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論《黑祭司2:闇黑修女》之前,我還是想先帶大家回顧一下它的前作《黑祭司》的故事內容:
《黑祭司》的故事講述了我行我素的神父金範信(金倫奭 飾)與惡魔之間的殊死對抗。某日,金範信教會裡的女學生在遭遇車禍後,出現了附魔現象。金範信神父多次為她進行驅魔儀式,卻屢屢失敗,甚至導致自己的搭檔遭到惡魔的反噬。儘管首爾總教區希望將事件低調處理,金範信卻無視上級的決定,不惜越級向教廷報告,也堅持要為女孩完成驅魔。
驅魔儀式需要一位主祭司和一位輔祭司共同完成,對人選的要求極為嚴苛。在教區熟人的幫忙下,金範信最終找到了一名在天主教大學就讀的崔俊昊神父(姜棟元 飾)作為他的輔祭搭檔。在與惡魔的交鋒過程中,崔俊昊不斷地被挖掘出內心最深層的恐懼與黑暗,儘管如此最終在關鍵時刻兩位祭司和附魔宿主展現出的「人性」,成為影響整個局勢的決定性力量。同時,金範信神父堅持為女孩驅魔的原因也隨之揭曉。
2015年,導演張載玄憑藉自編自導的《黑祭司》以黑馬之姿橫掃票房,打響名號。2019年的後續作品《娑婆訶》票房雖不如《黑祭司》亮眼,但其鉅細靡遺的田野調查功力與對宗教題材的深刻掌握,仍讓人印象深刻。而在2024年,他再度推出的《破墓》掀起現象級討論,創下突破千萬觀影人次的紀錄,穩固了他作為靈異題材大師的地位。
時隔十年,號稱《黑祭司》續作的《黑祭司2:闇黑修女》(以下簡稱《黑修女》)重金邀請宋慧喬與全余贇擔綱主演,作為春節檔的首發大片而備受矚目。然而需要提前提醒觀眾的是,雖然官方宣傳《黑修女》為《黑祭司》的第二篇章,但實際上這部作品是由 Kakao娛樂旗下持有《黑祭司》IP的製片公司所推出的延伸作,與《黑祭司》的編導張載玄並無直接關聯。
《黑修女》的劇情圍繞著金範信的學生尤利亞修女(宋慧喬 飾)展開。某日,一間聖堂內,兩名神父正為一位小男孩進行驅魔儀式,未料附在小男孩身上的並不是能輕易應付的雜鬼,就在儀式即將失控之際,尤利亞修女提著一桶聖水果斷現身,化解了眼前的危機。然而,這卻無法阻止參與驅魔的神父遭到惡魔反噬。
尤利亞修女傳承了金範信神父特立獨行的性格,不顧修女不具驅魔資格教會規範,就算與總教區發生衝突,也要為小男孩進行驅魔。她說服了和她一樣能察覺靈騷的卡米樂修女(全余贇 飾演)作為副手,甚至還找上了曾是修女,後來接受降神成為薩滿女巫的昔日好友合作,決定以不擇手段的方式拯救小男孩脫離惡魔掌控。
到這裡大家應該能發現,《黑修女》其實就是《黑祭司》的性轉版。我在去年11月的時候有提到,不曉得韓國影視圈是不是透過大數據分析得到了某種結論,以至於大家都開始拍以女性為中心的作品,我想《黑修女》應該也是這個時期製作的作品。
作為續作,《黑修女》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續作的使命:除了在台詞當中不斷地提到《黑祭司》裡兩位神父的名字,也沿襲了其重要元素與設定,包括了附魔者身上會散發腐臭味、驅魔者會被惡魔反噬,以及對官僚體系的諷刺、不同宗教之間的交流等。但若將其與《黑祭司》直接對比,就能明顯感受到《黑修女》與其前作終究不在同一層級。
先談一個我個人比較在意的部分:宗教交流的描寫。在張載玄的每部作品中,都能看見不同宗教交流的場景,但這些交流往往建立在相互尊重與理解的基礎上,彼此分享情報卻始終保持著一條隱形的分界,展現了一種異中求同的智慧。然而,在《黑修女》中,這個元素的運用顯得相對粗糙,更像是粗魯地混在一起做撒尿牛丸。
從整體角度來看,《黑修女》的最大問題在於作品完成度偏低。
雖然片中充滿了大量驅魔場景,但這些影像的堆砌無法掩蓋故事情節深度與鋪陳上的不足。例如, 故事將塔羅牌設定為解謎的核心要素,但其出現方式顯得過於突兀,缺乏與故事的自然聯繫。而在角色演繹方面,儘管演員表現十分賣力,卻因劇情缺乏內心轉折的鋪墊,導致一些情緒場面看起來過於生硬甚至尷尬。
角色塑造的薄弱更是作品的致命傷。例如,小男孩來歷背景不明、尤尼亞修女執著於驅魔的動機薄弱、卡米樂修女不斷吃甜食的Buff也解釋不清。此外,角色幾乎沒有成長軌跡,讓觀眾難以感受到驅魔過程對他們的內心變化或人性探索的影響。使得整個驅魔過程更像是一場作業,而非充滿人性重量的英雄旅程。最終造成的就是角色的付出與犧牲難以引發觀眾的共鳴。
雖然與《黑祭司》相比,《黑修女》的不足之處可說一目瞭然,但其實也沒有差到讓我想要罵人的程度。若它是作為一部獨立的作品在串流上播放,我可能看完還會給它按個大拇指。事實上,我在電影開場不久就注意到它的拍攝比例是更適合16:9電視裁切的1.66:1,而不是當前更多電影採用的2.39:1。這讓我合理懷疑《黑修女》或許一開始就是為串流製作的作品,只是後來才決定進入院線。
對我來說,《黑修女》就像是iPhone SE,它是台iPhone,有著iPhone一慣的設計語言,有著iPhone應該具備的基礎功能,滿足了作為一個蘋果產品該有的條件,但若你想要要求它更多,便會發現它還是有著種種的不足,這時候,就會有人推薦你使用iPhone pro,就如同我現在會想推薦只有看過《黑修女》的親故,務必找時間回顧《黑祭司》。
最後,如同很多老果粉,雖然至今依舊習慣性地使用著最新的iphone,但心中的信仰仍是賈伯斯;我也一樣,今後《黑祭司》這個IP如果有繼續出續作,做我也依舊會捧場,但我心中的信仰仍是張載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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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黑修女》的開頭導演特意將鏡頭帶到一隻可愛的小豬,這是對《黑祭司》致意。小豬在《黑祭司》中扮演了關鍵角色,而小豬其也是有典故的。有興趣的人不妨查找一下「路加福音 第八章 第33小節」。再對應《黑祭司》的劇情,會有驚喜的發現喔!
(目前在friDay上看得到)