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六章 極限挑戰
## 極限之下
"警告：外部壓力1,086個大氣壓，艙壁應力超出安全值...複合材料層出現微變形..."
山田盯著儀表板，額頭滲出冷汗。他太熟悉這種跡象了——十年前，他親眼目睹"深海夢想號"在這個深度解體。當時的場景依然縈繞在他的噩夢中：先是細微的裂縫，然後是瞬間的崩潰。
"溫度探測器顯示外部驟降至1.2攝氏度，"張麗華報告著，"但這片區域的水溫異常，按理說應該是0.8度左右...等等，你們看！"
探測器的鈦合金外殼發出不祥的呻吟，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前方的景象吸引。在氙氣探照燈的光束中，一座至少有百米高的建築物輪廓緩緩浮現。它的表面呈現出一種類似液態金屬的光澤，卻沒有任何腐蝕的跡象。
"這種材料...違背了我們對金屬疲勞的所有認知，"山田喃喃自語，"在這個壓力下，任何已知材料都應該..."
"聽！"安娜突然提高了聲音，調高了聲波接收器的增益。一種奇異的、有節奏的聲波穿透了厚重的海水。
## 最後的記錄
安娜的高光譜分析儀閃爍著紅光。"這個聲波模式，頻率在22.7赫茲到24.3赫茲之間跳動，完全不符合任何自然或人造聲源的特徵。但最詭異的是..."她調出兩組波形圖，"它和林教授最後通訊中的背景噪音完全匹配。"
"結構承受力跌破70%警戒線，"山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鈦合金框架開始出現應力疲勞。"
"再撐十分鐘，"林海洋的語氣出奇地平靜，這種平靜反而讓人感到不安，"我們就快找到答案了。"
威爾遜一直沉默地站在後方，此刻卻突然開口："也許我們應該考慮..."
"不，馬克，"林海洋打斷了他，眼神銳利，"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些什麼，對嗎？為什麼這麼堅持要親自參與？"
艙室裡的氣氛瞬間凝固。
## 深淵之門
建築物表面的符號在探照燈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那不是簡單的浮雕，而是某種活物一般不斷變換著形態。
張麗華調整著生物發光探測器："這些符號，它們似乎在...呼吸？能量讀數顯示微弱但穩定的生物電流特徵。"
"生物電流？在這個深度？"安娜皺眉，"等等..."她快速在鍵盤上敲打，"如果將這些符號的排列方式輸入量子計算模型...天啊！"
螢幕上浮現出一個複雜的數學模型。
"這是什麼？"林海洋湊近螢幕。
"如果我沒看錯，"安娜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這些符號的排列...是一個多維空間的數學表達式。"
威爾遜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看來林教授的猜測是對的。"
所有人轉頭看他。
"你終於要說了嗎？"林海洋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壓迫感。
## 抉擇時刻
"警告：艙壁斷裂風險升至臨界值！"合金的呻吟聲越來越響。
"林，"安娜抓住他的手臂，眼中包含著複雜的情緒，"我知道你必須這麼做，但..."她塞給他一個小設備，"這是我改裝的量子通訊器，也許能在深潛服失效後維持聯繫。"
山田站起身："如果你一定要出去，至少讓我再檢查一遍深潛服的..."
"來不及了，"林海洋已經穿戴完畢，"但山田，謝謝你。這次不會重演十年前的悲劇。"
山田愣住了："你...知道？"
"一直都知道。"林海洋拍了拍他的肩膀。
## 光芒之外
深潛服的傳感器瘋狂閃爍。壓力讀數已經超出了刻度上限，氧氣循環系統發出警告，外層隔熱材料的溫度異常升高。
但林海洋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那扇"門"——如果那真的是門的話——散發出的不只是光，而是某種扭曲了周圍時空的能量場。他的量子通訊器瘋狂地發出讀數，顯示著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數值。
"林！"安娜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能量場在扭曲光譜！如果這個讀數是對的，那扇門可能是..."
通訊突然中斷。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聲音，清晰得不可思議：
"你終於來了...時間快到了。"
是林教授。但這次的聲音中摻雜著某種非人的韻律。
林海洋伸出手，指尖即將觸及那道光芒。在這一刻，他彷彿看到了整個宇宙的真相。
時空開始扭曲。
深淵，終於揭開了它的面紗。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