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實故事《活著》第四章　情

繪圖師。AI／修圖師。丘筆兔

那晚過後，李察森開始瘋狂地追求我，常常也不先打聽我有沒有在家，每次就是一把花一把花的送來。雖然送花蠻老套的，不過我還是挺開心。我常常在夜店或是酒店看多花心愛玩或是油嘴滑舌的男人，憨厚的男人倒是讓我有點動心。

「那傻男天天送花來，你不會感到很無聊嗎？」李欣躺在床上說。

「還好啦！總比酒店那些三寶好太多。」我平時都和李欣睡在同一張床。

「三寶他們送的可是錢呢！」李欣談到錢就特別興奮。

「愛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我認真地說。

「我知道啊！愛是要用『做』出來的。」李欣突然伸手捏住我赤裸軟綿的胸部。

「妳真色啊！」我也回捏她。

「被愛玩多P的女人說我好色？」李欣壞笑。

「我早就戒掉了好不好！」我嘟起嘴。

「妳現在這麼專情啊！只養一隻『鳥』喔？」李欣嘲諷我。

「這隻鳥可是很大的好不好！」我竊笑說。

「其實……」李欣突然收起笑容。

「怎麼了嗎？」我正色問。

「其實我愛的是妳……」她說完也忍不住笑出。

「別鬧了！假如妳真的愛上我，那我就不能享用天然的『鳥』了。」我瞥了她一眼。

「妳心裡就只會想到那兒去！」李欣白了我一眼，接著嘆氣說：「素素，妳有想過未來嗎？酒店總不能一直做下去吧？」

「我想找個好男人嫁掉。」我露出一絲期望的表情。

「現在不是找到了嗎？妳可好了，我都不知道我的未來要什麼。」李欣撇著嘴。

「別再說了，談未來前，妳先該面對的是今晚的護士趴吧！」我回道。

「護士趴啊！我倒是比較想要富豪趴，享受被錢丟得感覺！」李欣一臉癡笑地幻想著。

「妳想得美咧！」我撇著嘴。

夜晚，又是一樣的夜生活。別人的夜生活總是多采多姿，我們的總是「裝瘋賣傻」。

「牛董，該喝『藥水』了喔！」

「我喝光了！來讓我親一下！」牛董色瞇瞇地把嘴靠到一位小姐臉頰旁。

「接下來我幫你打針。」酒店現在越來越專業，連玩具針頭都要帶上。

「我最怕打針！不如換我來幫妳打針吧！」

「討厭！哪有病人在幫護士打針的！」

唉！這是什麼蠢趴啊！今晚的爛戲趴讓我真的演不下去，我只能偷偷躲去廁所，點燃那根寂寞的香菸。

下班回到家門，一早就看到李察森在門外守著。我裝模作樣走去，冷冷地問：「帥哥，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想請妳去吃個飯。」他畏縮地問。

我尷尬笑著問：「可以啊！不過現在才早上五點，你是要請我吃早餐嗎？」

「不……不是的。」他急忙解釋。

「那要不要先到我家裡坐坐？」

李欣從門外一路進家門，就直往李察森下體打量，看得他都覺得不自在，「欣，妳一直盯著阿森做什麼啊？」

「我在想能讓我們小公主這麼愛，到底是有什麼魅力。」李欣調侃李察森，接著說：「我想起來了，上次妳說他的『鳥』很大，我都差點忘記了。」

李察森低頭不敢直視李欣。

「妳別在鬧了，去睡個覺吧！」

「好啦！」李欣不耐煩地回我，隨後轉頭對李察森輕聲問：「森，要不要一起睡啊？我的『鳥巢』也很溫軟喔！」

李察森喝著茶水差點被嗆到，連連咳嗽。

「阿森，你別理那個瘋子，她整天都那樣。」我走到李察森身後，按摩他的肩膀。

李欣回房又探頭說：「唷！真是見『鳥』忘友啊！」

「欣──！」我大吼。

燈光柔黃、琴聲輕幽，桌上紙巾、餐盤、刀叉擺放得很講究。我一看就知道餐廳價格不菲，「阿森！你今晚帶我來這間餐廳，應該很貴吧？」

「還好啦！只要妳喜歡就好。」他低聲羞怯地說。

我常在酒店遇到一些「盤子」，時常帶我到高級餐廳，對於這種餐廳早就麻痺，為了不想讓李察森以為我是個物質的人，「阿森，我們換別間吧？」

「所以妳不喜歡這間嗎？」他問。

「不如我們去吃點別的？」我提議後，把李察森拉到外頭，「你看！那邊好像有人在發放愛心餐，我們去看看吧！」

他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說：「不要排吧！我們又不是吃不起。」

「我還沒嘗試過愛心餐呢！」我大喇喇地走去。

看大家好像都領得差不多，很快就輪到我們，愛心餐人員淺淺一笑，「你們真幸運，剛好剩下一個便當。」

「真的嗎？」我驚訝地接過愛心便當。。

李察森扭捏地說：「我們還是把愛心便當留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吧！」

「我又沒說我要免費拿。」我從口袋拿出一大把鈔票，那是昨晚客人給的小費，至少有二萬元左右。

愛心餐人員看到這麼多錢，連忙說：「小姐！我們這是不收錢的。」

「好吧！」我說完，賊笑地把鈔票撒向天空，牽著李察森的手跑走。周圍的遊民看到有錢在地上，紛紛來撿。

我們來到海邊的石階處坐下，「來！我餵你吃。」我把僅有的愛心便當打開，用塑膠湯匙挖了口飯菜。

「真好吃。」李察森愉悅地說。

當我看到李察森吃著飯菜的模樣，他那不怎麼帥，但是我又很喜歡的臉龐時，我想，有時候緣分不一定會來，可是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我起身隨地拿起一顆小石子往海上一丟，水漂連續激起多個波紋，我轉身說：「希望我們的幸福，也能像水漂一樣連綿不斷。」

李察森聽見我說的話語後，露出不敢置信，卻帶些愉悅的表情，用塑膠湯匙猛力地扒飯。我撒嬌請求地說：「欸！你也留些飯菜給我吃嘛！」

當天，我和李察森約會到深夜。回家時，我跟他說我想自己走回家，然而，走在路上的我，每每想起今天的約會，都會情不自覺地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