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系列】鏽鐵騎士[3.7 綠髮多拉岡 Green-Haired Dora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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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爾多安的衛隊戴著圓頂盔和頭巾,草原入秋以後,西北大沙漠吹來烈風,蘊含著沙粒,有時讓人無法張口說話。格羅德聽說沙民有一種顫動嘴唇就能說話的方式,但他從沒見過;他可不會在風暴吹起時進入沙漠。


護衛以兩人一組巡視,一人帶著沉重砍刀,另一人腰間是輕快幼細的短彎刀。訓練他們的仕官大概是位典型亞斯蘭武士,他們相信在戰陣中,交替使用兩種彎刀就能應對大部份情況。


格羅德以前曾和他們的戰士交鋒,相當棘手,但並非無法擊敗。


稀疏的烏雲,在天邊如流水般迅捷,無法預料月色何時灑落大地。棗樹的枝葉在擺動,士兵也許覺得稀鬆平常,沒有介懷,但格羅德知道樹幹搖曳起來,聲音比腳步大得多,搖動的樹影也能遮蓋行蹤。


「就是現在。」


風猛吹,烏雲如同暗湧,遮蔽了兩位月神的面龐。枝葉沙啦沙啦地響,樹幹發出鬱悶的怨鳴,猶如在伸展衰老的腰肢。格羅德低下身子跑向城樓的陰影,多拉岡緊隨其後。


詩人大口喘氣,用雙手掩著嘴來壓低聲音。月光再次照亮大地,石頭反射著光芒,有兩個森白的影子。火光在城牆上,像滲透下來的橙紅色水墨。格羅德慶幸亞斯蘭人並不重視防禦建築,若果他們的城牆似北洋城堡般高大複雜,單憑一個鈎爪幾乎不可能爬進去。


「你那個什麼葉,她的房間近哪一座?」格羅德問。


「城牆後,是一個迷宮般的花園,還有泉水,阿斐葉特的房間就在二樓。」詩人回答。好傢伙,真懂得享受,格羅德暗忖,古丁平原的水源稀罕,一口井的價值要用銀子來計算,他竟然在自家的花園裏建泉水。這人不過是小城鎮的埃米爾,富貴過頭了罷?


「他們有沒有養狗?」


格羅德在商會買了一袋胡椒。在草原上,香料便宜得多,不過遠在家鄉,胡椒價值等重的金子。連城帝國的貴族老爺們肯定猜不到,格羅德會用餐桌上的黃金,來矇騙狗的嗅覺。


「沒有,但……」多拉岡欲言又止,神色變得擔憂。


「什麼?」格羅德冷冷地說。這小子果然隱瞞了許多東西。


「養了一頭獅子,栓住了。」多拉岡道。


「向諸神祈禱伯父不要放獅子出來,否則連我也保不住你。」格羅德瞪了他一眼,詩人打了個冷顫。無論付他多少錢,格羅德也不願和獅子單挑。


「接下來很快就到晚禱,衛兵會換班,我們有不超過兩杯酒的時間。」詩人說。


「平常人的兩杯酒,還是我的兩杯酒?」格羅德問。


「你的兩杯酒。」他不安地說。


「時間緊迫,但也足夠了。」格羅德說。鐘聲響起,騎士一鉤子丟上城牆,抓穩了城垛。沒人聽到和鐘聲相似的金屬碰撞,士兵的影子從城牆上褪去。格羅德用力一拉,示意繩子足夠穩定,說道:「這次你先。」


「我……攀爬得可不好。」


「我可不會再犯同樣的錯。」格羅德瞇起眼睛看他,剛才在護城河時,詩人忘記告訴他河底長滿水草,若非騎士來得及拔劍,他可能早已葬身河底:「若果你爬不上去,那我就把你丟在這兒。」


也許是阿斐葉特給他的力量,多拉岡像條蠕蟲般往上攀爬,雖然動作古怪,但速度也不失禮。格羅德嘖嘖兩聲,也踩著城牆的表面爬了上去,並撤去鈎爪,收回長繩,他可不能讓人發現有條繩子留在這兒。


