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抉擇

黑暗的力量如潮水般湧來，在曉的周圍形成一道漆黑的漩渦。那股力量中帶著誘惑，彷彿在呼喚著他體內最原始的山魅本質。

「感受到了嗎？」被封印的山魅狂笑著，「這才是屬於我們的力量！」

曉緊握雙拳，感覺體內的山魅之力正在躁動。那股黑暗中確實蘊含著驚人的能量，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觸碰。

「別聽他的！」小蓮大喊。

阿財也上前一步：「小子，記住你是誰！」

「我當然記得我是誰，」曉抬起頭，眼神堅定，「正因為記得，所以更要面對這股力量。」

他往前走了一步。黑暗的漩渦立即纏上他的身體，像是要將他吞噬。

「曉！」小蓮想衝上前，卻被霧精攔住。

「讓他去，」老者說，「這是他必須面對的時刻。」

被封印的山魅發出得意的笑聲：「來吧，讓我看看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在靈界，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曉閉上眼睛。黑暗的力量在他體內流竄，帶來一陣陣強大的感覺。那股力量中確實蘊含著純粹的山魅本質，是他曾經最熟悉的感覺。

但在那股力量之下，他感受到了更深層的東西。

「我記起來了，」曉突然開口，聲音異常平靜，「在靈界時，我確實看到了這股力量的真相。」

黑暗的漩渦突然停滯。

「那是一股來自遠古的怨念，」曉繼續說，「是無數山魅不甘心失去純粹力量而凝聚的執念。但正因為看透了這一點，我才選擇投生為人。」

「住口！」被封印的山魅怒吼。

「純粹的力量不等於最強大的力量，」曉睜開眼睛，「正如純粹的山魅之力，也不等於最完整的生命。」

他抬起手，掌心泛起一道溫暖的光芒。那是與黑暗完全相反的力量，既不純粹，卻又無比和諧。

「這就是我的選擇，」曉看著自己的掌心，「既有山魅的本質，也有人性的溫暖。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不！」被封印的山魅發出淒厲的叫聲，「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否定純粹的力量！」

霧精的身影突然變得更加凝實：「他沒有否定任何東西。相反，他選擇了更完整的道路。」

曉轉身看向小蓮，臉上露出微笑：「謝謝您，讓我有機會體會這種完整。」

小蓮眼中含淚，卻是欣慰的淚水。

黑暗的漩渦開始崩潰，被封印的山魅發出最後的怒吼。但這一次，曉的心中再無動搖。他終於完全理解了自己當初的選擇——那不是放棄，而是超越。

當第一縷晨光透過古廟的窗櫺灑落時，一切歸於平靜。符文陣的光芒漸漸消退，只留下清晨的露珠在地面上閃爍。

「結束了？」阿財問道。

「不，」霧精搖頭，「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