撰寫的《柏捷頓家族》（Bridgerton）系列第二集，該系列近年也受Netflix青睞改編為影集，《子爵之戀》為第二季主線故事。
[4] 由於羅曼史被視為是陰性文類／通俗文化的代表，加上根據2017年美國羅曼史作者協會的統計，羅曼史讀者82%是女性。若提及「羅曼史」，很多人自然會聯想是以女性視角為主的故事。為了上下文通順，此處以「羅曼史」概括代稱，並無否定近年羅曼史發展多樣性的意思，在此特別說明。
[5] RITA獎（RITA Award）為美國羅曼史作者協會（RWA）頒發的獎項，被視為是美國羅曼史最高榮譽。後因業界風波，於2020年停辦，曼協重組後將獎項更名為「薇薇安獎」（The Vivian aka Vivian Award ），紀念創立曼協的Vivian Stephens女士。
☆註記：本篇同步發表於WRN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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