多拉岡稍微喘了口氣,但還來不及說話,格羅德便壓著他的背往陰影中走去。換班的衛兵已經來了,身上穿著銀色鎖子甲,在月色下炫目非常。


這真的是一個小城鎮貴族會擁有的武裝力量麼?格羅德不禁懷疑,花園明顯請來園丁修繕,也許有不錯的設計師。水泉周圍用上伊登進口的純白大理石,水淺而窄長的水道,倒映著月光和整棟潔白的莊園,暗示住在這裏的人非常富饒,偏偏多爾多安只是個商業小鎮。


獅子,也是亞斯蘭哈里發才會養的動物,牠們是權力像徵,也吃得非常昂貴。


「在這裏住的人,不是一般的埃米爾,對吧?」


格羅德隱藏在櫻桃樹的香氣下,秋收成熟的氣味,聞起來能挑逗人的食慾。騎士知道水倒影的園林設計象徵著神域界,祈求神與人再次聯繫,是草原獨有的文化。至少這位埃米爾是虔誠的十二神信徒,只希望當他知道多拉岡打他女兒主意後,不會放獅子出來咬他。


「他……好像是亞斯蘭汗國四位哈里法,其中之一的兒子。」多拉岡吐了吐舌頭,似說了一個無關痛癢的笑話。但格羅德脾氣再好,也接受不了一個謊言接一個謊言。


「我會根據你給我的答案,來決定你的死活。」格羅德冷冷地說,拔出了腰間的短匕首。詩人的眼中流露出恐懼,也許是沒預料這麼快暴露,但他眼中卻倒映另一人的影子。


騎士敏銳地瞥向他所看的方向,只見一個身穿白絲綢的少女,以帶著流蘇的面巾遮蓋著臉龐。


「我的星晨和光,你們……發生什麼事了?這位是?」少女驚訝地問。


「我的月亮和光!諸神保佑,他,就是鏽鐵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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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說不定這柄劍和你們有緣呢?」盲眼老女人吃吃笑,露出幾乎沒牙齒的空洞笑容,小心翼翼地將劍遞向阿絲蘭道:「小女孩,要試一下嗎?」 「要!」阿絲蘭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 格羅德檢視攤子前的其他貨物,不似有詐。一套沒有生銹的鉤爪,剛好他需要,還有繩子,手指般粗、非常堅韌。
「他們說你不是鏽鐵騎士。」多拉岡說。昨晚他跑掉了,詩人果然是有點本事,怪不得和領主的女兒偷情,至今還沒有死掉。但格羅德猜想,也許亦是有其他的原因,只不過他沒有透露。 「再說一遍?」格羅德皺起眉頭問。 「酒館裏的人說你不是鏽鐵騎士……至少是個好消息,我是這樣覺得。」多拉岡解釋說:「他們
該死,格羅德急忙拔出劍來,眾人倒吸了一口氣。兩人的體格差距可不是一星半點,阿絲蘭看上去就和找犀牛打架的小貓一樣可笑,格羅德手裏揑了一把汗。 尤利安揮舞着拳頭,卻沒能砸中敏捷的阿絲蘭,四周的椅桌東歪西倒,酒館內杯盤狼藉。
「啊啊,我在山頂上看過那座莊園,陽台寬闊舒適。」格羅德為自己斟了瓶中最後一杯酒,最後一杯,他想細細品嚐,卻瞥見吃完肉的黃毛丫頭瞪着他的酒杯不放。什麼狗屁玩意,格羅德暗忖,這可是他兩年來喝的第一瓶冬日流金,來自北洋的好滋味,饒了他罷。
「我可沒時間來聽你說這鳥事。」格羅德冷冷地說:「狗屎放在一邊,說重點。」 「不,這是一些美好的小背景,萬事的因由。」多拉岡有點緊張,像忽然從幻想回到現實般道:「我展開了對阿斐葉特的追求,但她父親,多爾多安的埃米爾……」
「所以你再說一遍你的名字?」 格羅德有點厭煩地擺擺手,將桌上四個銀駱駝一瓶的冬日流金又乾了一杯。年輕詩人的表情像在滴血,但他有着堅毅眼神,不過,格羅德很懷疑他的錢包還能撐多久。 「綠髮多拉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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