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城市的燈火映照在窗外,像一片模糊的光海。艾麗絲站在窗前,手裡捧著一杯冷掉的咖啡,內心的思緒比這杯咖啡還要冰涼。她剛剛結束了與喬治的電話,結束得那麼倉促,好像再多一句話,兩人都會被壓垮。她想不通,兩個曾經那麼親密的人,為何現在像是生活在平行宇宙裡。
喬治總是那麼理性,那麼決斷。而她,總是在意那個「可能性」。可能他愛她,也可能他不再愛她。就像那個量子疊加態,既存在,又不存在。她記得他笑著說過:「艾麗絲,你這樣下去會瘋的,遇事不決,你就量子力學啊?」
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后,他們在公園裡坐著,陽光灑在兩人的臉上。他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看著她,笑得那麼輕鬆,好像一切問題都可以在他的邏輯裡解決。但現實並不是如此,量子力學從來沒有給她任何答案,反而讓她更加迷茫。
艾麗絲開始想,喬治是否真的愛過她。或者,愛是否也是一種量子現象?當她不確定的時候,這份愛是存在的,當她確定的時候,愛便崩塌。就像薛丁格的貓,她的愛,喬治的愛,兩人之間的所有感情,都同時在箱子裡,既活著又死去。
喬治的聲音還在她耳邊迴盪,低沉、冷靜,但總是帶著些許遙遠的距離。他談論著工作、未來,還有那些她聽不懂的物理理論。他的世界裡,所有事都有答案,所有事都有結論,唯獨感情,像是那道解不開的方程式。
「你到底在想什麼?」她常常這麼問自己,也問喬治。可是,沒有一次,他的回答能真正讓她滿足。
夜更深了,街上的車聲逐漸稀疏,艾麗絲在沙發上坐下,打開了他送給她的那本量子力學入門書。書頁翻開,熟悉的文字映入眼簾,然而她知道,這些理論無法告訴她該怎麼辦。
愛,真的是一個多重宇宙嗎?她苦笑著。如果有一個平行宇宙,他們會不會還在一起,還是他們早已經走到了命運的岔路口,成為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她深吸了一口氣,合上書本,這一刻,她決定了,不再問自己那個問題了。也許,答案本來就不存在。她要做的,只是選擇一條路,然後走下去。不再糾結於無法回答的問題,也不再等著量子力學替她做決定。
這個世界的愛,既然沒有確定的答案,那麼就讓它自己去流動吧,像波粒二象性,既是波,也是粒子,無法定義,卻真實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